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儀態端莊,緩緩踏入殿內。♗🍩 6❾𝐬hùⓧ.𝐜𝐎m 😂😺
走到殿前瞬間被雲夢卿吸引,她今日身著錦衣華服,妝容精緻,然而,真正令太后矚目的,是她所佩戴的那套頭面。
這套頭面在燭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每一顆寶石都鑲嵌得恰到好處。
太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和疑惑,這套頭面正是她當年嫁給先帝時的嫁妝,由她的母親精心挑選,蘊含著對子女無盡的祝福和愛意。
當初將這套頭面贈予剛剛登基的聖武帝時,是希望他以後可以找到真心相待的女子。
雖說無情的皇帝才是最好的,但太后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小天資過人,處事果斷,內心堅毅,她並不擔心皇帝在朝政上的能力。
反而更加擔心他的情感,因為皇帝從小情感異常淡漠,若是有了在乎的人,他當年怎麼會那麼有膽量御駕親征。
當初皇帝親自出征,太后擔心得夜不能寐,她覺得皇帝心硬如鐵,做事毫不留情,戰場何其危險,他竟敢御駕親征。
凱旋歸來後皇帝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朝政之中,對後宮女子的爭鬥冷眼旁觀,甚至將後宮權利全權交給皇后。
早年便一直希望這套頭面可以出現在一個女子身上,喚起皇帝內心的情感。
為了讓皇帝收斂一些他的冷漠,太后將禧妃納入宮中。
她原本期望著,憑藉他們多年的相處情誼,皇帝能夠對禧妃多一些關注和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彼此的感情也能逐漸升溫,喜歡上對方也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可是......
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在雲夢卿身上,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感,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套頭面竟然會出現在一個今年剛剛受寵的妃子身上。
太后心中波瀾起伏,但表面仍然沉靜慈祥,此時殿內觥籌交錯,皇后準備的歌舞也開始了。
因為今日是為太后舉辦的接風宴,朝中重臣還攜帶了家眷前來。
雲夢卿優雅地坐在座位上,悠然自得地欣賞著歌舞表演,自入席後,周圍不時就有各種好奇、審視的目光投來,她習慣了這些視線後毫不在意。
然而,其中一道視線卻格外令她不適,帶著明顯的不善和敵意。
雲夢卿微微皺眉,順著那道視線看去,是一位身著華貴宮裝的女子,她端坐於禧妃下首,儀態端莊,卻難掩眉眼間的凌厲。
雲夢卿並不認識她,但從她所坐的位置可以推斷,此女必定身份顯赫,或許是某位公主。
可為何她的目光如此充滿敵意?
兩人的目光偶然交匯時,雲夢卿與那宮裝女子對視一眼,便迅速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突然,一道不友善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今日昭貴嬪真是盛裝打扮,很是招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宴會的主角是昭貴嬪呢。」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雲夢卿聞聲望去,正是剛才與她對視的宮裝女子。
聖武帝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用淡漠的眼神看著說話的女子,隨即又轉頭看向雲夢卿。
果然見到她那張嬌俏的臉蛋上寫滿了委屈,他正欲開口說話。
只見宮裝女子面帶微笑,起身端起酒杯,對著太后說道:「母后,您許久未回宮,錦華十分想念您,在此敬您一杯。」
雲夢卿聽到她自稱為「錦華」,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原來她是景安郡主的母親,那麼對自己懷有敵意也就說得通了。
當初,景安郡主因為她而被陛下廢除了郡主之位,這位錦華公主看來對她頗為怨恨。
「錦華有心了,昭貴嬪今日著裝艷麗,哀家修行一年,倒是久未見到如此明艷動人的女子,今日一見,心情也愈發愉悅了。」太后微笑著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語氣和緩地說道。
錦華公主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她顯然沒想到太后會維護昭貴嬪。
但她很快調整好情緒,勉強笑道:「是女兒多嘴了。」
接著,她轉頭看向雲夢卿,語氣不卑不亢地說道:「昭貴嬪,本宮剛才是玩笑話,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無妨,臣妾今日這般穿著,也是為了慶賀太后娘娘回宮,希望能給太后娘娘帶來愉悅。」雲夢卿微微一笑。
聖武帝見此情景,開口說道:「這身衣裙是朕特意賜給昭貴嬪的,特命她在母后的接風宴上穿著,以討母后歡心。」他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威嚴,讓人無法忽視。
錦華公主聞聽此言,心中一沉。
她萬萬沒想到,這昭貴嬪竟然如此受寵,連宮宴的衣裙都是陛下親自準備的。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和恨意,隨即皺起眉頭,滿臉歉意道:「陛下,是錦華言語有失。」
在她們幾人交談時,禧妃的目光不經意間再次掃過昭貴嬪。
這一次,她的視線停留在了昭貴嬪的頭上,緊接著,她的眼神也變得驚愕。
禧妃定睛一看,才發現昭貴嬪頭上的髮飾、脖子上的項鍊以及耳環,無一不是太后當年的嫁妝。
她自幼入宮,對這套頭面自然再熟悉不過。
七歲那年,她在坤寧宮與還是太子的陛下初次相遇。
彼時的他,英俊瀟灑,氣質高貴,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只一眼,便讓她情竇初開,之後的六年裡,她想盡辦法製造各種與他偶遇的機會,只為能多見他一面。
然而,這六年陪伴,似乎並未在他心中激起一絲漣漪。
及笄之後,她如願以償地入宮為妃,至今已有七個年頭,入宮這些年,他對她寵愛有加,讓她在後宮之中幾乎無人能及。
她一直以為,他是喜歡她的,是在乎她的。
可是,去年的那次小產,卻讓她如夢初醒。
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是鐵石,捂不暖,他對她的好,不過是帝王的恩澤,與愛情無關。
她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與其他人並無本質區別,他從未真正在意過她們,更不會在她們身上花費心思。
禧妃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苦澀的滋味在她口中蔓延,原來他不是沒有心,只是能讓他動心的不是她。
自己這十幾年來的愛慕和期待,都成了一場可笑的鬧劇,她就像一個小丑,在舞台上獨自演繹著自己的深情,而他,卻始終只是一個冷漠的看客。
德妃和容妃聽到陛下之言,心中也很是震驚,陛下何時開始關心後宮女子在宮宴上的穿著了?
