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勵大會結束後,南鄉時與七篠花火清點人數。
男子劍道社與女子劍道社分別選出五人參加比賽,沒被選上的劍道社成員也是能去現場觀戰的。
清點好人數後,南鄉時與七篠花火背上印有全新『秋城』校標的劍袋往大巴停車處走去。
等南鄉時到了大巴所在位置的時候,他才看見了穿著禮服神宮麻衣不知道正在和另一位成年女性說些什麼。
南鄉時在校內大巴等待處遇見了穿著禮服的神宮麻衣。
那大概是一位穿著莊重黑色團花和服的女性,相貌與神宮麻衣大概七八分相似,氣質溫和賢淑,旁邊有人專門為她撐著遮陽傘。
一見到南鄉時,黑色團花和服女性就已經主動走上來,微笑著打了聲招呼:「你好,你應該就是麻衣經常說的南鄉同學了吧?」
她點頭以表示問候:「我是神宮麻衣的母親。」
神宮母親主動上前問候,南鄉時也是微微笑一聲:「你好,神宮小姐,我是南鄉時。」
兩人見過面,也打了招呼。
神宮母親用長輩慣用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南鄉時,輕輕地拍拍手:「哎,麻衣還是挺有眼光的。」
「哼。」神宮麻衣冷笑一聲,沒過多評價。
她只是反過來看著自己的母親:「你怎麼過來了算了,我不想去追究那些,父親呢?」
「那個人最近不太聽話。」
「你又和他吵架了?」神宮麻衣皺著眉毛問道。
「哪有?」神宮母親露出溫和地笑容:「沒吵架,我只是讓他去柬埔寨種棉花去了,那邊天氣應該比東京要炎熱吧,聽說最近四五十度,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了。」
「沒吵架就好。」神宮麻衣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遠在柬埔寨種棉花的父親。
南鄉時則在思考從東京游到柬埔寨旅遊大概要多久。
「這次南鄉同學是要參加關東大賽吧?」
「是的。」
「喔原來如此難怪啊」神宮母親笑嘻嘻地看向神宮麻衣。
神宮麻衣皺了皺眉毛:「囉嗦。你該回去了。」
「我好不容易才見到南鄉同學一面的,而且我不會把你做的事情告訴南鄉同學的。」
「我說你該回去了。」神宮麻衣再度強調一遍,用特別可怕的視線盯著神宮母親。
她的語氣包含著能把自己母親都凍成冰塊的寒氣,就連剛才還覺得空氣有些燥熱的南鄉時都莫名感嘆——
神宮麻衣這台制冷機確實品質上佳,夏日必備。
「那我想問麻衣兩句話再走。」
「問。」神宮麻衣表情冷淡。
「你和南鄉君關係怎麼樣?」
「一般。」
「你怎麼看南鄉君。」
「很特殊的一個人。」
「哎我還以為是『他是我生命中的太陽,驅散了我生活里的陰霾』這種回答呢!」
神宮麻衣不回答,抬頭愣愣地看向天空。仿佛對這種爭辯失去了興趣。
「南鄉君,麻衣就麻煩你多關照了。」
見神宮麻衣不說話,神宮母親笑眯眯地轉身對南鄉時點了點頭,接著還在臨走前意有所指地說了句:「如果入贅神宮家就沒有離婚這個選項了。」
對此,南鄉時只是笑著應了一聲。
兩人目送神宮母親坐上黑色豪車離開。
「我母親就是那個樣子。」
神宮麻衣打了個哈欠,開口說道。
「能理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南鄉時並不怎麼在意。
他也懶得去在意神宮麻衣的家庭構成,只是一邊清點著人數,一邊讓男子劍道社與女子劍道社的社員上車。
這本來應該是帶隊老師清水璃緒該做的事情,只是這位老師到現在還沒出現,有嚴重消極怠工的嫌疑。
「剛才神宮同學的母親在說什麼啊?神宮同學做了什麼事?」
有幾個好奇的女子劍道社的社員問道。
「大概是在說這次關東大賽的劍道管理委員會已經任由我擺布的事情吧。」神宮麻衣托著下巴。
「哎?」有人露出的詫異的表情。
「我想想看,劍道管理委員會其實也就十幾個人,要買通他們並不困難,關鍵是話術技巧吧,說服一些人確實需要技巧。但對有些人來講,只靠語言是講不通的,所以就讓他乾脆在這次關東大賽上消失了比較穩妥,選舉委員會以及多人投票制確實是個不錯的制度。」
「哎?可是」
「最關鍵的難點還是裁判組和判定組吧,這次的關東大賽裁判組是流動抽籤制,從二三十個人中抽籤選取,只能全部拿下了。」
「啊是嗎?」
眾女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用『這人到底在說什麼?』『我和她的差距有這麼大嗎?』的表情來互相對視。
神宮麻衣對這樣的表情毫不在意。
或者說是她早就習慣平日裡別人看她的這副表情了。
她撩動著肩邊的長髮:「簡而言之其實就是大到這次劍道管理委員會,小到裁判組,判定組都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神宮麻衣抱胸,很理所當然地回答:「這是當然的,既然要求你們努力了,我當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眾女生無言以對。
神宮麻衣努力確實努力了。
只不過這努力的方向完全超乎了她們這群高中生的想像
管理委員會?裁判組?
這些人都不是她們能接觸的。
「神宮同學花了不少時間和金錢吧?」
有人小聲道。
「本質上也只是去做生意上面的溝通。」神宮麻衣百無聊賴地回答:「拿下關東劍道管理委會對我來講沒有壞處,能夠進而掌握全國大賽管理委員會,不過也沒多大好處,換算過來,最後也就只能賺個七八億日圓吧。」
「七八億日圓?」
有女生咽了咽口水,心裡默算著這幾億日圓自己需要打工多少年才能賺到。
她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不願擠大巴,轉而去坐上黑色豪車的神宮麻衣。
這一刻。
她們深切感受到了自己與日本貴族資本家之間的差距。
然後
她們看見了長相俊秀的南鄉時。
「難怪能和南鄉社長玩主僕遊戲!」
「有這麼多錢我也能找南鄉社長玩一些糜爛的遊戲!」
「嘿嘿!」
日本青春期的少女,大腦就如同風箏——動不動就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