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想騙老娘色是吧?」Tina雙手護胸,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張彪。
「道爺可是正經受過傳度儀式的,在天庭有自己的仙官職位,若我請出法壇,還有隨身的丁甲兵將!」
張彪見Tina竟然質疑自己,跳著腳拿出自己的道士身份說事兒,要不是今日有事要用這個女人,他恨不得現在就擺出個小五行咒之類的術法燒她一燒,讓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張彪這時候也不想多生事端,他壓了壓火氣,從懷中掏出了那張閃著靈光的北極紫薇大帝召雲符在Tina眼前一晃。
「看看!看看!這可是正宗的仙家符籙!你拿個幾百萬出來都買不到!」
Tina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神異的物件,用手指扶在嘴巴上湊近了觀看,似乎要找出張彪是不是在袖子裡藏了手電筒,可是確實毫無發現。
羅雄這時候從捲簾門下拖著兩個長長的木箱子走了進來,哐當一聲放在了地上,看了一眼說話的兩人,又走了出去。
Tina耳邊還迴蕩著張彪說的「幾百萬」的事兒,頓時也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順眼了許多,她不再矜持,訕笑道:「大哥你別怪小妹,是我多心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
接著,Tina就兩眼放光,挑眉問道:「這符籙你畫一張就能買幾百萬,那賺錢還不比印鈔票還快啊?大哥,你也教教我怎麼畫唄……」
張彪自己的三階境界都不穩固,哪能畫得出來這樣的符籙?
他見唬住了Tina,趕緊轉化話題,趁熱打鐵的繼續哄騙:「既然你見識到了道爺的手段,那我就和你聊聊正事!
我呢,一會兒要用五鬼運財法,請神仙來幫我把對面的財運搬到我們這邊,可我一個大老爺們,笨嘴拙舌的,需要個幫腔的人。
你們銷售都有一張好嘴,等我請來了神仙,你幫著我一起說說,啊?」
Tina聽說一會兒張彪要開壇做法,神秘的事物總是讓人又好奇又激動,可是這「五鬼」運財以鬼為名,請來的是不是什么正經神仙啊?
「大哥,你這一會兒『五鬼』一會兒神仙的,別是做這事兒有什麼危險,要拿我頂缸吧?」
張彪事到臨頭哪還能放她走?賭咒發誓道:「哪有你說的這麼嚇人,我這可是正經的仙家法術,你和仙家說說話,多福多財呢!」
Tina越想越覺得害怕,這一張符籙賺多少錢跟自己也沒關係,但如果請來的那些神啊仙啊的,對自己有什麼損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不敢……」她只覺得從腳指頭到頭頂,過電一樣的打了一個激靈,帶著哭腔說道:「大哥你還是讓我走吧,我保證什麼都不說,行不?」
張彪看著Tina的面相就知道她與自己一樣貪財,他計上心來,以左手食中二指在背後偷偷夾住自己的法器——一枚面篆「招財進寶」四個字的鍍金銅錢,他催動銅錢中的靈氣,施展起法術來。
【奇門遁甲——下等——障眼法】
張彪作勢用右手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同時「咻——」的一聲像是吹口哨一樣吹向了Tina的眼睛,趁她眨眼的時候快速問道:「你看這是什麼?」
Tina不疑有他,定睛一看,張彪的手裡竟然拿著一沓厚厚的鈔票,看那樣子得有五萬!
她一把搶過來,對著燈光看了看防偽和編碼,果然是真鈔!有這紅彤彤的票子保佑,她什麼都不怕!
她頭也不抬地將鈔票塞進了自己的小坤包中,「啊呦,大哥真豪爽!我今天就捨命陪君子了,你說需要我幹嘛我就幹嘛!」
張彪滿意點頭,「到時候我說什麼,你就跟著說什麼,咱就跟聊天一樣,不需要你做什麼別的事情。何況我也在那法壇之上,你怕什麼呢?
哎對了,你真名叫什麼?」
「啊?」Tina見張彪突然問起自己姓名,有些排斥,但看在五萬塊錢的份上,還是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
「不是,你含著個什麼呢?這說的都聽不清。
一會兒咱倆可就上法壇了,你就是去別人家裡不都得報個名兒啊?你這扭扭捏捏的,到時候萬一神仙怪罪下來,可別怪我沒提前說。」
「周……周桂妮。」
自從來到大城市工作以後,周桂妮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叫她的真名,可是家裡父母死活又不讓她改名,她只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發誓再也不回去那個土不拉幾的小城市。
現在的Tina是都市麗人,連出去辦會員卡她都留這個名字,今日再說出口還有些嘴生。
張彪咽了咽口水,似乎沒辦法將眼前這個穿著又薄又短的黑色小背心和熱褲,露出迷人長腿的都市麗人和周桂妮這個名字聯繫起來。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也……也挺好聽。」
他還以為Tina的名字就叫「某某娜」呢!他自己的英文名就叫Fly Tiger,每次發名片的時候老外都說好,飛虎,多帶勁。
二人說話之間,羅雄已經拖進來了五個木箱子,他把捲簾門一關,用一個撬棍將長木箱子的封釘逐一撬開,露出了木箱中輪廓模糊,卻莫名給人一種壓抑和不安的感覺的包裹。
這些包裹長短胖瘦不一,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塵土,隨著羅雄將它們移動到特定的位置,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起了一股淡淡的霉味與未知的氣息。
站在一旁的Tina,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那五個包裹分明卻是硬邦邦、直挺挺的人形!
她心中無法自控地湧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這不會是……五具屍體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就讓她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開口問了出來:「這些……這些是?」
羅雄剛準備開口解釋,卻被張彪一個眼神制止了,他若無其事的故意不去看Tina,反而從袍子裡取出一隻雕刻著複雜符號的羅盤觀瞧著,接著就手法嫻熟地開始布置法壇。
「姑娘別瞎想,我們哪敢弄那玩意兒去啊。」張彪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這些都是稻草扎的稻草人,用來請神托形的。」
Tina從張彪和羅雄若無其事的反應中得出了一個結論——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這包裹里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個東西,他們不該如此淡定。
她皺了皺眉,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但聲音還是有些微微的顫抖。
「真是稻草人啊?你們可嚇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