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突厥人蔣小瑜並沒有太多好敵對情緒,包括一開始與頡利交戰時也是如此,這個主要來源於自己是從後世而來,而後世的中華民族是幾千年來各個民族大融合後的各民族大團結的社會。
大家都有且僅有一個家,那就是叫中國。
而現在蔣小瑜卻是對頡利極度的不滿意,原因無它,看著他那苟且偷生的樣子,自己就一次次的想起義成公主,雖說義成公主是李靖所殺,但蔣小瑜也僅僅只是對李靖發發脾氣,在被李靖、程咬金、秦叔寶等一眾老將差點將屁股踢壞後,蔣小瑜徹底覺悟了。
心中雖說照舊不滿意這些大唐殺才們的所作所為,但也不再敢很明顯的表現出來,都是人都是賤的,在一方面性格好的離譜,那麼就要在另一方面表現得十分暴躁,後世有許多人在單位上是一個老好人,在家中就動不動就發脾氣,又或者在家裡被老婆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到了單位上一點就爆。就是這個原因。
蔣小瑜現在就很暴躁,急需找到一個發泄口,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將這口氣帶回家,這些天來心中的火不斷在加大,大有燎原之勢。
就比如現在,看著頡利那副為了討好李世民,正在大廳中扭動著那肥胖的身軀跳著那妖嬈的舞蹈,蔣小瑜幾乎想要奪過侍衛的刀,衝上去一下結束了他。
他的腦海中不斷腦補出義成公主臨死時的那種大義凜然的畫面,以及大罵李靖時的那種從容。而頡利與之相比,簡直不堪入目。
一想到這些,滿桌的山珍海味蔣小瑜都沒有胃口。
「你小子在那裡發什麼癔症呢,臉色變幻莫測的。都比頡利老弟這舞蹈要好看了。」
坐在主位的李世民注意到了蔣小瑜的神情,出口問道。
蔣小瑜當然不可能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李世民,頡利對於李世民來說,現在就相當於一個寵物一個,養之費不了幾個錢,但時不時可以拿出來娛樂一下,又或可以威懾其它草原各部。
「沒什麼,小子只是以為頡利可汗一個人跳舞太過於單調,沒有意思,小子曾無意間聽到一首歌,可以為之伴舞,還請陛下允許小子獻醜。」
說完蔣小瑜在心中暗暗道
「頡利啊,頡利,你不是沒心沒肺麼?那我就給你來個四面楚歌,我就不相信你能如同三國阿斗般的無動於衷。」
「喔!你小子還會唱歌?許了。」
李世民大喜!本來今天宴請各大臣與頡利一行,自己喝得有點高了,提出讓頡利跳舞助興,本來話一出口自己也感覺有些不妥,生怕頡利拒絕,到時自己是要收拾頡利呢,還是要讓眾大臣感到尷尬呢。
還好頡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還跳得十分賣力,引得一眾大臣也是用筷子敲打著碗來伴奏,現在蔣小瑜主動提出來唱歌伴奏,又可以讓頡利再跳一次,何樂而不為呢。
「蔣兄弟,有你的歌聲,我的舞蹈將會像草原上的雄鷹一樣靈活、有你的陪伴我的舞蹈將如同草原上的駿馬一樣神彩。」
頡利一看有人主動提出給自己伴奏,而且還是自己的老相識,自己還送過他幾條狗呢,所以就非常高興。
蔣小瑜心中的鬱悶之感稍減,心說,你就等著吧,我就不相信,你頡利一代雄主也成真如同三國阿斗般,此間樂。
於是頡利賣力的再次跳起草原的舞蹈,蔣小瑜在旁唱:
「潔白的氈房炊煙升起
我出生在牧人家裡
遼闊的草原
是哺育我成長的搖籃
養育我的這片土地
當我身軀一樣愛惜
沐浴我的那江河水
母親的乳汁一樣甘甜
這就是草原人
熱愛故鄉的人
……」
這首歌是蔣小瑜臨時起意,改自後世騰格爾的《蒙古人》本來原歌是非常有氣勢的,但蔣小瑜故意將音調唱得比較低沉。聽得幾個陪同頡利參加宴會的突厥人也是暗自落淚。
蔣小瑜一邊唱,到最後反覆重複著,這就是草原人,這句,而音調卻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是用沙啞的聲音唱出,更是讓人感覺到莫名的悲傷。
在唱的過程中,蔣小瑜明顯感覺頡利那肥胖的身軀慢慢地從開始的靈活不已,到最後的有些僵硬。
效果達到,看來如果再去教給自己的那些學院,學前班,又或頡利所住周圍去找一些孩童來唱,估計頡利心裡不會比項羽面對韓信的四面楚歌時好多少。
