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3章 只會越打越少
海賊選定了盟主，打算向海西的商港發起全面進攻。
與此同時，曹恆也來到了海岸邊。
眺望著遠處的海賊船，他的臉色很是凝重。
安排了將士們防守，張苞來到曹恆身旁。
他對曹恆說道：「這裡可能很快又有大戰，太子還是先退後一些, 我帶著將士們把海賊驅趕回去也就是了。」
「海賊再來，可就沒這麼好打發了。」曹恆嘴角牽起一抹笑容，對張苞說道：「他們這次應該是傾巢出動，我在這裡，將士們士氣更加高昂。倘若我不在，將士們廝殺的心思則會低了許多。我軍人數本來就遠遠不如海賊, 要是士氣不足，你也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曹恆執意不肯退後, 張苞也知道不可能說服他，只好回道：「既然太子執意留在這裡，末將斗膽，等到廝殺起來，還請太子在此督戰，千萬不可上前。」
「放心好了。」曹恆微微一笑，輕輕拍了一下張苞的手臂：「我很清楚該怎麼做。」
被曹恆拍了一下，張苞應道：「只要太子周全，我也能放心與海賊廝殺。」
倆人說話的時候，一名魏軍校尉跑了過來：「啟稟太子，海賊好似又要發起進攻。」
抬眼往遠處的海面看去，曹恆和張苞望見海賊船隻又一次朝商港靠了上來。
「大炮準備。」曹恆當即下令：「海賊一旦進入射程，即刻無差別轟擊。」
所謂的無差別轟擊，就是大炮不需要遵循齊射，各自把炮彈發射出去。
齊射毋庸置疑可以給敵方帶去不小的傷亡，可無差別轟擊，則可以使得炮彈連綿不絕, 把衝鋒中的敵人打的抬不起頭。
魏軍以往的戰鬥中, 炮擊曾起到不小的作用。
海上作戰，乘坐戰船的海賊根本沒有地方躲避，炮彈落到船上，海賊只能把命運交給上天。
船隻沉沒，只要沒有受傷，憑著他們的水性，多半都能活下來。
可一旦受傷落水，沒有足夠的體力支撐著游到岸邊，等待著他們的就只有沉入海底，成為海中魚兒的食物。
海賊的船隻往岸邊靠攏，魏軍將士嚴陣以待，一雙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海面上的船隻。
隨著船隻靠近，每一個魏軍都感覺到了緊張。
負責守衛商港的護衛，都是沒有經歷過戰場的兵士，而那些從各地趕來馳援的魏軍，也都只是軍戶。
他們之中當然有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更多的卻只是軍戶的子嗣，同樣沒有經歷過戰場的洗禮。
先前那場戰鬥，發起進攻的海賊人數不多，守衛海岸的魏軍倒沒覺得怎樣。
當海賊登上海岸，他們在張苞的率領下發起反撲，甚至很多魏軍還感覺到廝殺的爽快。
戰爭就是這樣，只要己方屠戮敵方，將士們都會覺著痛快淋漓。
可對方強大，而己方處於明顯劣勢的時候，每一個人又都會明顯的感覺到心臟快要跳到了嗓子眼裡。
其實緊張的並不僅僅只有魏軍。
前進中的海賊甚至要比魏軍更加緊張。
畢竟暴露在炮火中的是他們，而岸上的魏軍雖然人數較少，卻擁有著火力上的絕對優勢。
大魏朝廷向來對大炮和火藥的管制森嚴，從來沒有一門大炮遺落在外面。
以往的戰鬥中，即便偶爾會有大炮被魏軍將士捨棄，每一次撤離，魏軍都會把無法帶走的大炮就地炸毀，他們的敵人得到的，不過是一些根本無法辨別如何拼裝的廢銅爛鐵。
正因為大魏朝廷對火藥和大炮的管控嚴格，其他勢力才沒有得到大炮和火藥的製造方法。
海賊所以忌憚大魏海軍，不僅是海軍的戰船巨大，不是海賊的船隻可以抗衡的，還有一層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魏海軍的戰船上，配屬著最先進的火炮。
敢於和大魏海軍抗衡的海賊，早就成了葬身魚腹的亡魂。
越往海岸邊靠近，船上的海賊越覺著緊張。
眼看快要進入大炮射程，乘船行進中的海賊，紛紛握緊了手上的兵器。
被推舉為盟主的海賊頭領，乘坐的船隻走在最後。
在他的船上，不時會傳出指揮海賊動作的指令。
命令傳達下來，手持弓箭的海賊紛紛上了船頭，張弓搭箭瞄準岸邊。
岸邊的曹恆遠遠望見海賊的動作，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對站在身後的張苞說道：「海賊還真是天真，隔著這麼遠，他們以為箭矢能夠射到岸邊？」
「太子說的沒錯。」張苞回道：「不過我卻覺著海賊這麼做，有他們的道理。」
「說說，他們有什麼道理。」曹恆扭頭看向張苞，追問了一句。
「行進中，海賊確實會被我軍炮火壓制。」張苞回道：「可他們終究會到弓箭的射程以內，一旦他們到了射程之內，他們發射箭矢，也是可以給我軍帶來一些困擾。等到他們登岸，就可以發揮人數上的優勢，我軍要是沒有萬全的策略，很可能會守不住。」
「請戰的時候信心滿滿，怎麼這會居然沒了信心？」曹恆衝著他微微一笑，向他問道：「難不成你現在認為我們會守不住海岸？」
「要是太子不在，我覺著海岸多半會丟。」張苞回道：「太子在這裡，我就多了幾分信心，海賊想從我們手中拿走海岸，也沒有那麼容易。」
嘴角帶著笑容，望著正向海岸靠近的海賊船，曹恆說道：「我們要的，其實只是拖住他們。憑著眼下的軍力雖然單薄了一些，可我們卻勝在不斷的有將士填補進來。海賊是越打越少，而我們卻是越打越多。到了最後，撤走只是他們唯一的選擇。眼下最難把控的其實並不是擊退海賊，而是怎樣把他們牽制到我們的海軍占領他們的駐紮地。沒了根基，海西附近的海賊，還不是束手就擒？」
「海西附近鬧海賊已不是一天兩天，以往海軍也曾圍剿，卻始終不見成效。」張苞回道：「太子這次來到海西，要是能把海賊給滅了，陛下必定萬分歡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