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臻平時都不怎麼參加這些聚會。」剛剛唱完歌的樂萬蹦躂著坐到自己位置上，他的位置就挨著雲臻。
雲臻笑了一下：「今天有些開心。」
方野這會兒也把監製和導演打發走了，端著酒杯過來湊熱鬧，聽了他這話酸溜溜地說道：「公費談戀愛怎麼不開心？」
「略！略！略！氣死你！」看著雲臻故意朝方野扮鬼臉，唐染確定這傢伙是真的喝的有些多了。平時他在外面還是比較傾向於端莊成熟的風格的，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小學雞。
比如這會兒，雲臻小氣巴巴地把唐染的椅子往自己這邊挪了又挪，讓她整個人都恨不得坐到自己懷裡才罷休。
方野看他這副小氣樣子氣得又給他灌了幾杯酒。
樂萬看他們鬧騰起來更嗨了，舉著酒瓶加入戰局。
沒一會兒三個人都喝得臉紅脖子粗，旁人想加入都沒法插話。
唐染是見過方野的，並且對他印象也不錯，這會兒樂萬又在跟她逗趣，雲臻也乖乖地把喝光的酒杯展示給全她看。
一切都順從她的本心，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一個淺淡的笑意。
「如果今天……嗝，今天不是唐小姐，估計……估計我們……嘉賓就要贏了！」劉青舉著酒杯站起來。
節目組請的這幾個嘉賓不說個個都像姜超那樣的力量型戰士，也都是青壯年的小年輕，如果今天換了其他人可真不一定有今天這樣的看點。
他和監製剛剛在車上粗略地看了幾個片段，對唐染今天的表現很滿意。
「來！走一個！今天的錄製很完美！感謝每一個嘉賓！特別是我們唐小姐！」監製也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舉著酒杯豪飲一通。
桌上的人都站起身來了，只有唐染悠哉悠哉地坐著，舉了舉酒杯就當是一起了。
旁人也不敢多要求她什麼，畢竟這位是真大佬。
唐染只是覺得這一群醉鬼都喝成這副狗德行了，還在那裡一口悶實在是沒必要。
飯局一直到了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才結束，丁哥和金豆兩人一起架著雲臻把他送上了車。
唐染跟著後面拎著手包晃晃悠悠地走。
晨風有些涼，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隨意地掃視了一眼身後，然後跟丁哥說她去買瓶水，讓他們在車上等自己一會兒。
金豆有些奇怪：「唐小姐，你要買什麼我幫你吧。」
丁哥暗示地扯了扯金豆的袖子：「沒事，我們在這裡等你，你自己去吧，別著急，慢慢買。」
唐染點點頭，往商店走去。
金豆有些奇怪地看向丁哥：「丁哥幹嘛不讓我給唐小姐買東西？」
「你傻呀！唐小姐一看就是要自己辦點兒事，不然平時哪裡會自己去買水？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他不客氣地敲了一下金豆的頭，然後讓他幫雲臻把腿放好，一個兩個都不省心，雞媽媽感覺自己都憔悴了。
唐染推開了便利店的門，一眼就看到客戶休息區那邊坐了一個人。
她也不急，買了杯冰淇淋走了過去。
「說吧，有什麼事？」唐染拆開包裝，挖了一勺冰淇淋漫不經心地問道。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旁邊這人是季柔，她悶聲感謝著唐染，一雙眼睛呆呆地看著窗外。
這邊是扇落地窗，坐在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停車位，雲臻他們的車就停在那裡。
季柔看著那個穿著牛仔褲的身影忙前忙後，眼神不自覺變成溫柔了。
「不客氣，順手的事。」唐染知道她在看誰，但是並不願意點破：「你等在這裡就為了說這個？」
「不……我是……我是想問，我現在還能變成人嗎？」這是一直困擾季柔的事，她有些猶豫地開口。
「我看你不是挺接受現在這個身份的嗎？」唐染嘴角扯出一抹譏笑。
她在遊樂園裡可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季柔吃那些鬼氣來充盈自己力量的時候可不像是還在懷念自己凡人身份的樣子。
「我……不是……我……」季柔覺得有些難堪，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釋，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來，她的目光不知不覺又落到了窗外的停車位上。
金豆不知道在做什麼圍著車忙前忙後的，像一隻快樂的小狗。
「成為什麼就做什麼，路都是自己選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唐染原本不耐煩跟季柔灌雞湯，但是看到她剛剛看金豆的眼神又難得心軟，所以多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的。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所以我現在也回不了頭了。」季柔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這種話，今天也是因為再次看到金豆才有些鬼迷心竅了。
唐染又挖了一勺冰淇淋，涼涼的奶味讓她眯起了眼睛。給雲臻也買一個吧，她想著就站起身準備離開了，走了一步後才回過頭來留下一句話給季柔：「別做黑心的事，別傷人命，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季柔沒有應答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唐染已經走了，還是她根本沒有辦法應下這句話。
唐染拎著便利店的塑膠袋回到了車上。
金豆驚喜地接過冰淇淋開心道：「正好剛剛在飯店裡熱得要死，這會兒冰一下可太爽了。謝謝唐小姐！」
丁哥也接過一杯冰飲，然後說：「節目組安排的酒店有些遠，我們趕緊動身吧，這樣早點到酒店休息，後面還有錄製工作呢。」
「還要繼續錄綜藝嗎？」唐染有些不解，她不太懂這個以為今天錄完就回家呢。
「沒呢，要錄好幾天呢。」丁哥解釋道，即便是周更的綜藝也都是集中錄製然後每周放一集的。
「那是明天繼續錄嗎？」唐染挖了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裡。
「今天太晚了，明天估計要下午再拍吧。他們到新的錄製地點也要準備的，等準備好了肯定才能拍。所以我們早點去酒店，早點休息。」丁哥利落地打著方向盤，很快就把車開出了停車場的地方。
唐染含著冰淇淋的勺子回頭看了一眼，便利店的燈牌很快就消失在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