難道陛下是在幫助昭貴嬪討好太后?
短短數月未見,昭貴嬪竟然比去行宮前更受寵了。
皇后的目光也變得有些複雜,她凝視著雲夢卿,即使明知她無法懷孕,心中也湧起了除掉她的念頭。
陛下對她實在太過特別,這讓她心生恐慌。
宴會結束後,端坐了一個時辰的雲夢卿坐在轎輦上,準備回靈犀宮,參加宮宴也太累人了。
太監們抬著轎輦在宮道上,一旁的青鳶小聲說道:「主子,前面好像停著一位娘娘的轎輦。」
雲夢卿皺了皺眉,「能看清是誰嗎?」
「好像是禧妃娘娘。」
等雲夢卿的轎輦追上禧妃時,抬輦的太監停了下來,雲夢卿坐在轎子上頷首示意,「臣妾參見禧妃娘娘。」
禧妃此時更近距離看著昭貴嬪,感嘆她的確有世間難尋的美貌,隨後說道:「昭貴嬪真是本宮見過最美的女子。」
「禧妃娘娘謬讚了。」雲夢卿心中嘆氣,長得太美也有煩惱,這後宮的女人每次一見她,就誇她美貌,想謙虛一點都怕別人以為她在炫耀。
「昭貴嬪可願和本宮同行一段路?」
禧妃的珍華宮和靈犀宮都是後宮前幾的宮殿,挨得也近,雲夢卿點了點頭,「禧妃娘娘相邀,臣妾自然願意。」
隨即兩人的轎輦同時抬起,並排著前行。
「想必昭貴嬪也知道本宮為何離宮吧。」
「臣妾略知一二。」
「本宮去年失去孩子,明明兇手就在眼前,卻無法手刃仇人,為腹中孩兒報仇,可今日回宮,那個女人竟然已經被陛下送出宮去。」
禧妃知道琛昭儀最在意的是什麼,無非是陛下的寵愛,被陛下送出宮比殺了她更讓她痛苦,更何況琛昭儀最驕傲的後盾,當初權勢滔天的秦家也在一夕之間轟然倒塌。
當初她和琛昭儀二人在後宮中受寵程度相差無幾,可琛昭儀一直沒有懷孕,而她卻在入宮五年後首次懷孕了。
她知道後宮的孩子生下來不容易,可沒想到她千防萬防,甚至動用了太后在後宮的人手,竟然也沒有保住。
她的孩子已經足足五個月了,小產時已經是個成了型的男胎。
琛昭儀表面楚楚可憐,卻是一副蛇蠍心腸!
禧妃回憶往事,眼神中透著悲涼,隨後繼續道:「昭貴嬪,本宮如今對陛下心死,今生也只望在後宮平淡度過此生,說起來,本宮還應該感謝你,孩子的仇也算報了。」
雲夢卿柳眉微蹙,安慰道:「禧妃娘娘,人生在世,本就不可能一帆風順,還望您向前看,莫要過於執念。」
後宮的女子可憐又可恨,她也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憐憫別人。
「昭貴嬪,不知本宮是否有幸能邀你平常相聚?你是一個灑脫的人,本宮病體沉疴,想要在後宮找一朋友相伴,不知昭貴嬪可願意與本宮做朋友?」
「承蒙禧妃娘娘厚愛,只要娘娘相邀,臣妾定當相伴。」雲夢卿笑著回答道。
這個禧妃不知是善是惡,且看看她究竟有何意圖。
「好,前面就要分道了,今日能與昭貴嬪暢談,本宮甚是愉悅。過幾日,本宮再邀昭貴嬪小聚。」
「是,娘娘慢走。」
雲夢卿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靈犀宮,匆匆洗漱後便倒在了床上。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宴會上的情景,尤其是錦華公主,讓她倍感頭疼。
平日裡光是應對後宮中那些虎視眈眈的宮妃們,就已經讓她應接不暇了,如今又多了個公主。
此前太后不在宮中,錦華公主也沒有理由頻繁入宮。
可現在太后回來了,恐怕以後會經常見到她。
而這禧妃也有些奇怪,今日這番話,不知是真的對聖武帝死心,看淡了寵愛,還是另有企圖。
不過,禧妃的病弱倒不像裝的,整個人都病懨懨的,身材異常纖瘦,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瘦弱,也難怪太后要她回宮調養。
今日相處下來,禧妃給人的感覺確實善良又堅強。
小產後,由於聖武帝的不作為,禧妃對他失望至極,於是隨太后出宮修行。然而,出宮後身體沒有調養好,也越發虛弱。
這才在太后的勸說下,勉強答應回宮。
回宮後,她也沒有刻意討好陛下,甚至不願意給他好臉色,從今日的宴會就可以看出。
難道禧妃真的只是回宮養病?
