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算計敵人的算計
【職業任務：四星】
描述：開陽派已除，毒源已清，然其門主不知所蹤，定有不為人知的隱秘。
目標：著手清除明潭林毒氣。
當前任務環：第五環。
時間：半月。
獎勵：4000元氣值；500貢獻值；4銀；四星職業任務禮包x1；
……
正午。
明潭林附近集市上的客棧。
沒睡多久的楊軒，本來想好生睡個懶覺，但宛林縣縣令的來訪，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接待。
客房中。
宛林縣縣令、縣丞和縣尉等一眾縣官，紛紛滿臉笑意的跟楊大人打著招呼。
互相問好下，三位主官隨楊軒坐下，其餘眾人分別立在一旁。
「哎呀，楊大人，這次多虧了您啊。」縣令臉上布滿誠摯的笑容，抬頭紋堆積了好幾層，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和佩服。
明潭林詭異之事，從一年前便開始了。
不過當初起先他們並不認為是什麼大事，畢竟明潭林三面環山，叢林密布，在這大炎天下，如此密林有些毒蟲啊毒障啊什麼之類的，實屬正常。
可多次事發，亦有人誤入林中並異變跑出來之後，經由他們查看屍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嚴重性，並不是指林中有危險，因為那異變的人單論個人武力而言，並不厲害，甚至很弱。
這嚴重性，指的是此事或對百姓造成恐慌。
十年前聖上登基，三申五令要求要以人為本。
因此，若因縣城失察，造成百姓恐慌，且不及時處理，那這可是大罪。
當時的他第一時間便派人入林中查察，最終才發現這明潭林不知何時充滿著毒氣。
且毒性之強，非先天之境不可硬扛。
本想著任何毒的天敵就是火，欲放把火燒毀密林。
可是，密林中的明潭卻又是宛林縣城東及城外數十萬百姓的命脈。
若是將明潭這處水源給污染了，那事情肯定會更加嚴重。
慶幸的是，經過多日試探，由明潭中流出的水流並沒被污染，那他更不敢放火燒林了。
只是他並不清楚，是因為開陽派在明潭周圍灑下了淨生粉保護住了明潭才如此。
而在得知毒氣並不會蔓延出明潭林的情況下，他只能一邊貼出告示，警示百姓和路人莫要誤入，一邊上報府城並提出新修道路和新修渠道的提議。
提議得到府城支持，府城又提供了人力物力，大半年來，新路和渠道修建進度可佳，這讓他大鬆一口氣，也對明潭林之事降低了關注。
不過，新路沒修建好之前，明潭林外的那條道路也是諸多百姓和路人的必經之路，這些百姓過路之時，依舊心驚膽戰。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
但就在十天前，聽到捕頭何歡稟告，說是楊大人將要查察明潭林，他大聲叫好的同時也不由緊張起來。
如果明潭林的毒氣只是見小事，可他這縣令卻沒查明原由，那他定是會有失察之罪。
萬幸，明潭林的毒氣竟是人為，且被一夥狡猾的勢力掌控，還被楊大人用短短十來日的時間就給調查清楚並剷除殆盡了。
他徹底放下心來的同時，對楊大人的敬意可謂是高山仰止。
「縣令大人哪裡話，本官只是職責所在。」楊軒笑著擺擺手，「然縣令大人第一時間能做出修路挖渠的決定，說明縣令大人是時刻將百姓放在心裡，這才讓本官佩服。」
「哪裡，哪裡，分內之事罷了。」得到楊大人的表揚好像是莫大的榮耀，縣令榮光滿面，笑呵呵的抱拳拱手。
見楊大人面帶微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縣令笑了笑，話鋒一轉道：「楊大人，這次在開陽派駐地繳獲大量那什麼……」
縣令想了想，旋即笑道：「對，淨生粉。聽說這淨生粉能吸收明潭林的毒氣。您看……」
楊軒笑回：「明潭林毒氣之事，皆有趙巡捕使和任巡捕使負責處理。」
話落，縣令等縣官偏頭在屋內的人群中找了找。
最後在何歡的眼神示意下，鎖定在一側的趙卓和任正的兩人臉上。
縣令起身抱拳相詢道：「趙大人，任大人，不知明潭林的毒氣如何處理？」
兩人笑臉想回，趙卓抱拳笑道：「縣令大人，百名捕快和巡捕皆在，趁著這個時機，由本官和任巡捕使帶隊，帶上足夠的淨生粉，入林淨化毒氣。」
聞言，縣令頓時內心一喜。
外縣的捕快他可無權管制，江南的巡捕他更無權下令。
如今有楊大人坐鎮，又有楊大人兩位巡捕使學生節制，那他便無憂了。
「那便有勞兩位大人了，淨生粉雖有吸收毒氣之用，然未免出意外，兩位大人還請多加防範。」縣令笑道。
「謝縣令大人關懷。」趙卓和任正微笑。
「如若有何需求儘管開口，本縣定傾力相助。」縣令又道。
「自然不會客氣。」兩人笑回。
