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誰勾引你男人了!你這個潑婦,要不是看你帶個孩子,我就還手了!」冥兒大聲回應。
「你還敢不承認,我打死你這個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個千人騎萬人枕的賤貨!」婦人逮住冥兒的頭髮,「來來來,大家來看看,以前,我可是親眼見過,她在一個貴人的府上,一個人伺候三個男人!」
「天吶!還有這種事情啊!」
「你們沒發現嗎?這個女子,不管是長相,還是做派都不像是良家女子,倒真像是勾欄瓦舍的味道。」
「肯定是了!要不然這個婦人怎麼敢直接打上門來。」
「這可是世子夫人的鋪子,這個女子也應該是世子夫人的人吧?」
「怎麼世子夫人會用這種人?是不是被人蒙蔽了?」
「我覺得也是。」
「世子夫人這一次可真是看走眼了。」
「你們閉嘴!我的事情,與世子夫人沒有一點關係!」冥兒大聲喊道。
婦人又一把把她扯了過去,一巴掌打在冥兒的臉頰上!
冥兒被打得眼冒金星,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巴掌又要落下來。
「住手!」紀初禾大喊一聲。
四周的人都驚住了,紛紛看向紀初禾。
紀初禾緩步走了過來,四周的人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夫人。」冥兒喊了一聲,心中有些惶恐。
她雖然沒有勾引這個潑婦的男人,甚至連這個潑婦的男人究竟是誰都不知道,可是,這個潑婦口中所說的那些三個男人可是真事。
她肯定給世子夫人丟臉上。
要是讓人知道,世子夫人竟然收留她這種人,肯定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紀初禾走到冥兒面前,看著她狼狽的樣子。
榮卿卿也連忙將那婦人隔開,「有話好好說。」
那婦人一看紀初禾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世子夫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小賤人勾引我家男人,害得我家男人把做工的錢全部都花在了她的身上,我們母子二人都已經沒有米下鍋了!你看我背上的孩子,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冥兒低著頭,沒有說話。
她聽到的辱罵多了去了,從來也不會為自己辯解,她的確是服侍了很多男人,也有被那些男人的夫人打上來的。
她就是一個字,認了。
不認又能怎麼樣?
她本來就是高府培養的一個玩物,一個取悅男人的東西罷了。
「冥兒,真是如此嗎?」紀初禾柔聲詢問道。
冥兒詫異的看著紀初禾,她的那些過往夫人都是知道的,便是夫人還是這麼問她,難道,夫人相信她?
夫人難道都不覺得她很丟人嗎?
「說實話。」紀初禾又補充了一句。
冥兒的心裡瞬間湧上了一絲委屈,鼻子都酸了。
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剛剛被那麼多人誤解她都不覺得委屈,怎麼夫人這麼一問,他反而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呢?
「夫人,我壓根就不認識她男人!我這幾天都在鋪子裡幫忙,都沒有離開過鋪子。今天這個潑婦突然就衝進來拽著我的頭髮打我,還說我勾引她男人!」
紀初禾轉過身,看著那個婦人,「你是怎麼確定,就冥兒勾引你男人?你可親眼見到?還是,只是僅憑你男人一人之言?」
「我親眼看到的,昨天,這個小賤人哄我男人買了個髮釵,和我男人有說有笑的,還當場就把髮釵別到頭上去了!」
「你這麼一說,我真的想起來了!昨天是有個男人來鋪子裡買髮釵,剛好他見我一個女子在鋪子裡,就提出讓我給他挑一挑,說要送給心上人,我就給他挑了幾款,最後,他選中了一款之後,讓我試戴一下,看看效果,我就幫他試了,僅此而已。」
「不!我男人的魂兒都要被你勾走了!你還敢狡辯!」
冥兒立即轉過身來,「夫人,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鋪子裡的夥計可以為我作證。」
「夥計能為你作證有什麼用?你們還不都是一夥的!我可知道你的底細,你矇騙不了我。」
「這樣吧。將你男人找來,當面對質一下如何?或者,我可以幫你調查一下,你男人買的那個髮釵究竟送去了哪裡,告訴我,你男人的名字,在哪裡做工,我派人把人找來。」紀初禾攔下話來。
「我男人叫劉群生,在西市給人賣馬鞍轡頭之類的,有時候,還會去干點卸貨搬運的散活,平常,他一個月還能賺個四五兩銀子,這三個月,他一個月一兩銀子都不拿回來了!我一家老小吃喝全靠他。」婦人絮絮叨叨地說道。
紀初禾給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帶幾個人去找人。」
「是!」
很快,派去找人的小廝就把劉群生帶來了。
劉裙生的臉上,還有著一個大大的口脂印,褲子都是破的,依稀可以看到屁股和那個灰撲撲的鞋印。
這樣的情況像是從床上逮住拉過來的。
光天化日的,不會是在和誰偷偷干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既然在別處抓到,這就說明,姘頭不是這個女子啊。
冥兒看著這一幕,心裡無比解氣。
婦人一見到劉群生這個樣子,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撲上去對著劉群生又是打又是踢。
「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不僅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還想餓死我們娘兒倆!外面的那個賤蹄子究竟有多好,把你的魂兒都給勾沒了!」
「在哪裡找到的人?」紀初禾朝去找人的小廝問道。
「就在西市的鋪子裡,和他在一起的女子還是那家鋪子掌柜的妻子,他的衣服就是那個掌柜的撕的,那一腳也是那個掌柜的踹的。」小廝立即回應。
「讓開,讓開!」人群後突然響起一陣聲。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男子拽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朝這邊走來。
四周的人頓時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姘頭也來了!這個湊齊了!
今天可有好戲看了。
灰衫男人拉著女人來到劉群生身邊,直接把那個女人推倒在地上,絲毫不憐香惜玉地踹了一腳。
「臭表子,老子一天辛辛苦苦賺錢,你竟然敢給老子戴綠帽子!還和劉群生混上了!」
剛剛還撒潑的婦人也在那個女子的頭上看到了那枚髮簪,一時間,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