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赴湯蹈火啊，要哥
高賓如坐針氈，
連手中肥瘦相間平常最愛吃的大肉包子都有點不香了，
「哥，我臉上有花？」
高要搖頭，
「臉皮厚成牆，哪裡刻的上花？」
高賓弱弱道，
「那你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哥，我不喜歡男人。」
「靠。」
高要看下雜貨鋪裡面，
得虧燕妮進去哄麗萍了，
否則聽到的話怎麼看大家？
「晉仔呢？」
高賓曖昧一笑，
「大佬，昨晚你發話必須要泡上大嫂，阿晉一大早就起床去找賣花女買玫瑰的嘛。」
「這小子，喊他等我都不肯。」
高要哈哈一笑，
阿晉做事就是認真，
他捏捏下巴，
「今天你跟著我。」
高賓也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
聞言便無所謂道，
「要哥伱發話，我肯定跟著嘛。」
「要哥，賓哥。」
香噴噴的粥香瀰漫而出，
燕妮招呼，
「可以食粥啦。」
高要幾人都是大肚漢，
對他們來講，
吃包子也是能吃飽的，
關鍵不划算啊，
哪裡比的上食粥靠譜？
一海碗香噴噴的粥再配上碟自家做的鹹菜，
呼呼下肚，
那滿足感前所未有。
「大嫂好手藝，吃的高興。」
高要跟高賓沒幾下就把滾燙的粥吸個飽，
看的燕妮高興不已，
「要哥，賓哥，說了多少次，以後食粥就好。」
「不要帶包子、油條啦，好貴的。」
高要擺手，
「大嫂，以後不要講這種話。」
「難為情。」
「泰仔還在睡？」
燕妮點頭，
她猶豫下，
「不如我去叫醒。」
「別，別。」
高要趕緊喊住，
「沒什麼大事，讓他好生養著，走了。」
「大嫂，中午別給我們留飯了。」
高要先去裡面打了個電話，
片刻後便出來叫上高賓，
「賓仔，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高賓精神抖擻的站直身體，
他大聲道，
「赴湯蹈火啊，要哥。」
這傢伙去年才加入全泰順，
到現在都沒有一年，
不過已經憑著敢打敢沖而成為全泰順的四九，
下一步就是扎職紅棍！
當然了，
這是高賓的說法。
無論在哪個社團，
紅棍都是絕對的核心。
而且這職位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高賓想上桌吃肉就得有人下桌，
哪這麼容易就扎職上位？
高要笑吟吟道，
「賓仔，我一看你這樣就曉得你只是缺個機會。」
高賓頭點成雞啄米，
「要哥，你真是慧眼如注。」
他笑嘻嘻的充當捧哏，
「我8歲那年，算命的說我天靈蓋有靈氣冒出，將來不得了啊。」
「好，有雄心壯志！」
當前年代的年輕人就跟港島一樣，
充滿了勃勃野心，
但凡有一絲機會，
他們就會拼命抓住，
哪怕只是片木板，
也會抓緊而不讓自己落水。
高要手一揮，
「把你的小舢板開出來，我們去九龍。」
高賓喜出望外，
「要哥，是去九龍城寨？」
他喜滋滋自言自語，
「說的也是，明天就要約大嫂出去看戲，如果還是童子雞的話會讓人笑話。」
「大嫂也會不滿意。」
高賓對九龍城寨那邊如數家珍，
往常只要發下工錢就會興奮的邀約高要等人一起去那邊快活，
當下便滔滔不絕開始介紹，
「小人畫就不看了，沒什麼意思。要麼不玩，要玩肯定打真菌。」
高賓沉吟，
「要哥你是童子雞，老話說的好，生手就是快，得醞釀下情緒。」
「有了！」
他眼睛一亮，
「一雞三味！」
高賓摸下口袋，
好傢夥，
3塊錢還是有的，
當下便更有自信了，
「要哥，摸完一雞三味，我們就去魚蛋攤。」
「我跟你說，九龍城寨有個魚蛋妹，正點啊。」
高賓兩眼放光，
「尤其她穿的雷霆插翼，她老母的，摸的都快不行了。」
港島其它地方當然也有風月業，
不過要說包容、多樣化的話，
還得是九龍城寨。
幾毛錢到幾十塊都有的玩，
包君滿意。
高要拍下高賓的後腦勺，
「口水都流出來，我看你確實快不行了。」
「誰說去九龍城寨？」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當前九龍城寨龍蛇混雜，
黑幫、烏鼠（大圈）、潰逃的大兵、毒梟、道友…
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急於出位的高要沒有興趣去那種地方，
他現在只想搞事業。
高賓縮下脖子，
他吶吶道，
「去九龍不去九龍城寨，總感覺白去一場。」
「有點出息，要玩就玩大家閨秀。」
高賓挑個大拇指，
「哥，你真是我的偶像。」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笑，
很快就已到岸邊，
艇仔們已經準備出船，
一群人在看到高要跟高賓後紛紛打招呼，
有人喊，
「艇仔賓，大佬說今天北角碼頭有工開，你去不去？」
全泰順的主要業務是碼頭幫工，
兼職曬馬，
高賓神氣十足說道，
「撲街，招子也不放亮一點？沒看我跟要哥有事？」
他解下綁在岸邊樁子的繩子，
而後一腳踩在船頭，
「要哥，上，我帶你乘風破浪。」
高要玩兒，
賓仔的性子比阿晉鬧多了，
確實適合混社會，
他跳上船，
只是眼睛一掃，
就已看到了條色彩艷麗的花邊褲，
我靠，
艇仔賓這混球竟然哄良家婦女露天船震。
高賓也看到了，
他飛快跑過去把那褲子跟自己的衣服一卷，
而後乾笑，
「要哥，真的男人敢於隨時隨地的幹嘛。」
高要挑個大拇指，
「以天為被，以海為床，我願稱你為海王！」
高賓不知此海王非彼海王，
聞言竟然有點羞澀，
「哥，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打出名堂。」
「誰要是敢喊艇仔賓就送他落水！」
「話又說回來，哥，去哪啊？」
「清水灣。」
「哦。」
高賓開始搖櫓，
「那從將軍澳穿過去就得。」
後世的時候，
將軍澳最為人所熟知的是邵氏影城，
現在麼，
將軍澳都還沒有填海造新市鎮，
去那邊的都是為了吃海鮮的啦。
「哥，去那邊吃海鮮？」
高賓隨口道，
「到處都有海鮮，幹嘛跑那裡去吃？」
港島四面環海，
又有大票以水為生的疍家仔，
確實不缺海鮮，
高要笑道，
「去看個地方。」
「要是開心，就買下來。」
其實高要本來準備買房的，
不過他在報紙上暫時沒有看到中意的唐樓，
便想著先來看看清水灣這裡的地頭，
實在不行，
買下地皮後自己在這裡起棟別墅也OK的嘛。
高賓差點把手中的竹竿給丟了，
他兩眼暴突，
「咩呀？」
「哥，你口袋比我還乾淨，用頭買啊？」
「不要嚇我啦，了不起我現在帶你去九龍城寨敗火，然後冷靜冷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