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我就是欣賞你有決心！
雷洛比高要到的還快，
他雖然年輕，
看起來已經十分神氣，
尤其是那隻鷹鉤鼻，
狼視鷹顧，
一看就曉得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Lak仔！新年好！」
高要跳下黃包車大笑上前，
他重重擁抱下雷洛，
「好久不見，又威風了！」
「要哥。」
雷洛也很高興，
「新年好，恭喜發財。」
這話可算是說到高要心頭上了，
他哈哈大笑，
「我發財，你青雲直上。」
兩人頓時相視大笑，
雷洛看高要眉眼間有春風無限，
眼眸內更是精光沾沾，
心道要哥真是神氣逼人，
「阿賓！」
雷洛先對高賓點下頭，
而後才說道，
「要哥，我們現在過去吧。」
雷洛說道，
「司徒Sir做的翻譯，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鬼佬叫走。」
司徒志仁跟雷洛走的是兩條線路，
如果非要對比下的話，
司徒志仁就是寒戰里的劉傑輝，
而雷洛則是李文斌，
兩人一個走的文職線路，
一個走的武力線路。
正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
每天都跟鬼佬接觸又做的翻譯的司徒志仁升官比外面的夥計可快的太多了！
用火箭來形容也不為過。
是的，
不出意外的話，
這個司徒志仁在明年就會升上副督察！
而從40年就加入警隊的雷洛，
他到現在為止才是一個探員！
彼時港島上跑的最多的是黃包車，
司徒志仁所在的警署離碼頭不算遠，
年輕力壯的高要三人自然不需要再坐什麼黃包車，
他們邊走邊聊，
時間倒是過的蠻快。
「要哥。」
眼看快到警署，
雷洛忽的停下，
鷹目之中精光閃閃，
他拱手，
「我知你是關照我，特意給我機會。」
「你放心，等我出頭的那天，我肯定會回報於伱。」
雷洛說完便大踏步走進警署。
高賓茫然，
「哥，洛哥他吃錯藥了？說什麼？」
高要呵呵一笑，
他拍拍高賓的肩膀，
「賓仔，Lak仔必然會發達。」
高要找雷洛過來確實含這麼一層意思，
司徒志仁走的是文職線路，
也就是文官，
這種人最擅長梳理關係、理清帳目，
但是在搞錢這塊就有點遜了，
市面上混的那些字頭大佬可不會理這種坐辦公室的小相公。
雷洛呢？
他是武官，
長此以往，
包娼庇賭他最在行，
搞錢對他來說只是灑灑水。
這兩個人天然就像是一個太極，
彼此之間的吸引力有那麼一比，
乾柴烈火！
高要沒想到雷洛腦子犀利到這種程度，
還沒等自己點撥，
這傢伙就悟透了，
不愧是未來的五億探長！
「賓仔。」
「哥？」
高要最終還是搖搖頭，
他拍拍高賓的肩膀，
「是不是想在江湖上混？」
高賓咧嘴，
「要哥，你說我大字不識一個，就這麼個把子力氣，不在道上混難道去工廠上工？」
他呸一聲，
「狗都不去！」
別看後世的時候港島動不動就講什麼人權、福利，
現在港島這些開工的工廠主那個個可都是黑心腸，
旗下的工人基本要上足12小時以上的工，
不排除自動加班到16個小時。
就這工作強度，
狗來了都得吐舌頭。
只不過當時局勢風雲變幻，
有碗飯填胃已經非常不錯，
所以大家都能接受，
而且還甘之如飴。
但是像高賓這等做慣駁運的就不太習慣了，
他可不想去工廠里做流水狗。
高要哈哈一笑，
「我就是欣賞你有決心。」
「你行，努力，上進！」
高賓眉開眼笑，
他喜滋滋道，
「哥，我想好了，到時候我跟洛哥好好談一談。」
「我們全泰順完全可以學東福和嘛。」
誰都痛恨官商勾結，
偏偏誰都想成為其中之一，
高要被逗樂了，
「你倒是挺看好阿洛。」
高賓聳聳肩，
「他是潮州人嘛，現在差房裡的潮州人開始多起來了，以洛哥的人才肯定有機會的。」
這年頭機會是靠錢來爭取的，
高要若有所思看下高賓，
他不認為這個是賓仔的主意，
難道是全泰順的坐館潘林？
「好，既然你有雄心裝置，要哥我也不能沒有表示。到時候我給你創造個機會。」
高要已經看到從差房走出來的雷洛，
他快步上前，
「如何？」
雷洛點頭，
「要哥，司徒Sir還要幫鬼佬傳譯，我先帶你們進去。」
「好。」
高賓忍不住問道，
「要哥，洛哥，你說鬼佬是不是有毛病？」
「來了港島還不學官話？」
高要嘴角上翹，
「人家當自己是天龍人，怎麼肯學？」
「賓仔，只有自己強大了，人家才會向你低頭。」
雷洛低聲，
「要哥，阿賓，這裡面鬼佬多。」
「等下不要亂走，免的生事端。」
鬼佬初來港島的時候以太平山為中心設置山頂區，
根本不與外界接觸，
那時候山頂區以外的港人能夠生存下去靠的是同鄉會。
再等後面，
由於來港的人漸多，
鬼佬才開始往外擴區，
其路線是繁華東擴，
從西區、上區、中區再一直到灣仔…
高要幾人要進的中區雜差房是鬼佬警察主要盤踞的地方，
而老外向來不把華人放在眼裡，
所以雷洛才會特意提醒。
高要面無表情的點下頭，
人在屋檐下就是這樣，
哪怕有千斤傲骨，
只要想在港島搵食，
那就得守人家的規矩，
除非有朝一日可以超脫這個現實！
雷洛是白擔心了，
現在都幾點了？
鬼佬們忙著去舞池跟名媛貴婦們跳舞嗨皮，
哪裡會在差房待著？
高要三人有驚無險便進了中區雜差房，
走在前面的雷洛將高要、高賓引進一個茶水室，
「要哥，阿賓，你們在這等等。」
雷洛說道，
「我去等下司徒Sir！」
「阿洛，還要你忙前忙外！」
講歸講，
高要也只是客氣下，
他知雷洛是想找機會跟司徒志仁多接觸接觸，
而且雷洛這樣做的話確實要靠譜一點。
「沒得事，自家人。」
高賓坐的有點不太自在，
這裡皇氣太重，
他覺得不太適合自己，
有心想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卻看高要坐的八方不動，
他只能按捺下這個心思。
幸好急急而來的雷洛解救了坐立難安的高賓，
「要哥，人出來了，在他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
其實就是一張離鬼佬辦公室不遠的桌子，
看來司徒志仁同時還兼文書，
這讓高要頓時心下大定，
他上前伸出右手用力跟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年輕人握手，
「司徒先生，我是高要，第一次見面，幸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