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林岫煙的目光里有些打量,還有些人的眼裡是滿滿的不屑。
她不過是個商戶女而已,又能有什麼過人之處?
林岫煙面對他們的這些疑問,只是笑了笑,並沒打算解釋。
她喊了一聲,守在外面的賀深很快就回了房,捧了一個盒子過來。
她將盒子打開,眾人看了一眼,那個盒子裡裝了一堆七零八碎的東西。
有人問「這是什麼東西?」
林岫煙回答「能要人性命的好東西。」
眾人「……」
會要人命的怕是稱不上是好東西。
林岫煙沒打算解釋,她將盒子裡的東西取了出來,夜君扉的手卻按在她的手上。
她看向他,他的眸光幽深「你不需要證明任何事情。」
林岫煙的唇角微勾「你都願意為了我連世子都不做。」
「我為你證明我能配得上你,又有什麼問題?」
夜君扉的眸光深了些,林岫煙又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夜君扉看著她的眸光不變,林岫煙將他的手拉開。
平南王曾在夜君扉的房裡看到過這樣東西。
只是他之前並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此時見林岫煙取出來,他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新𝟔𝟗書吧
平南王沉聲道「你該不會想用這些破舊玩意來證明自己吧?」
「如果是的話,那你也太可笑了!」
林岫煙不緊不慢地道「是不是很可笑,你很快就會知道。」
她說完極快地將那些東西握在手裡,然後手快得飛出殘影。
不過短短几息的時間,盒子裡零散的部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大弩。
平南王看到那張大弩的時候面色一沉,幾段時間潛入他的書房,偷走兵符和王印的人就曾用過這張弩!
他冷冷地看著林岫煙,她卻完全無視他眼裡漫出來的憤怒。
她將十支箭放進弩弓的箭筒里,然後拔了一下弓弦,將弩機上鏜。
她看著眾人道「你們不是特別好奇上次我和世子是怎麼以數人之力打敗玄字營的兵馬的?」
這事夜氏一族的眾人都記憶猶新,對那件事情也十分感興趣。
他們之前也曾問過夜君扉,但是他對這事一直避而不談。
所以那件事情在眾人的心裡,就罩著一層神秘的色彩。
有人問「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們,就靠這麼一把弩吧?」
林岫煙點頭「沒錯。」
那天能贏當然不是只靠這麼一把弩,只是對於這些心思不正的夜氏族人而言,她當然不會說實話。新𝟔𝟗書吧→
眾人看著她的目光里充滿了不信。
她也沒有解釋,她只是把手裡的弩舉了起來,對著平南王。
平南王額前的青筋跳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林岫煙的嘴角含笑,卻在此時扣動了弩機。
然後一隻利箭從弩機里飛了出來,再擦著平南王的左耳飛了過去。
平南王「……」
他想爆粗口!
林岫煙卻道「父王站好了,別亂動!」
「若是傷到你就不好了,畢竟我這麼孝順。」
平南王「……」
她孝順?呵呵!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林岫煙又扳動了弩機。
平南王「!!!!!」
她的弩能連射?
林岫煙微微笑,在那一隻射出來後,她又扳動了弩機。
平南王聽到耳邊的聲音,他整個人都要麻了!
原來她的弩真的能連射!
平南王的臉色難看,心情卻十分微妙。
他太清楚這麼一張弩弓意味著什麼。
夜氏一族的人則眼睛都看直了,因為他們不但看到了林岫煙拿著弩機連射。
他們還看到那些弩箭,全部都插入了平南王身後牆上。
不但入了牆,還連羽沒入。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這把弩弓有多麼強大!
如果他們手裡這種弩弓足夠多的話,基本上就能在軍中橫著走了。
只是尋常弓箭手對上這樣的弩弓,是真的沒有還手之力。
只要將弩弓里的箭裝好,用這樣射的速度與人對戰,這一場戰事基本上就贏了。
他們數了一下,林岫煙射到第十支箭的時候,弩弓里存的箭用完了,弩弓才停了下來。
宗正的眼裡有些驚駭,忙問道「這把弩弓哪裡來的?」
林岫煙回答「我自己做的。」
眾人「!!!!!」
平南王幾乎脫口而出「你怎麼做的?」
林岫煙微微一笑「這不是有手就能做嗎?」
平南王「……」
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林岫煙沒有看他,朗聲道「我能造出這種弩弓以十數人之力大敗上千餘名玄字營的兵馬。」
「足以證明這弩弓實用性極強,有這種弩弓在,誰也不能欺負烈風州!」
到此時宗正算是完全明白平南王為什麼要讓夜君扉休了林岫煙,這是要斷夜君扉的臂膀。
林岫煙問宗正「叔祖,您覺得這種弩弓如何?」
宗正問了她幾個關於弩弓的問題,她都如實回答。
宗正眉開眼笑地道「這弩弓極好!」
他這話便算是為了這件事情定了性。
到此時,再沒有人去勸夜君扉休了林岫煙,因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她這把弩弓的威力。
若將這種弩弓大規模做出來,他們將無所畏懼。
將他們妻族的女子嫁給夜君扉固然能讓他們得利,但是比起這把弩弓帶來的好處,實不值得一值。
夜君扉完全可以讓人大規模製造這種弩,然後用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還能用這種弩,攻打其他的州府,甚至對上朝廷的軍隊,他們都會有極大的勝算。
他們此時十分慶幸,剛才沒有太過逼迫夜君扉休了林岫煙,沒有得罪這對夫妻。
他們立即改口夸林岫煙「世子妃心靈手巧,制出如此利器,實是我烈風州之福!」
「世子的眼光真好,能發現世子妃的長處。」
平南王聽夜氏一族的眾人把林岫煙誇成了花,這種誇讚她的話,實在是打他們的臉!
他指著林岫煙道「那一夜潛入王府偷東西的人是你?」
林岫煙一臉莫名其妙地道「那一夜?哪一夜?還請父王說清楚,並拿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