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球散發著極度寒冷的氣息,使得周圍的水汽都凝結成霜,工廠內的氣溫極速降低。
下一秒,更高處濃稠的黑色液體如泉涌一般落下,與下方的冰球碰撞在一起。
黑色液體與冰球碰撞後,瞬間化作一片黑色的冰霧瀰漫開來。眾人的視線被嚴重遮蔽,一時間局面愈發混亂不堪。
伊恩霍特在冰霧中大聲呼喊:「大家莫要慌亂,保持警惕!」他的聲音在霧氣中迴響,試圖穩住眾人慌亂的心神。
西蒙努力想要看清周圍的狀況,眼睛不停地眨動,可即便是他,也只能看到模糊的黑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地晃動。他緊緊握著手中短劍,手心已滿是汗水。
就在這時,一個黑袍魔法師趁機偷襲西蒙,一道細密的雷光如長蛇般朝著他疾速襲來。
那雷光劃破漆黑的冰霧,發出轟隆巨響。好在珀爾及時察覺,她雙手舞動法杖,一道水幕瞬間在西蒙身前形成,將這雷光引導至地下。
周圍的敵人再度一擁而上,莎琳在混亂中咬緊牙關,不停地揮舞著長劍。
她的劍如同綻放的薔薇花,美麗卻又充滿殺傷力,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聲。
但敵人數量實在眾多,她的體力急劇消耗,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傷口處的鮮血不斷滲出,染紅了她的衣裳。
天空中的濃稠液體依舊源源不斷地滴落,露西只能不停地維持著冰球的魔法,額頭上青筋暴起。
她的魔力如同決堤的江水一般源源不斷地輸出。然而,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
然而,敵人的攻擊愈發猛烈,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尤其是血肉魔法製造的黑袍戰士們,他們手中的巨斧揮舞得虎虎生風,即便是西蒙也不敢與之正面抗衡。
而遠處的魔法師們,不時尋找時機使用簡單的魔法,五顏六色的光芒在冰霧中閃爍不定。西蒙等人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呼吸變得急促,動作也開始遲緩。
就在他們苦苦支撐之際,伊恩霍特似乎發現了黑影的破綻。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腳下用力一蹬,如離弦之箭般猛地沖了過去。
他手中的長劍再次燃燒起熊熊火焰,仿佛要將這黑暗的冰霧燃燒殆盡。
但就在他躍上空中,準備立劈而下時,那黑影身旁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袍戰士向前一步。那戰士肌肉賁張,身上散發的血腥氣息濃郁至極。
他毫不畏懼地擋在黑影身前,替黑影承受了伊恩霍特這致命的一擊。伊恩霍特的長劍從那戰士的脖子一側直直劃破他的胸膛,鮮血噴涌而出,內臟從缺口處散落而下,但那戰士卻發出一聲怒吼,雙手緊緊抓住劍身,不讓伊恩霍特拔出。
伊恩霍特怒不可遏,他再次發力,想要掙脫戰士的束縛。
可這時,黑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雙手緊握著那根散發著詭異幽光的法杖,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隨著他的吟唱,法杖上的光芒愈發強烈,一股別樣的力量逐漸匯聚。
只見一道紫色的光芒從法杖頂端噴涌而出,迅速蔓延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西蒙瞬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困意如潮水般襲來,仿佛有無數隻無形的手在拉扯著他的意識。
「是……詛咒……」露西虛弱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西蒙耳中,西蒙轉頭看向那黑影的方向,期望著伊恩霍特能打斷對方的施法,但對方似乎也受到了影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詛咒魔法似乎等階頗高,對方的額頭也布滿了汗珠,施展起來顯然並不輕鬆。但他依舊咬著牙,拼命維持著魔法的輸出。
西蒙隨即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睡意,但就在此時,他感受到「黃金樹」再次散發出六種顏色的光芒,似乎是根系中積蓄的「情緒」被激發,匯聚在一起,在西蒙的腦海中釋放而出,幫助他勉強抵禦住了這股洶湧的困意。
然而,在西蒙的注視下,露西的法杖從她手中緩緩滑落,下一秒,她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隨即莎琳似乎也難以支撐,手中的劍掉落,整個人癱倒在地。
等他再回頭,珀爾的雙眼也緩緩閉上,失去了意識,西蒙愣了愣,也鬆開手中武器,直直倒在了地上,他決定靜觀其變,並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發動偷襲。
與此同時,他偷偷睜開眼睛,卻見伊恩霍特依舊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失落和釋然,與之前他一往無前的形象判若兩人。
「怎麼回事……伊恩霍特沒有被詛咒籠罩?」西蒙內心充滿疑惑。
此時,天空中的冰球和黑色液體一同消失不見,隨後,空氣中瀰漫的冰霧也全部散去,那肥胖的酒館老闆也從角落裡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
他笑眯眯地對伊恩霍特和黑影說道:「二位大人,幹得漂亮,這下我們的計劃可以順利進行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兩位大人?!」西蒙震驚不已,他這才意識到,伊恩霍特和他們居然是一夥的,難怪他總覺得對方怪怪的,而在剛剛的戰鬥中,對方出手時也總是避重就輕,似乎沒有發揮全力。
那黑影點了點頭,眼神冷酷地說道:「把他們都關起來,等主人的下一步指示。」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在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物品。
伊恩霍特則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昏睡的眾人。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冷漠和無情。
隨後,那些黑袍人將西蒙等人拖進了地下室深處的牢房裡。那牢房陰暗潮濕,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和蜘蛛網,地面上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在蠕動。
西蒙躺在地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感受到了他們「喜悅」的情緒。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決定先按兵不動,見機行事。
畢竟,他出發之前,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