舞蹈已經結束,頡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臉上已沒有剛才那副神采,而身邊的突厥人也是全部沮喪不已。
蔣小瑜回到位置後,看到頡利一方這副模樣,心中喑喜。不由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小子,你又要憋著什麼壞了呢?」
蔣小瑜本來想著沒人會發現自己的小心思,卻被李靖一聲拉回現實。
自己還是太年輕啊,四面楚歌自己知道,又是唐朝前的事,這些帶兵的又豈能不知,但是自己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啊。
「小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李伯伯多慮了,只不過小子想起一個笑話,一時忍俊不禁,讓李伯伯笑話了。」
蔣小瑜趕緊解釋道。
「喔?是什麼笑話,說來聽聽。」
李靖笑著問到,那副表情仿佛在說,我看你編。
其它幾位大將,聞言也是一起湊了過來,不嫌事大的,一起起鬨,好在現在宴會進行到高潮,大臣們都各自找自己熟悉或有仇的敬酒,現場也有些混亂,李世民等其他人並未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好了,既然儲位伯伯喜歡聽,小子就講給儲位伯伯們聽一聽,博伯伯們一笑。」
「快講,少在那裡屁話。」
尉遲恭卻已經等不及了。
「話說,有一人喜愛唱歌,天天唱,而且還要其好友來聽,但其歌聲又極其難聽,好友都不甚其煩,一個個開始推脫起來。」
眾人都直直看著蔣小瑜,看他能講出什麼故事來。
「一天,其遠方一個耿直的好友來訪,他又拉著給人家唱了幾首歌,未了還請好友點評。」
說到這裡蔣小瑜停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來。
急得一眾老將哇哇直叫,尉遲恭更是出言
「要不是看在老程面上,今天非將這小子屁股打爛不可,講故事講一半。你看他那副神情就是欠揍。」
「好了,各位伯伯,不是小子不講出來,而是這個答案要你們先想一想假如你是那好友要怎麼點評,最後我再給出來答案,才更有趣。」
「那有什麼難的,要是我就說難聽死了。」
尉遲恭叫道,
「要是老夫就說,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李靖說道
「要是我就說咱兄弟長久不見,今日只談兄弟情誼,不談歌。」
秦瓊說道。
「要是老夫就直言,讓他以後不要唱歌了,並告訴他並沒有唱歌天賦。」
不知什麼時候魏徵也湊過來說道
「老夫會告訴他,他的歌聲很美,但不能才唱給我一人聽,要去人多的地方唱去。」
候君集也來湊熱鬧,不得不說,他真的擅長鼓動人,不知歷史上的李承亁造反是不是跟他有關。
各人都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而且從答案上就可以看出各人的性格。沒想到這個故事還有成這樣的意外收穫,從各人的回答,蔣小瑜就將其中喜歡陰人的加入自己以後交往的黑名單中。
「小子快公布答案,那人最終怎麼說。」
李靖已經急切想知道答案了。
「那人說,別人唱歌要錢,兄台唱歌要命啊。」
說完蔣小瑜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而一直等待答案的眾人卻面面相覷,不由得心中都在想。
「這小子怎麼了,有這麼好笑麼,不過是有點意思罷了。」
只有李靖在心中喑道。
「這小子這是對頡利動了殺心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唱歌才能要了頡利的命。」
接下來兩個月內,頡利每每走到哪都會聽到這首《草原人》這是蔣小瑜刻意安排的,頡利開始變得寡言少語了,發展到後來竟是茶不思水不飲。沒過多久,頡利就病故了。
直到此時,蔣小瑜心情才開始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