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進了車裡，電話響了。
「陳總，視頻看完了沒？」王途問。
「看完了。你有何高見？」
「陳總，我知道這樣問有些唐突，但如果你能確定的告訴我，這事只是謠言……」
王途停頓了下，「那我這次能幫你一起處理網絡上的事情。」
「為什麼？」陳揚問。
「那個博主，是道彥文化傳播公司的人。」王途說。
「哦？你的對頭公司？」這家公司陳揚有點印象，是鴻市另一家做網絡直播的公司。
「是的。雖然這次這個博主用的私人號發布，理論上和他們公司無關。」
「但我有其他法子去搞他們公司。」王途說。
「王總，視頻里的輿論真假參半，我一時半會和你說不清。」
陳揚想了想，「這樣吧，你等我電話，我在回鴻市的路上。」
「行！」王途掛斷電話。
陳揚呼了口氣，啟動汽車，往鴻市趕去……
「…………」
一個半小時後
陳揚正在開著車，電話又響了。
上一個電話是若涵打來的，噼里啪啦問了半天。
他低頭看了看，這次是李茹。
「老闆，你看到視頻了沒？」李茹的語速有些快。
「看了，我在回來的路上。」陳揚說。
「剛剛稅務，工商，以及市監局的人來查帳了。」李茹說。
「是怎麼回事？」陳揚問。
「他們只說是例行抽查，並未多說什麼，只是……」
「他們叫你儘快回來，去工商局一趟，有些情況需要了解核實……」李茹說。
「行，我知道了。」陳揚說完掛斷電話。
「媽的！」他重重拍了下方向盤，「怎麼這麼快就來查了？」
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本想著等春湖店開業後，他便去元市看看那家匯錢給自己的「艾提菲有限公司」。
但誰知現在網絡上冒出個視頻，把這事提前催化了。
想到這，他一陣煩躁！
此時已進入鴻市城區，他把車靠邊停下，按下了雙閃。
「這個該怎麼解釋……」陳揚拍了拍腦袋。
他知道工商那邊想問什麼。
店裡的帳肯定沒有問題，稅務那邊他也在正常上繳，沒有半點偷稅漏稅。
唯一的問題是：沒有一個老闆會願意長期開著高工資，做著虧本的買賣。
就算他說，自己就願意這麼玩，那也還有另一個更頭疼的問題。
那就是資金來源！
「媽的！這系統簡直坑爹！留這麼多尾巴，是怕坑不死我嗎？」
想了會，他從旁邊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號碼撥出去，手機上顯示了個名稱：艾提菲（龍國）有限公司。
這家公司就是系統匯錢給他的公司。
「請問，是艾提菲（龍國）有限公司嗎？」電話接通，陳揚問。
「你好，是的。請問有什麼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聲。
陳揚想了想，決定直接問：「我是鴻市的錦衣玉食老闆……」
「您叫陳揚是嗎？」對方打斷了他的問話。
陳揚懵了，對面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過隨即他就為這個想法感到可笑，對方連錢都轉給你了，不認識名字才離譜。
「是的，我是陳揚。」
「您那邊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那邊的女人客氣的問。
這次陳揚是真懵了，對方似乎還猜到了自己的處境？
老子不會是被監控了吧？陳揚暗罵一聲。
「我是有麻煩！你們和那個系統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錢會經由你們轉給我？」陳揚直接問。
「您找一個能接收傳真的地方，我會發一份合同給您。相信憑藉這份合同就能解決您的問題。」
見對方並未回答自己問題，陳揚有些煩躁！
他再次大聲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們和系統是什麼關係？」
「您好，我在等待。請儘快找個傳真機，告訴我號碼。」
「草！」陳揚罵了一聲，下車鎖了車門，在周圍四處尋找列印店。
「…………」
15分鐘後，陳揚站在傳真機前，手裡拿著一份合同。
他愣住了。
這是一份投資合夥合同。
上面的甲方是：艾提菲（龍國）有限公司。
乙方則是：鴻市錦衣玉食餐飲店。
合同的內容很多，滿滿5頁紙。
陳揚快速閱讀著上麵條款，其中有兩點引起了他的關註：
……在乙方的經營過程中，甲方為乙方提供一切關於員工福利（含員工工資）方面的投資……
……經甲乙雙方約定，甲方所有投資不做為股份，不享受分紅……
陳揚看呆了……
這到底是一家什麼公司……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在操控？
==
下午
鴻市交南路，工商局門口。
一輛銀色的小轎車從大門緩緩駛出。
陳揚手握著方向盤，在路口調了個頭，往西郊路駛去……
他在工商局裡待了3個小時，拿著合同給4個不同的人解釋了一遍，這種難以理解的流程差點把陳揚弄得當場暴走。
好在最終經過查驗，他們證實了艾提菲（龍國）有限公司，以及合同的真實性。只是說，需要提交合同原件讓他們備案。
陳揚無奈，轉身又打電話給艾提菲。對方貼心的說，原件在第一次通話後就已加急寄出，正常第二天就會送到門店。
隨後他又問了幾個問題，可發現電話對面似乎是個AI客服，並不是真人，只好作罷。
「…………」
車停在了西郊路的路邊上。
陳揚下車四處看了看，這裡是一個城中村，和他住的那裡差不多。
「應該就是這裡吧？」他口裡嘀咕著，走進了其中一棟樓。
這裡是黃敏的住處。
在工商局的時候，李茹打電話來說，店裡來了很多客人。他們認出黃敏就是視頻中那個「之前從事瑟琴服務的人」，並對她出言戲弄侮辱。
黃敏忍受不了，哭著跑出了門店。李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也不接。
上到四樓，陳揚來到406室，敲了敲門。
可隔了半天都沒動靜。
他只好掏出手機，撥打了黃敏電話。
鈴聲在屋內響起。
「黃敏開門！我陳揚！」他又敲了敲門，喊了聲。
隔了有會，門終於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