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定個小目標，先讓它成為亞洲第一！
折騰大半天，
清水灣這片地總算歸了高要，
他正帶著高賓坐小土坡上暢想未來，
「看到沒有。」
高要指著一片平地侃侃而談，
「這裡是隔音片廠、置景場所、攝影棚。」
「那裡是行政大樓，對，到時候你就待那邊。」
「那邊是製片大樓、暗房、沖印所、道具室、貨倉、放映室及生活區。」
高要躊躇滿志，
「賓仔，你不是要做大亨？」
「哥讓你做娛樂大亨！」
「哈哈哈！」
高要仰頭長笑，
意氣風發！
高賓傻眼，
娛樂大亨？
去九龍城寨找魚蛋妹搓魚蛋就沒問題，
要哥說的這娛樂大亨是搞什麼鬼？
他吞吞吐吐問道，
「哥，這是要搞什麼？」
高要笑聲戛然而止，
我去，
曲高和寡，
怪自己沒講清，
賓仔是沒聽懂啊，
他只能解釋道，
「片場，拍電影的。」
「哦！」
高賓點頭，
「粵劇的。」
當前這個年代，
港島電影就兩種，
西片、粵劇片，
港人最喜歡的當然是粵劇片的啦，
馬師曾、新馬師曾、新靚就（關德興）…
個個都紅的發紫。
高要擺手，
「拍電影的。」
粵劇片的潮流頂多還有十來年，
高某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局限在一個語種里？
他兩手叉腰雄姿英發如周郎，
「賓仔，我話伱聽。」
「這裡會成為東方好萊塢，亞洲最大的影城！將來未嘗不能蓋過西方好萊塢！」
高賓激動的淚流滿面，
雖然聽不懂，
但是要哥這雄心壯志太讓人熱血了，
他先重重點頭表示贊同，
而後又搖頭。
「搞什麼鬼？」
高要拍下高賓的肩膀，
「賓仔，你是不是九龍城寨去多了，膽氣都快放完了。」
「仲講話吞吞吐吐，好似阿婆的裹腳布。」
「哇，要哥你竟然這麼講。」
高賓撓頭，
他不是氣餒，
而是沒有方向，
「哥，你看我。」
高賓伸出兩手，
上面都是厚實的老繭，
刀都割不下來的那種。
「看場圍事我就行。」
「你說的這個，我不懂啊。」
這是個老實人！
高要哈哈大笑，
他種種拍下高賓的肩膀，
「賓仔，當年朱元璋拿著只破碗討飯的時候，會知道將來他能成為大明的開國皇帝不？」
「你知不知球王李惠堂一開始的時候是做什麼的？」
李惠堂可是港島名人，
據統計，
他在各項足球比賽中共射進1860個球，
與巴西的里登雷克、德國球星蓋德穆勒、球王貝利以及獨狼羅馬里奧是迄今世界上進球逾千個的五大巨星。
在這個東南亞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很多人的偶像。
高賓兩眼放光，
「我知，我知，他一開始是撿球的。」
高要笑道，
「賓仔，世間有哪個豪傑事天生聰慧？都得經過磨鍊啊。」
高賓脫口而出，
「哥，我看你就不需要。」
高要怔住，
他嘴角上翹，
賓仔你懂個屁，
你要哥在前一輩的時候拿996當福報，
怎麼就沒磨鍊了？
「我就問你夠不夠膽？」
高賓出來混靠的就是一個勇字，
別人怎麼說他都行，
但是要敢說他是膽小鬼的，
那非得拼命，
「要哥。」
高賓大聲道，
「鐵膽貫日月啊。」
「那就好。」
高要野心勃勃，
「賓仔，你記住，我們做老闆的不需要什麼都懂，只要懂的用人，給的起錢就得！」
「第一步，先立個小目標，讓它成為亞洲第一！」
高賓大聲叫好，
「哥，什麼都不用講，我阿賓把話放這，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誰敢跟你作對就是跟我作對，那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他其實還是不知道要做什麼，
只不過因為高要的認真，
便願意全力以赴！
高要確實很認真，
老實說，
要哥也不是什麼都記得，
如果不是看到李老闆登報賣清水灣地皮的消息，
要哥都還以為邵氏已經在港島了呢。
結果仔細看過後，
才知道當時港島的影視圈跟後世完全是兩個概念！
1921年，黎氏等人在中環興建香港第一間電影院——新世界戲院。
1923年，黎氏等人在銅鑼灣成立民新影片公司。
1925年，民新遷往十里洋場。
在港的短短兩年間，
民新拍攝了十多部新聞片和一部古裝故事片《胭脂》。
三四十年代，
香江電影質量不如滬上，
但數量上卻占優勢。
除此之外，
限於當時的時局，
當時的影壇把電影作為宣傳觀點的道具！
他們認為影片是「生活教科書」、「社會的鏡子」，
它應具有以正視聽、喚醒民眾的積極作用。
而一些勢單力薄的獨立製片商，
少數醉心藝術，
發誓拍出不朽之作；
大多數雖唯利是圖，
但為了免遭社會進步人士的指責，
便標榜融藝術於娛樂之中的中性路線。1
拍的是不亂不類！
或者說叫曲高和寡，
也是因為這樣，
港人反而更喜歡看粵劇。
高要他不懂電影，
但是他懂觀眾，
就比如說現在，
高要看高賓還是有點茫然，
便詢問，
「你去看粵劇的時候最喜歡什麼？」
高賓嘿嘿嘿笑了下，
他有點不太好意思。
高要踹他一腳，
「挑，是不是非要我屌你？」
高賓扭捏道，
「哥，你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當然看女主角啦。」
「白白嫩嫩的，聲音又好聽，身段又好。」
「要是能讓我高興下，死了也甘心。」
「難道我花2塊錢去看男人啊？」
不得不講，
高賓的夢想是簡單粗暴了點，
卻代表了絕大多數男人的想法。
高要哈哈大笑，
現在港島的電影公司分左跟右，
兩邊都不以盈利為目的，
而是希望藉助影片宣傳自己的想法。
對老百姓來講，
誰關心這個？
最要緊是看的開心嘛。
「大俗既大雅。」
高要信心十足，
自己確實不懂。
不過沒關係，
現在內地的影視工作者泰半都聚居於港島，
滿地都是人才，
花錢招唄！
而且，
高要根本不在乎虧錢。
小財靠勤，
大財靠運，
把時間放長遠去看，
他現在這21萬的投資怎麼算都是賺的，
還是巨賺！
「走。」
高要叫上高賓就走，
「賓仔，回去我們就找設計師設計，然後你聯繫好勞工隊伍大興土木！」
高賓傻眼了，
真干啊？
他不知道的是，
要幹的事情多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