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夫人跟你娘叨叨你,說你壞話來著。」等唐母走了,阿七迅速湊到唐染跟前和她八卦。
唐染有些莫名其妙:「我不認識那人。」
「你不認識人家,人家認識你。那薛夫人的二兒子自從上次誅邪大會見了你就丟了魂,讓他爹媽來提親,被師父一句話就否了。」阿七莫名有些驕傲,別看現在獵妖世家這麼多,要論哪位姑娘風頭最勁那必定是他師姐。
人是最美的,力量也是最強的!
論實力不管男女,無人能出其左右。
別看現在他師姐跟他一起像個奶貓一樣攤在這竹椅上,其實在別人眼裡她就是風華絕代的最強者,愛慕之人多如過江之鯽。
「我怎麼可能和人成親?」聽明白了阿七說什麼後,唐染自然而然地說了這麼一句。
她是龍,天生就和凡人隔著一道鴻溝,怎麼可能會按照凡人的生活軌跡發展?
不管是她父親還是母親可從來沒有這樣打算過。
「我看那個二公子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不,提親不成父親有事再去拜訪時,那個薛夫人就給師娘臉色看了。實在小氣得很,師父可是去談正事的。」阿七有時候會跟著唐氏夫婦後面跑腿,所以親眼看了那薛夫人是如何怠待唐母,氣憤得不行。
唐染雙手枕在腦後,風吹得她太舒服,腳上的鞋子太舒服,阿七在她耳邊絮叨得好像是在催眠一樣。
這裡好安逸,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雖然是幻境,但是讓她多呆一會兒也沒關係吧?畢竟看著也沒有什麼危險。整個幻境裡除了溫情連一絲絲殺氣都沒有。
唐染合上眼睛,竟然睡了過去。
這幻境真好的,多呆一會兒應該也沒有關係吧?
謝玉這樣想著。
她看著摟著她的男友忍不住把自己的臉埋進他懷裡。
「怎麼了?」男友笑著摸摸她的頭,一如之前那麼溫柔。
「沒什麼,我們現在去幹嘛?」謝玉悄悄擦掉自己的眼淚,溫柔地笑著看向男人。
「去看那部你想看了很久的電影?還是去逛街還是叫上你閨蜜一起玩劇本殺?」男人翻著手機給她看最新出的劇本殺。
但是謝玉哪裡都不想去:「我們就呆在這裡哪裡都不去,好嗎?」
「我當然沒問題,但是你會不會嫌無聊?」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當然不會無聊,我在你身邊怎麼會無聊呢?」謝玉又想哭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男友死後的第一百天,因為實在是太傷心被看不過眼的朋友拉來看節目會遇到這樣的事。
其實一開始被選中互動的是她的朋友,但是因為她一直半死不活的樣子朋友才把她頂出來,希望能分分她的心神,讓她不要總是去想因為癌症而死去的男友。
但是相戀十年的男友因為癌症去世,她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地走出來?
在上台前她還是這麼想著,但是在踏入魔鏡後,她才發現閨蜜說得對,分分神真的會好一些。
她喜歡這個觀眾互動,她愛這個觀眾互動。
如果這是幻境,請讓她永遠呆在這裡,呆在她愛人還沒有死去的世界裡。
這幻境挺好的,多呆一會兒應該也沒有關係吧?
王傑從懷裡掏出大包的鈔票甩到桌上:「你們是不是看不起老子?給我上,都來陪老子玩牌!哈哈哈……」
他放肆地笑著右手摟過一個短裙美女,左手摸著桌上的籌碼,覺得這一切未免也太好了吧?
「哥哥,你今晚是賭神上身了吧?也太旺了~」懷裡的美女嗲里嗲氣地說著,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還在王傑胸口撫著,直撫得他整個人都酥了。
看到翻過來的牌面又是自己大,王傑感覺整個人都泡在了熱水裡,氣血翻湧地讓他站起來直接把賭桌上的籌碼都撈到了跟前。
「哈哈哈,爽!爽!爽!」
賭狗王早就已經輸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房子和車也早就抵押了。老婆也跑了,要不是因為賣兒子的兩萬塊也輸沒了他也不可能下賭桌。
實在是倒騰不到錢了,他找到了以前的朋友,現在在電視台工作。硬是靠著以前的交情要了些票,做起了黃牛。
想著蚊子再小也是塊肉,但是他實在是沒有做黃牛的經驗,自己抬價抬得太高惹毛了買家,最後一張票、也是位置最好的一張票爛在手裡,實在捨不得就自己進來看了。
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互動竟然把他帶來了這裡。
他現在已經不在乎這裡到底是哪裡,環境也好,夢也好,他只在乎現在,此刻,他手裡的牌!
贏!贏!贏!他今天要贏光所有人的籌碼……
把他輸掉的那些錢贏回來,把他的房子贏回來,把他的車子贏回來。
等他連本帶利翻了身以後一定要那個婆娘好看!不過是把那個沒用的奶娃娃賣掉了,就天天當著他的面尋死覓活?
等贏夠了錢,娶了新老婆再生一個崽兒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賭狗已經賭紅了眼,他在乎的現在只有牌面。
他已經忘了這裡贏再多也無用,因為一切都在幻境中。
但是也有人明知是幻境但也無法清醒的。
比如雲臻。
他此刻雙目含淚地看著前方,那個穿著婚紗的人影。
雖然心裡明知是假的,但是在這一刻,他突然希望時間可以放慢一些,放緩一些,讓他沉浸其中等到膩味了再救他出來。
雖然很可能他永遠不會膩味。
「我雲臻\我唐染自願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鍾愛一生……」
婚禮的宣誓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詩。
雲臻聽到自己發抖的聲音,也聽到唐染的聲音,兩個人的聲音混在一起原來這麼好聽?
他甚至一度未飲自醉,牽上唐染的手都在發抖。
「你怎麼了?害怕了?」唐染調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