雲夢卿躺在床上,思緒翻湧。正想著,聖武帝卻在此時突然到來。
「陛下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朕不能過來?」聖武帝嘴角微揚,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
「臣妾可沒這麼說。今日宴會結束已經亥時,臣妾以為陛下會直接歇在乾清宮,畢竟明日有朝會嘛。」
這麼晚了,可不興再做運動,他明天起得來嗎?
而且她累了,不想做。
聖武帝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隨即故意板著臉,嚴肅道:「是呀,今日宴會朕實在疲憊,卿卿給朕寬衣?」
雲夢卿眉頭微皺,十月份的天氣雖然不冷,但她已經脫了衣裳,被窩也捂得暖和,實在不想動。
她眨了眨眼睛,嬌嗔地說道:「陛下,臣妾冷。」
聖武帝豈能不知她是在偷懶,心中暗笑,臉上卻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那朕給你暖暖?」
說著,他的眼神變得愈發深邃,帶著幾分熾熱,雙手也開始緩緩解開腰帶。
雲夢卿心中一緊,她自然明白聖武帝的眼神意味著什麼,看著他逐漸靠近,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為陛下寬衣是臣妾的本分。」她故作乖巧地說道。
緊接著,雲夢卿立刻跪坐而起,巧妙地移開聖武帝解腰帶的手,然後迅速而熟練地解開他的外袍,輕輕一拋,外袍便如落葉般飄落在地上。
完成這一切後,她以最快的速度縮進了被窩裡,只露出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眸,無辜地望著他。
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刻的示弱,或許能避免一場「激戰」。
聖武帝看著雲夢卿的一連串動作,不禁覺得好笑,他自己也躺了進去,將她輕輕抱到懷中。
「卿卿想不想朕?」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雲夢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宴會上不是才見過嗎?一個時辰不到,他又來了,她有必要想他嗎?
還不等她問出聲,便立即明白了。
雲夢卿皺著眉頭,一聲輕哼從她的喉嚨中溢出,「嗯......」
狗皇帝,原來他的『想不想』是這個意思。
聖武帝笑著問了她一句。
雲夢卿有些害羞,沒有回答,但聖武帝從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只見女人眉毛微蹙,眼神緊閉,睫毛輕顫,似是痛苦,又似乎並非如此。
隨即,他將臉埋進柔軟的地方,取悅她,討好她。
一刻鐘後,雲夢卿的眉毛漸漸舒展,神情也放鬆下來,臉上儘是滿足之色。
聖武帝低聲問道:「朕也想……」
雲夢卿今日本就累了,剛剛經歷一番後,身子更加疲乏,隨後她一個轉身,掙脫了聖武帝的懷抱,躺到了更里側。
聖武帝見狀,伸手想要去抓她。
「不許碰臣妾,陛下手髒了。」
聖武帝震驚地看著這個翻臉無情的小女人,反問道:「髒?」
「卿卿!」
「陛下,臣妾真的好累,陛下明日還要早朝,不如早些歇息嘛。」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似在向他撒嬌。
聖武帝見狀,只能壓了一身的燥氣,翻身下床。
洗手去!
雲夢卿在被子裡看見男人妥協的背影,笑開了花。
聖武帝回來後,直接背對著她躺了下來,準備閉目休息,不再看這個讓他又愛又氣的小女人,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去欺負她。
雲夢卿看著他寬厚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悄悄地向他靠近,直到她的臉貼到了他的背上。
聖武帝的身體在感覺到她的靠近後,微微一僵。
還沒等他想明白她要做什麼,一隻調皮的小手已經放到了他的腹部,還用指腹輕輕撫摸著。
「卿卿!」聖武帝一把抓住她作亂的小手,轉過身,眼含怒氣道:「卿卿是故意折磨朕?」
他不等她回答,便直接吻了上去。他的吻熱烈而霸道,從鎖骨到脖頸,再到下巴,然後是她的紅唇,一路肆虐。
最後,他的唇停在了她的耳邊。
「卿卿,這是你自找的。」聖武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
說罷,他的唇一路往下。
雲夢卿的身體漸漸失去控制,呼吸也變得急促,她開始迎合他的每一個動作,與他共同沉淪在這無盡的歡愉之中。
日夜顛倒,不知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