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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強制性的交易

2024-08-19 09:54:38 作者: 柿子殿下
  不意外的是,男孩告訴我,他的女朋友不見了。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什麼叫做不見了,小兩口吵架,女方生氣出走,這對於現代的年輕男女來說,就是不見了。

  一開始,我只覺得這個男孩只是在給我打電話訴苦,可當我安靜的聆聽下去的時候,卻發現,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M國和他女朋友林月初好了三年,兩人不同專業,一個美術,一個體育。

  三年間,他們幾乎沒有吵過任何架,M國告訴我,林月初的脾氣很好,不管自己做什麼,她都是盡最大的可能幫助自己,支持自己,而他在電話里更是不止一次的說自己是多麼的愛林月初,以後畢業,他一定要將其娶回家。

  不久前,他們學校辦了一個畫展,林月初的作品也被作為學生作品參了展。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事情往往就發生的那麼猝不及防。

  2009年的7月15日,畫展剛剛舉辦的第一天,M國陪著林月初去參加畫展,可當M國來到畫展,看到林月初的繪畫時,卻一下就惱羞成怒了起來,拉著M國的手愣是將其拖出了美術館的大門。

  不為別的,這畫展裡面,絕大多數畫的都是一些裸體的女人,不懂藝術的M國覺得這樣有傷風化,甚至還說了一些重話,比如,你不能再這麼自甘墮落下去,以後不准畫這些東西之類的。

  我撇了撇嘴,美術生畫裸模,這是一件特別正常的事情,這M國怕是直男癌晚期了吧?

  兩人就這樣,第一次冷戰了兩天,後來,M國把持不住了,主動去女寢找林月初,可是,據林月初的室友說,林月初在他們吵架當天晚上,並沒有回寢室,而在這兩天的時間裡面,她們幾乎都沒有見到過林月初。

  也就是說,林月初和張澤宇自那次吵架之後,人就消失了。

  我在電話里問他,會不會是因為兩人吵架了,女孩子賭氣,這才躲著他。

  可張澤宇卻篤定的說不可能,因為在林月初很喜歡畫畫,她家境不太好,家裡好不容易給她出了學費,她一定不會缺課,而且,就算是躲著自己,她也沒有必要連課都不去上,這一點,張澤宇很有信心,因為他知道,林月初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他一直讓我幫幫他,還說錢不是什麼問題,只要我幫他找到林月初,要多少錢他都可以給我。

  我問他為什麼要來找我。

  後者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我的話,只說如果他有辦法,他也不會在網上找,然後我們就互相留下了聯繫方式,約了明天上午九點半,在南寧科技大學城外的一家麵館見面。

  掛了電話之後,我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

  張澤宇和林月初都不是本地的,男孩的家境比女孩的家境要好上不止一兩倍,要不然,也不會說出我要多少錢他都會給我的這句話。

  聽上去,張澤宇似乎很愛林月初,但實則……

  張澤宇的學習成績一般,但林月初的學習成績很好,她是一個典型的學霸,在學生會擔任學生會主席,每一年的獎學金對於她來說幾乎都是輕而易舉的。

  我沒有見過張澤宇,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但似乎,聽他的語氣,兩人應該是在學校里令人稱羨的一對。

  林月初的失蹤,受到影響的不僅僅只是張澤宇,如果林月初真的是意外失蹤了,兩天,學校一點都不知道的嗎?


  這時,我忽然就想起了張澤宇最後的那一句話。

  如果不是已經沒有辦法,他不會來找我。

  想到這裡,我拿出了抽屜底下的一卷A4紙,就開始做起了對於這個案件的備案,並將這份備案的預定金額,寫在了這張紙條上最耀眼的位置,對方是學生,我不好怎麼開價,所以就給了一個調查失蹤人口的最低價。

  下午,我將這份備案傳真給了老A,讓他給我在檔案庫裡面備案,並且做好隨時待命的準備。

  老A的回覆很簡單,只有一個OK的手勢,我原本還想跟他閒聊幾句,但這時,我的門鈴卻突然響起。

  等我打開門一看,來者居然是穆然,而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子不高,大約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三之間的女孩,看上去,這個女孩似乎只有十幾歲的樣子。

  我看著穆然,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不等我開口,穆然就對我說這姑娘是來找我的,兩人在電梯裡面碰見,然後又走到了同一個單位。

  我點了點頭,開門就讓他們兩個走了進來。

  「請問,你是?」兩人剛坐下,我就從冰箱裡面拿了兩瓶汽水放到了兩人的面前。

  我沒有第一時間去理穆然,而是直接坐在了這小姑娘的對面,詢問小姑娘的來意。

  只見她雙手抱著一個破布偶,看上去憂心忡忡的樣子,再看她的那一雙鞋,像是走了很多路一樣,原本應該白潔無瑕的體操鞋,前腳趾上居然還破了一個洞。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隨後將懷中的布偶遞給了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對我說她姐姐不見了,更有可能的是,她姐姐遇害了。

