小朋友?Excuseme?
當時給我氣得,這你媽的,雨哥是長得不太高,但就憑身上透著的這股成熟與睿智也不像小朋友吧。
我沒好氣的回了句,叫誰小朋友呢?
說完我沒理他,接著往前走。
那人趕緊開門下車,連聲道:「小兄弟,小兄弟,不好意思,剛才是我說錯話了。」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們是幹嘛的?
西裝男說是來找人的,問宋瑤是不是住這一塊,他怕我不認識宋瑤,給我具體形容了一下,我發現他說的就是大白腿。
我語氣有些警惕的問他找宋瑤幹嘛。
他剛要說話,這時車後門打開,從下來一個穿著華貴的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很好,長得也挺漂亮的,沖我笑了笑,說:「小兄弟,你別多心,我們找宋瑤沒有惡意。」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說,沒有惡意幹嘛不敢把你們的來意說清楚?
我問完,華服女人臉上立馬籠上一股悽然,輕聲道:「實話告訴你吧,十多年前,我迫於生活中的一些壓力,被迫把我最疼愛的女兒送給別人收養了……」
她還沒說完,我一下張大了嘴,指著她說,難道你,你是……
我突然想起來什麼,趕緊把話收了回來的,沒繼續往下說,讓她自己說。
她接著說:「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懷著愧疚之心,條件允許之後就一直到處打聽,但是都沒有我女兒的消息,直到前幾天,我才打聽到有個叫宋瑤的孩子,不管是年齡還是收養她的家庭上,都比較吻合,所以我想來看看,如果她真是我女兒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夠相認,並……取得她的原諒……」
說到這裡她就說不下去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後面的司機趕緊低過來一張紙巾,說:「夫人,看您,本來該高興地事情您哭什麼,小姐肯定會原諒您的,畢竟當初您也是迫不得已。」
華服女人點點頭,止住了眼淚,問我如果知道宋瑤家的話,能不能帶他們去。
聽她說完我有些激動,扭頭看了一眼他們開的車是奔馳,心想大白腿她媽現在條件這麼好了啊,可能是嫁了一個有錢的人吧,我很替大白腿感到高興,終於可以擺脫她這個後媽,擺脫這種陰沉壓抑的生活環境了。
我說我認識宋瑤,我跟她是同學,她家就在前面。
因為來過大白腿家,所以我輕車熟路帶著華服女人和那個司機去了大白腿家,華服女人明顯有些緊張,深呼吸了幾下,平靜了下心情,才輕輕的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大白腿的聲音,「誰啊?稍等哈。」
沒一會門就開了,大白腿看到眼前的華服女人和司機後一愣,問他們是誰。
等她看到我也在之後更意外了,問我:「王雨?!這是?」
我微笑的看著她,沒說話。
華服女人看到大白腿之後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眼裡有淚花閃動,伸出手想要去摸大白腿的臉,聲音帶著顫音道:「瑤瑤……」
大白腿下意識的往後一偏頭,皺著眉頭說,你幹嘛啊?
華服女人輕輕的搖著頭,眼裡帶著淚花,但是嘴角掛著微笑,輕聲道:「你的眉眼跟小時候一模一樣,還是那麼好看。」
大白腿疑惑道:「小時候?你是我媽的朋友?」
說著大白腿回身喊了聲,媽!有人找你!
沒一會大白腿她媽就走了出來,問誰找她。
等她看到華服女人之後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問道:「你是?」
華服女人笑了笑,說:「大姐,你不認識我了?十二年前,我把瑤瑤託付給你替我照顧……」
她說完這話,大白腿她媽臉色瞬間一變,一把把大白腿摟過去,接著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華服女人臉色一變,聲音裡帶著哭腔一邊敲門一邊懇求道:「大姐,你開開門好不好,開開門,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讓我看看她,我就想看看她的,求求你了,求求你……」
大白腿她媽在裡面喊了一句,「你走吧!以後都別來打擾我們了!瑤瑤是我拉扯的,你別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我能很明顯聽出來大白腿她媽聲音裡帶著哭腔,心裡不禁有些難受,雖說大白腿她媽對她不太好,但是心裡對她也是有感情的,畢竟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
華服女人在外面一個勁的懇求,但是門沒有開,而且大白腿她媽也沒有說話。
我上去勸華服女人說:「阿姨,要不你改天再來吧,給她們點時間。」
我剛說完,門突然開了,大白腿眼睛紅紅的站在門口看著華服女人。
華服女人看到大白腿之後淚如泉湧,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大白腿,嗚嗚的哭了起來,嘴裡嘟囔著:「瑤瑤,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大白腿當時也一個勁的哭,哭的很傷心。
大白腿她媽在後面看著她倆,眼眶也紅紅的,嘴裡喃喃道:「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
我嘆了口氣,饒是雨哥這種剛毅堅韌的人,也難免有些被這場景打動了,畢竟,至親相認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動的事之一。
華服女人哭了會才鬆開大白腿,兩手捧著大白腿的臉,輕輕的為她擦著眼淚,說:「瑤瑤,別哭了,媽媽回來了,媽媽回來了。」
大白腿聲音嗚咽的問她:「你當初為什麼丟下我?」
華服女人動容的說她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大白腿當時跟著她,可能會餓死。
說完她沖她媽解釋說她不是來把大白腿搶走,以後大白腿還跟著她,只要能允許她來看大白腿就行。
大白腿她媽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下,把我們讓進了屋。
進屋之後華服女人環視了一圈,緊緊的握著大白腿的手說:「瑤瑤,媽媽對不起你,這兩年讓你受苦了。」
說著又沖大白腿她媽感激的說:「大姐,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大白腿她媽對華服女人還是不待見,沒好氣的說:「是啊,我們娘倆過的苦日子,你倒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你要不說,我壓根都認不出來。」
華服女人說她自打條件好之後就沒有停止過找大白腿,不過一直沒有消息,說這次找到了,一定要好好地補償大白腿。
聊了一會,她扭頭看了大白腿一眼,說:「瑤瑤,媽媽當時送你的玉墜你還留著嗎?」
一提玉墜,大白腿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看了我一眼,沖華服女人說:「被我不小心弄丟了。」
華服女人有些意外,說:「丟了?那可是媽留給你的啊,怎麼能丟了呢?」
大白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她不是故意。
華服女人問她能不能想起來丟哪兒了,還能不能找回來,大白腿搖搖頭,說找不回來了。
大白腿她媽沒好氣的說:「你女兒都在這了,你還問那塊破玉墜幹嘛,怎麼?不相信她是你女兒啊?不相信那你們走好了,當沒來過。」
華服女人連聲說不是,讓大白腿她媽別誤會,她就是隨口問問。
我見人家家人相認了,覺得我在不合適,跟大白腿和她兩個媽說了聲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剛才的情景,有些感動,心想這下大白腿終於能幸福起來了。
但是想著想著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很明顯剛才華服女人出現之後大白腿她媽沒認出她來,雖說是有十多年了,但是一個成年人,十多年過去了會使得她的容貌發生很大的變化嗎?以至於一個她的同齡人都認不出她來?
想著,我心裡一沉,難道?
我猛地轉身,拼命往大白腿家的方向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