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衛宮宅後,白華就被Saber一路帶領著,緩步向主臥室走去。
不,這樣說並不準確。
因為,身為客人的白華,反而在前面,輕車熟路的認準了方向,看樣子比Saber更加熟悉這間屋子的模樣。
不過這也令Saber放下心來。
「看來,Assassin總是來到這裡呢。」
聞言,白華頗為尷尬的點了點頭。
「怎麼說呢,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伊莉雅掃地出門)吧,以前長長跑過來,受到了衛宮少年不少照顧。」
想了想,白華又有些遲疑的問道。
「Saber,你和我的御主認識的嗎?不然的話,昨天其實你有機會攻擊伊莉雅的吧,不過你卻沒有這麼去做,我想這應該不是顧忌寶具的原因吧?」
昨日裡,白華已經注意到了一點。
伊莉雅和Saber兩人,就仿佛是事先就認識一般,總是對上,又被避開的視線也好,還是Saber明明有機會,卻手下留情的沒有去攻擊伊莉雅也好,處處透露著疑點。
「還是說,只是單純的出於騎士精神?」
「這···」Saber為難的看了白華一眼:「抱歉,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實際上,Saber和伊莉雅還真是認識的。
在上一屆,也就是第四次聖杯戰爭中,她以Saber職階被召喚出來,以愛因茲貝倫的從者參戰。
在聖杯戰爭期間,大部分時間都是與伊莉雅的母親,愛麗絲菲爾一起行動,並將其當做珍寶一樣保護著。
然而,愛麗絲菲爾最後卻沒能逃過死亡的命運,
因此,見到伊莉雅,Saber多少有些愧疚。
略過這個問題,兩人紛紛覺得有些尷尬,默契的沒有再出聲。
緊接著,Saber便從白華行走的姿態中,發現了一點。
踏步無聲,甚至空氣都好似穿透了一般,白華身形走過,也沒有帶起空氣流動。
氣息遮斷(C)
如果不是視線已經觀測到了,也許會把白華忽略過去了吧。
還真是,和他說的一樣,是Assassin的職階呢,那麼,那個名字,可能也是真名吧。
想到這裡,Saber有些慚愧,止住了步伐。
「Assassin,你先過去吧,我去準備一些茶點。」
說著,Saber就朝反方向走去。
既然身為暗殺者的白華都沒有掩飾什麼,作為主人一方的Saber,自然要好好招待客人,不能失了禮節。
這亦代表,Saber放下了警惕,完完全全的相信,並將其當做客人招待。
白華輕輕點頭,很快的就到達衛宮士郎的臥室,並拉開了門。
可就下一秒,他的動作便僵住了,臉上亦是浮現出些許尷尬。
「給我聽好了,那個Assassin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房間內傳來少女的聲音,令白華出聲也不是,開口也不是,一時間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倒不是說,白華沒有被這樣稱呼過。
相反,以前在聯盟軍時期,有很多士兵,都是用感嘆的語氣如此吐槽的。
但,都沒有當面,即使白華聽了去,也能裝作沒聽見一樣,淡然的走過。
可現在呢?
遠坂凜背著吐槽也就算了,關鍵是,衛宮士郎還在那一臉懵逼的望著白華。
「······」
然而,遠坂大小姐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滿臉氣憤的抱怨著。
「什麼啊!從者是怪物也就算了,那個叫做伊莉雅斯菲爾的可惡小鬼也是怪物!魔力生成的速度和魔力量都太犯規了吧,簡直超出了人類的等級啊。那真的是魔術師嗎?區區一根頭髮就能生成性能那麼高的使魔,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了啊!」
衛宮士郎看了看白華,又看了看遠坂凜,想要提醒。
「遠··遠坂······」
可一想到『這種事情被撞破,會很尷尬的吧,對雙方而言都是。』,便只得耐著性子,沉默下來。
「什麼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屬性比Saber都高,而且還能抹殺A級的寶具攻擊,那種從者,有哪一點像Assassin了!?」
遠坂凜就這麼不忿的說著。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她身為遠坂家的家主,自然有自己的驕傲,且一直以魔術才能為傲。
可在昨天,和伊莉雅的魔術對決中,被蠻不講理的方式碾壓了不說,Archer的絕招也被無效化,自尊心連同驕傲一起被打擊到懷疑人生。
昨天的一戰,無論是御主還是從者,遠坂凜都輸了。
而且,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想出擊破白華與伊莉雅組合的戰術。
那是得到聖杯道路上,必須面對,並要戰而勝之的阻礙啊。
會煩悶,會惱怒,是當然的事情。
可······
「抱歉啊,我都聽到了,被稱為怪物什麼的,就算是我,也感覺心情微妙呢,還有,我真的是Assassin。」
「咦?咦?——呀啊!~!!」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遠坂凜僵硬的扭過頭,等到看清來人時,頓時受到驚嚇一般,猛的彈跳起來向後退去,最後不小心撞到衛宮士郎,再次倒在地上。
有了這麼一出,白華更加尷尬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反觀另一頭的遠坂凜,心虛的要死。
背著說人壞話,還被當著面抓住了,使她陷入天然的弱勢一方。
再加之,回想到昨日裡,在武藝不相伯仲的情況下,白華單憑蠻力壓制Saber,之後還砍了衛宮士郎一劍的場景,遠坂凜就身後發寒。
「什··什···什麼啊,難道我說錯了嗎?」
遠坂凜倔強的瞪了回去,只是語氣中的微微顫抖,顯得底氣不足。
白華無話可說,只能淡淡的注視。
然而,這份尷尬,在外人看來,卻是極度嚴肅與淡然的表情。
咦~,這傢伙在瞪著我,在瞪著我啊···
完蛋,不會被砍?
一定會被砍的吧!
「咕嚕~。」
咽了口唾沫,遠坂凜感覺自己有點慌。
不慌不行,如此近的距離,就算是用令咒召喚Archer,也不一定保證遠坂凜的安全。
更何況······
不,不行,不能表現的這麼膽怯。
身為遠坂家的女兒,我要優雅!
於是,這位大小姐強撐著最後一絲勇氣,和發軟的身軀,站了起來。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是我們的陣營吧!」
「唉?『我們』?」衛宮士郎愣了愣。
「我只是來看看衛宮少年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