  聽到遇害兩個字,穆然的臉色立馬就變得緊張了起來,沒辦法,職業人的素養來的就是那麼快。

  「小姑娘,你是找錯地方了吧?我這不是警察局,要報案的話,下樓左轉一百米,就是南區派出所……」我看著這小姑娘,隨手拍了拍穆然,讓他不要表現的那麼緊張。

  可誰知我剛說完這句話,那小姑娘的腦袋搖的就跟個撥浪鼓一樣,說不能報警,報警的話,他們會撕票的。

  撕票……

  她姐姐被綁架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穆然也全然不管這姑娘是來找我的,聽到撕票兩個字的時候,他再也把持不住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著小姑娘和穆然之間的一問一答。

  從她們的字裡行間,我得知,小姑娘是三百里外的薔林鎮人,她和自己的姐姐相差七歲,從小都沒有分開過,前段時間,她姐姐去了城裡上班,而這段時間,也是她們兩人分開的最久的一次。

  她不知道姐姐在城裡做什麼,她只知道,姐姐是要賺錢供她讀書,才會離開家,離開她。

  但她們的聯絡一直都沒有斷過,她是一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可能也是因為父母早逝的原因,從小跟著姐姐的她,對於姐姐的依賴越來越深。

  可就在前天,姐姐和自己的聯絡突然斷了,她發了很多簡訊,打了很多電話,可對方始終顯示關機,她嘗試過報警,但是警察卻因她還未成年,不予立案。

  然而,就在她從警察局走出來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她收到了一通簡訊,一通,來自姐姐手機的簡訊,簡訊的內容很簡單,就只有兩個字,報警。


  她將手機遞給了警方,警方在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準備立案調查,可調查了一天,警方卻在她姐姐工作的城市怎麼也找不到這個人的資料,經過警方初步判斷,她的姐姐,從來都沒有去過那個城市打工。

  聽到這裡,我疑惑的問了一句,她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姐姐打工的城市漫無目的的找著,身上又沒有錢,就學那些跪在車站門口的人,把姐姐失蹤的事情都寫下來,希望有人能幫助我,然後就有個好心的叔叔給我遞了一張紙條,說讓我找到紙條上的地址,他能幫助我……我就過來了。」

  小女孩一邊說著,眼眶頓時就微紅了起來。

  這時,穆然突然起身,一把將這小姑娘抱了起來。

  我問他要去哪。

  後者義憤填膺的對著我說當然去刑偵大隊,她姐擺明了是有危險啊。

  我輕笑了下,隨即玩味的說道:「去吧,不過,警方不是已經找過她姐姐所待的城市了麼,也不是已經確定她姐姐沒有去過那個城市麼?你怎麼查?警方的系統都是聯網的,他們找不到,你還想找到麼?」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她姐姐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誰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被綁架或發生了其他的意外,以你們警方系統,找個人都要提交報告吧,立案怎麼也要兩個小時,最近你們刑偵大隊不是還有案子?李悄然的事收尾了沒?看來你很閒啊。」

  這不是風涼話,只是我對於穆然的不滿而已。

  這個小姑娘是來找我的,你自己把她帶走是幾個意思?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了麼?

  「那就不立案了?就像你說的那樣,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辦?」穆然微微一愣,抱著那個小姑娘就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順手將一旁的電話拿起,輕聲說道:「老A,都聽見了吧。」

  沒過多久,電話中傳來了一陣輕快的敲打聲:「恩,聽見了,朱慕青,20歲,最近一次使用身份證的記錄是在一個禮拜之前,地點南寧市三元路某家網吧,準確時間是凌晨三點半到四點半之間。」

  「所以,她最後落腳的城市,就是南寧?」我繼續問道。

  「是的,但是很奇怪,並沒有租房和開房的記錄,想來應該是借住朋友家或是一些小旅館之類的地方,對了,你明天不是要去南寧嗎,順便找找吧,我一會兒把這個朱慕青的資料都發給你,有事隨時電話聯繫,穆警官,一會兒我把卡號發給你,資料費總共一千二,希望明天就到帳。」

  說話間,老A掛了電話,而穆然聽了老A的這句話,頓時就不淡定的問我憑什麼他付。

  我抬頭看了一眼穆然,撓著後腦勺,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這小姑娘身無分文,那我們公司要運作吧,你想幫這個孩子,又不是我們,我們可以提供更加快捷的消息,幫助你們警方找到這個疑似被害者,但你也不可能讓我們做無用功啊,畢竟,上電視的可是你們警方。」

  穆然砸了砸嘴,頓時怒上心頭,可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留下了一句算你狠,然後就抱著這個小姑娘離開了我家。

  看著穆然離開的背影……

  他來找我……啥事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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