……
……
已至申時，陽光明媚。
不知為何，正值冬季，可今日天氣卻轉涼為溫，一派和煦。
明潭林外的道路上，商賈走卒、來往百姓，盡皆戰戰兢兢的走著。
餘光不經意瞟了眼側邊的樹林，雖繁盛茂密，看似生機勃勃，但過路人們的眸光卻是透著懼意。
「這明潭林也不知為何發生如此詭事，累得我每天走這條路行商，總是心有不安。」一名駕著馬車的商賈嘆道。
「可不是？這都快一年了，也沒見有官差進去看看。」走在馬車旁的俠士說道。
「這位兄台，那你就說錯了，最初的時候宛林縣有捕快入林查看，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我聽說死了一個捕快，然後就再無官差進去了。」走在俠士身後的一名青年說道。
「死了一名捕快？那肯定也是變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了。」俠士嘖嘖說道。
青年睨了一眼樹林，嘴角顫了顫，搖頭道：「縣令大人也算念及我等百姓了，又是修路又是挖渠，待新路修好，我等也就不必再走此路，也不用成天擔驚受怕了。」
聞言，俠士和商賈皆是點了點頭。
對於縣令的做法，他們還很是滿意的。
如此行為，不能說愛民如子，但至少也將他們這些百姓放在了心上。
附近的走卒們聽在耳里，也是認可縣令的，臉上皆是露出滿意和憧憬的神色。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從前頭傳來。
百姓們恐懼一側的明潭林之餘，都是好奇的踮腳相望，想看清楚前頭發生了什麼事，以致於嘈雜聲愈演愈烈。
還沒聽清前頭的人們在嘀咕什麼，便聽一陣轟鳴般的馬蹄聲響起。
塵土飛揚之間，當先有兩騎從飛沙塵埃中疾馳而出。
如此靠近明潭林而走，不要命了麼？
百姓們驚魂不定。
可當有更多策馬之人從漫天塵霧中走出來，待看清縱馬之士的妝容時，百姓們震驚了。
這是軍隊！
「軍隊行軍不走官道，走這條路幹嘛？」
「是啊，人數還不少，這是要作甚？」
百姓們驚疑。
「誒？你們往回看，有軍士停下了！」
百姓命扭頭而視。
「他們幹嘛站在明潭林之前？這不是要了命了麼！」
百姓命突然感到驚恐。
雖然不知這些軍士要做什麼，但如此靠近明潭林，一旦發生詭事，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那他們同樣要完蛋。
此事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大半年前就有這種鬼東西從樹林裡衝出來想要害人命，好在捕頭正好趕來此地巡視，這才免了災害。
雖然這些軍士沒有進入密林，但他們這些百姓並不知道明潭林外圍沒有毒氣一事。
故此，他們內心並不因看到軍隊而感到安心，反而各個都驚慌失措，慌不擇路的向前快跑。
「各位莫慌，我等特此前來解決明潭林詭事，有軍隊守護，爾等怕什麼？」
一道馬蹄聲從陣陣馬蹄聲中分離出來，一聲急促而又沉著的聲音落下。
趙卓緊靠過路的百姓，策馬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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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一臉茫然的百姓，緩和了下臉色，大聲喝道：「明潭林中有毒氣，這毒氣就是造成誤入林中人異變的來源。」
「經楊大人十數日徹夜查察，發現此毒氣是人為。」
「如今此幕後勢力已滅，我等亦找到解決毒氣的法子，此次前來正是為消除密林中的毒氣，爾等日後行走間也不必提心弔膽。」
「現在已有軍隊把守林外，是為了防止有人誤入，打亂我等辦事，爾等只需放心過路即可。」
說著，趙卓抱了抱拳道：「還望各位父老鄉親廣為告之。」
說完，趙卓扭頭看了眼已是待命的巡捕和捕快，揮手道：「進！」
眾巡捕和捕快，穿著已經做好防護的衣褲斗笠，分成十隊，朝明潭林貫穿而入。
趙卓和任正相視一眼，衝著軍隊領頭的軍司馬點了點頭，軍司馬點頭回應後，兩人翻身下馬，入了明潭林。
道上的百姓們滿臉錯愕，還是將信將疑的神色。
「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應該是吧，軍隊都來了。」
「可是……」有一人遲疑道，「假如進去的人都……」
「嘶——」此人話音未落，但其中意思懂的都懂，也附近百姓都倒吸一口冷氣。
