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門窗緊閉,但窗戶玻璃已經全部破碎,碎片散落在地上。
灰塵瀰漫在空中,與血跡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地面和桌椅上都布滿了鮮血,黑板上的粉筆字也因為血跡而模糊不清,讓人無法辨認。
五具屍體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呈現出圓形排列。
他們的雙手、雙腿和頭部都被密密麻麻的繩索緊緊束縛,懸掛在半空中。
遠遠望去就像是五個巨大的蟲蛹。
這種恐怖的場景讓人不寒而慄,仿佛置身於地獄之中。
每具屍體的正下方,擺放著一個裝滿鮮血的盆子。
盆子中的血液已經將其完全浸染,無法分辨出原本的顏色。
封塵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走近仔細觀察這五具屍體。
這些人的臉部都朝著內側,似乎在隱藏著某種秘密。
他們的身體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有些傷口甚至可以看到骨頭,顯然遭受了殘忍的折磨。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刀口。
幾乎將脖子切成兩半,鮮血流淌不止,讓人觸目驚心。
鮮血順著脖子流到頭上,再滴到下面的盆子裡,整個現場宛如屠宰場一般。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讓人感到窒息和噁心。
風吹進來,五具屍體便如同風鈴般,輕輕地晃動著,發出輕微的聲音。
每一次搖晃都像是對生者的挑釁,讓人心生恐懼。
而在教室後門,還有兩具屍體被隨意地丟棄在角落裡。
這兩具屍體的死亡時間,應該在那五具屍體之前。
它們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蠅,仿佛是被遺忘的存在。
這些蟲子在屍體上爬行、進食,將它們徹底吞噬。
由於蟲蠅的遮擋,無法看清這兩具屍體的具體情況。
但是從屍體扭曲的形狀可以判斷出,他們的手腳骨頭可能均被敲斷。
這種殘忍的手段令人毛骨悚然,不禁讓人想像他們在生前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秦朗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胃裡的翻湧,轉身走出教室。
站在走廊上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感覺好受一些。
隨後,觀察完現場的封塵也走了出來,見此,秦朗立刻上前詢問:
「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嗎?」
「在講台的抽屜里發現了一把殺豬刀。」
封塵皺著眉頭,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是兇器嗎?」
「應該是的,但具體的還要經過檢測才能肯定。」
這時,一直沒見到人影的廖俊濤在樓下朝二人招手,示意二人下去。
在廖俊濤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學校後山,這裡已經有兩名痕檢科的同事在搜查這什麼?
廖俊濤指著樹下,對秦朗說到:
「有人在這裡祭奠過。」
「你懷疑是兇手?」
秦朗一針見血的開口。
「對,除了兇手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在這個時間到這裡祭拜。」
廖俊濤斬釘截鐵回答。
「怎麼來說可能是仇殺咯!」
封塵摸著鼻子。
「嗯,很有可能,這裡這麼偏僻,是誰發現的案發現場?」
秦朗轉頭看著廖俊濤說道。
「唉,是一個戶外探險主播,開著直播進來看到的,當場就昏過去了。
還是網友報的警,我們到的時候,還沒有醒,送醫院去了。
張博和網警現在一直在監控網絡,刪除視頻呢!」
廖俊濤嘆了口氣,繼續說到,
「但是效果甚微,網上現在已經炒成一鍋粥了。」
聞言,秦朗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對廖俊濤說到:
「你們繼續搜查,我和封塵先回警局!做好準備,他們待會兒就把屍體運回來。」
「行。」
說完秦朗率先往回走去,封塵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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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解剖室內
封塵同警局其他幾名法醫首先對掉起來的五具屍體進行屍檢。
五具屍體,均為男性,屍體高度腐敗,呈巨人觀狀。
體表腐敗水泡形成,尤以軀幹為甚。顏面蠅蛆生長附著,蠅蛆最長0.5厘米。
眼球突出,瞳孔混濁,唇黏膜及口腔未見破損。
十指甲青紫,十指已分離,體表無損傷。
雙肺明顯淤血,呈暗紅色樣改變,心臟軟化, 未見血液存留。
腸管充氣,肝、脾、腎、胰等臟器無異常。胃臟排空, 黏膜完好,未聞及特殊氣味。
該期間平均氣溫21.63℃,最高氣溫26℃,最低氣溫 18.10℃。
蠅蛆最長0.55厘米, 推斷死者的死亡經過時間應是1.809天。
其主要依據是氣溫在18.1~26℃,平均氣溫21.7℃。
蠅蛆每天生長0.304厘米,而長度為0.55厘米的蛆。
說明已在屍體上生活了1.809天, 再加上卵期0.958天。
死亡經過時間為2.767天(66.5小時)。
每具屍體身上大大小小,大概有30多個創口,深淺不一,主要集中在四肢。
最深的有10cm,淺的也有5cm,有描寫生活反應,都是生前傷。
根據創口判斷,這些傷口應該是由同一把匕首造成的。
屍檢結果顯示,這五名死者都是一刀斃命,且喉嚨處的傷口極其精準,兇手似乎有著豐富的屠宰經驗。
此外,警方還在死者體內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物質,但目前尚無法確定其成分。
另外兩具屍體,為女性,屍體已高度腐敗,全身體表見有大量蛆蟲,胸背部可見屍斑,呈暗紅色。
雙肺明顯淤血,呈暗紅色樣改變,心臟軟化, 未見血液存留。
腸管充氣,肝、脾、腎、胰等臟器無異常。胃臟排空, 黏膜完好,未聞及特殊氣味。
頭髮腐敗脫落,頭部多處骨折,四肢粉碎性骨折,手指全部骨折,肋骨全部骨折。
根據蠅蟲判斷,死亡經過時間為6.124天(146.976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歷時八個小時。
終於在晚上 9 點左右,封塵和其他法醫完成了解剖工作。
他們顧不上休息,帶著基本的屍檢報告回到辦公室。
推開門,隊員們早已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歸來。
封塵一進門,秦朗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
眼中滿是焦慮和期待,急切地問道:
「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