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人的擔憂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吃晚飯，柔和的燈光灑在餐桌的每一個角落，飯菜的熱氣騰騰升起，卻未能驅散屋內瀰漫著的憂慮氛圍。媽媽一邊細心地給李建華夾菜，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阿華啊，聽阿龍講，儂現在在外面倒賣國庫券，這可不好，阿拉一家人都擔心得不得了。」媽媽的眉頭緊緊皺著，眼神中滿是焦慮和不安，手中的筷子微微顫抖著。

  李建華嘴裡嚼著飯，滿不在乎地說：「姆媽，儂別聽阿龍瞎說，這能賺到錢的，儂莫擔心。」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倔強，嘴裡的飯菜還未咽下，就急著反駁。

  爸爸放下筷子，嚴肅地看著李建華，他的臉色陰沉，聲音低沉而有力：「儂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呢？這倒賣國庫券可不是正經營生，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爸爸的目光中充滿了擔憂和責備，額頭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

  媽媽抹了抹眼角的淚，淚水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兒子啊，阿拉不求儂大富大貴，就希望儂平平安安的。這倒賣的事情，總歸不踏實，儂還是收手吧。」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

  李建華有些不耐煩，把碗筷重重地一放：「好了好了，媽媽，我心裡有數。」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煩躁。

  爺爺在一旁也忍不住開口：「阿華啊，爺爺年紀大了，見得多了，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做不得，老老實實找份正經工作才是正道。」爺爺的聲音沙啞而滄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拍著李建華的肩膀。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原來是姐姐一家從閔行趕了過來。姐姐一進門，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著急地說道：「阿華，你可不能這麼糊塗啊，倒賣國庫券不是長久之計。」姐夫也在一旁附和著：「是啊，小舅子，聽我們一句勸，別再冒險了。」

  5 歲的小外甥女眨巴著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舅舅，我不想你被警察叔叔抓走。」這稚嫩的話語讓李建華心裡一軟。

  李建華悶頭吃飯，不再吭聲。屋內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只有咀嚼聲和偶爾的嘆息聲。

  晚飯後，李建華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床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他心裡也知道家人是為他好，可他覺得這是個難得的賺錢機會，不想輕易放棄。他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心中仿佛有兩個小人在不斷拉扯，一個說要聽從家人的勸告，一個說要堅持自己的想法。

  媽媽輕輕推開房門，走進來坐在床邊，溫柔地說：「阿華，媽媽曉得儂想賺錢，讓家裡過上好日子。但這事情風險太大了，萬一……」媽媽的聲音輕柔而充滿關懷，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李建華的頭髮。

  李建華打斷媽媽的話：「媽媽，我知道儂擔心我，可我已經長大了，我能照顧好自己。」他轉過頭，避開媽媽關切的目光。

  媽媽嘆了口氣：「阿華啊，在媽媽眼裡，儂永遠是小孩。不管怎麼樣，儂要多想想後果。」媽媽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心疼，她緩緩站起身，輕輕地走出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李建華又出門去忙他的倒賣生意了。媽媽站在門口，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充滿了擔憂。

  爸爸在屋裡對媽媽說：「這孩子，太倔了，不撞南牆不回頭。」爸爸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憂慮。

  媽媽愁容滿面：「但願他能早點明白我們的苦心。」她的目光依然望著門外，仿佛還能看到兒子離去的背影。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建華在倒賣國庫券的路上越走越遠，而家人的擔憂也越來越深。

  他的父親見兒子每日在外不走正路瞎闖蕩，提心弔膽。無奈 ，只能支出大招。

  這個上海空調機廠技術嫻熟的老師傅，遂向領導請求。因身體欠佳，自己提前退休，讓兒子頂替工作。

  廠領導同意後，李建華便進入企業，被安排到企業的三產雲燕公司工作。做了一個家用空調安裝與維修，以及江蘇一家聯營廠生產的廚房冷櫃的維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