「我說，你們能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架著馬車的商賈笑罵道，「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豈會既出動軍隊，又來了如此多的捕快？」
「這些官老爺可比我們更了解明潭林的危險，若無把握，難道進去自尋死路不成？」
「誒？有道理！」畢竟是讀過書的人，聽到商賈的言語，很多百姓便不再擔憂。
「而且。」俠士朗聲道，「你們沒聽剛剛那位大人說了麼，調查之人可是楊大人！」
「楊大人是誰不用我多說了，人的名樹的影，有楊大人在，你們還擔心個屁啊！」
聞言，百姓們恍悟，旋即大喜。
「對啊，是楊大人調查的。」
「可是海州的那個楊大人？」
「肯定啊，不然還有哪個楊大人有如此聲望？」
「哈哈，那我放心了！楊大人為民做主、斷案如神可是出了名的，明潭林的詭事是楊大人調查清楚的，那我們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是極。」百姓們展露笑容。
「對了。」一名青年陡然間說道，「剛剛那位大人說，明潭林的詭事，哦不，是毒氣是人為的，好像還有個幕後勢力被楊大人滅了。」
「可有誰清楚其中具體詳情？」
「這誰知道，從軍隊來此到現在才一刻不到，我現在還有點懵呢。」百姓們搖頭。
「嗨！發生如此大事，縣城定有告示，走走走，去城門口看看！」
「走，走，一起去！」
百姓們加快腳步，忍著好奇之心，朝城門方向而去。
……
將淨化毒氣事宜交給趙卓和任正，應任正提議，調動軍隊前來布防，以免發生意外。
楊軒將這一切安排好後，他自然也沒閒著。
小夥伴們先一步撤了，做各自的任務去了。
而他再次來到了新路最前端的軍帳，拜訪張名田。
「楊大人。」
軍帳中，張名田抱拳笑著招呼道。
「如何？」
「需要些時間，但所需時日不多，大概半月左右即可。」
楊軒點點頭，笑道：「辛苦張大人了。」
張名田搖頭一笑：「哪裡，能幫助到楊大人，這是下官的榮幸。」
「你忙，我看看。」楊軒微微額首。
聞言，張名田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自顧自的研究起藥物來。
楊軒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陷入沉思。
張名田研究的藥物，是淨生粉的升級版，而且是楊軒請求這麼做的。
為何如此？
那便是因為明潭林一案中最大的一個疑點，為什麼明潭周圍會有那麼多淨生粉？
如果只是保護明潭的話，根本就無需如此多的數量。
還是回到他最初的那份猜疑，那就是這淨生粉好像就是故意讓他發現的一樣。
雖然他在意外的情況下，找到了那個內門弟子的屍首，從而在其身上得到門派令牌，繼而從令牌中得到了淨生粉。
可是，拋除這個意外，明潭周圍的滿地的淨生粉實在是有點可疑。
製作出如此劇毒，而且算是喪屍病毒了，那拿這毒幹嘛？
想都不用想，肯定要害人！
既如此，在開陽派製毒期間，為了宛林縣城外百姓不被感染而不被官府勢力發現因而保護明潭，這他可以理解。
可是，開陽派不製毒了，還要保護明潭，且布置在明潭周圍的淨生粉多得過分，這就有點奇怪了。
具體原因是什麼，他不知道。
但如果依照他的猜測，開陽派留下這麼多的淨生粉，若就是故意留給他的話，原因又是什麼呢？
在瀾縣地道中，幕後勢力可是讓魏均留下了一句：楊大人，我在江南等你。
這句話，無不告訴他，幕後勢力已經盯上了他了，估計也把他當作眼中釘了。
如果幕後勢力要算計他，那該如何算計？
換位思考，結合淨生粉這個疑點，他目前能想到的算計之法有一個。
那就是，幕後勢力手中還掌握著比明潭林里更劇毒的毒物或毒氣。
一旦他與之交手，幕後勢力釋放更毒的毒，淨生粉無效，很多無辜百姓因他而遭受坑害，那他必定是重罪加身。
然而，只有他、趙卓和任正從落星門、密縣、葬山等等一路走來，並深知這幕後勢力的情況。
若此情況真的發生，他被拿下後，將無人有能力繼續調查這江南的幕後勢力了。
「我想得應該沒錯。」楊軒暗自沉吟：「我是玄衣衛，從官方層面來算計我，那將得不償失，因為除了聖上和玄衣衛大臣外，沒有任何官員可命令玄衣衛。」
「故此，他們想要算計我的唯一辦法，只能是在我辦案中讓我釀成大禍，因此受到制裁。」
「而故意留下淨生粉給我，這或許真的是個圈套。」
「當我拿著淨生粉去應對幕後勢力的毒氣，最後發現毒氣根本就不是明潭林的毒氣，而是更為厲害的毒氣，且淨生粉根本無效。」
「到那時，幕後勢力對我的算計便成，而一旦我被拿下，那將無人阻止幕後勢力的陰謀。」
「而且……」楊軒雙眸微眯，「照此看來，毒氣僅是用來算計我的其中一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