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萬壽節,是聖武帝的生辰,雲夢卿特意為其精心準備了一份特殊的賀禮。💙♞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清晨,曙光透入寢宮,聖武帝悠悠轉醒,尚未睜眼,便感到懷中人兒亦有了動靜。
他微微笑著,輕聲說道:「此刻尚早,卿卿再睡會兒吧。」
雲夢卿秀眉微蹙,輕輕搖頭,努力睜開迷濛的雙眼。初醒的她,腦子尚有幾分混沌,然對今日之特殊亦心中明了。
她眨了眨眼,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
「卿卿要做第一個向陛下道生辰之喜的人。」她嬌柔的聲音中帶著堅定。
而後,她趴在聖武帝寬闊的懷中,抬起頭,水眸認真地凝視著他,朱唇輕啟:「陛下準備好接受卿卿的祝福了嗎?」
聖武帝寵溺地看著懷中的人兒,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輕聲笑道:「朕已準備好,說吧。」
「卿卿恭賀祈佑生辰之喜,福澤綿長,江山如畫,歲月如歌。
卿卿願陛下萬歲千秋,盛世華章,千秋萬代,永載史冊。」
「好,為了卿卿的祝福,朕必當全力以赴。」聖武帝伸出手,輕輕捏了捏雲夢卿那如粉雕玉琢般的臉頰,隨即便柔聲說道:「再睡會兒吧。」
雲夢卿本就強撐著起身,聽他如此說,便乖巧地縮入被中,不一會兒,便又沉沉睡去。
待她再度醒來,梳洗打扮過後,便前往皇后寢宮請安。
萬壽節這日,皇宮中熱鬧非凡,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聖武帝午時會在前朝的泰和殿宴請群臣,泰和殿地處高位,威嚴而莊重。
午時後,聖武帝和群臣站在泰和殿外圍觀看軍隊表演,皇家樂隊表演,宮廷舞蹈劇目,還有從民間選拔而來的各種節目,戲曲、歌舞都會有。
他的身形挺拔,龍袍加身,更顯其威嚴,負手而立,俯瞰著下方空曠的場地,眼神中透著自信與驕傲。
群臣位列兩旁,恭敬而肅穆。
這個宴會主要是在萬壽節這日向群臣和百姓展示祈國的強盛,宮廷的威儀和繁榮。
這些選拔而來的民間節目一旦在皇宮表演,萬壽節一過,就會在民間傳揚,不僅人氣會爆火,還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待至酉時,群臣陸續散去。各府家眷在皇后的邀請下,前往後宮的璇璣台。
這裡是皇后為陛下籌備萬壽節晚宴的場所。夜晚的表演節目多半是皇后從宮妃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因為晚宴沒有外男,只為陛下表演,這是她們一飛沖天的唯一機會。
雲夢卿午後便開始精心裝扮自己,在房間裡挑選了將近半個時辰的衣裙,卻仍未選到最稱心的那一件。
青鳶跟在她身後,笑著說:「主子今日想裝扮成何種風格?主子再這般挑下去,晚宴怕是都要開始了。」
雲夢卿輕嗔了她一眼,「就選這件吧,今日嘗試換個風格。」
雲夢卿指著一身藍青色的宮裙,雖不如其他幾套衣裙那般華美,款式也不甚繁複,然而整體的顏色和材質皆屬上乘。
雲夢卿換上後,透出一種空靈又嬌媚的韻味。
青鳶見主子這般裝扮,隨即將她的頭髮盤起一部分,在一側編成一個蓬鬆的辮子,頭上戴著與衣裙同色系的發冠,發冠從左耳側延伸至右耳側,精緻而華貴。
她的額間也點綴上了如天空藍般的細碎寶石,宛如仙子般空靈絕世。
聖武帝結束泰和殿的宴會後,便匆匆趕來靈犀宮。
雲夢卿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有些驚訝,「陛下,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他通常在宴會前都會先去皇后的坤寧宮,然後與皇后一同前往太后的慈寧宮,最後再一同前往宴會。
「朕今日接你一同去慈寧宮。」聖武帝淡淡地說。
「那皇后娘娘呢?」雲夢卿皺眉問道。
「朕已派人通知皇后,讓她自行前往慈寧宮了。」聖武帝似乎並不在意。
雲夢卿也不再糾結,他今日生辰,他高興就好。
隨後,雲夢卿牽著他的手走到羅漢床坐下,緊接著拿出了她精心準備的生辰禮物。她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道:「既然陛下此刻來了,那臣妾的禮物現在就送。」
「哦?卿卿給朕準備的禮物是何物?」聖武帝略感好奇,原本以為她今日清晨的吉祥話便是他的禮物了。畢竟近來他每日都來靈犀宮,並未見她有準備任何禮物。
此刻聽聞她有精心為他準備禮物,聖武帝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雲夢卿將一本小冊子遞給了他,嬌嗔道:「陛下自己看吧。」
聖武帝接過小冊子,一頁頁地翻看,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眼中的溫柔簡直快要滿溢出來。
「卿卿怎會想到畫這些?」
聖武帝凝視著這本小冊子,裡面描繪了他們在桃林的初次相見,月下的初次漫步,藍玫瑰外的相擁,他抱著她讀情書,他們的第一次出宮……
這個小冊子記錄了他們的點點滴滴,聖武帝從未收到過如此特別的禮物。
「陛下喜歡嗎?」
聖武帝將站在面前的女人拉進懷中,大手緊緊摟住她的腰,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女人靈動的雙眸,「朕甚是喜歡,此乃朕收到的最喜愛的生辰之禮。」
兩人又纏綿了一會兒,眼見時辰差不多了,聖武帝帶著她登上御輦,一同前往慈寧宮。
此時,皇后已然端坐在慈寧宮,與太后交談時,心中的憤怒與不堪被她極力壓抑著。陛下如今越發不將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裡了。
以往,無論後宮中何人受寵,陛下對她始終保持著尊重。然而今日,在萬壽節晚宴前夕,陛下竟然前往靈犀宮接昭妃一同前往。
太后淡定地坐在上首,對於皇后管理後宮的能力,她還是滿意的,只是皇后的心思實在太多。太后深知自己的兒子,如果皇帝真要去追查,皇后所做的那些事又怎會不知。
太后了解她的兒子,從前不動皇后,無非是因為皇后尚能管理好後宮,不曾給他添亂。但若皇后有一日做錯了事,惹惱了皇帝,以皇帝睚眥必報的性格,定會將從前的事一一清算。
「陛下駕到,昭妃娘娘駕到——」
雲夢卿跟在聖武帝身後緩緩走進慈寧宮,請安後也沒有坐下寒暄。
聖武帝直接說道:「母后,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前往璇璣台吧。」
太后點了點頭,隨即聖武帝和太后並排往外走去,皇后娘娘跟在太后後面,而雲夢卿始終在陛下那側。
雲夢卿突然意識到自己並未乘坐轎輦前來,難道去璇璣台也要與陛下共乘一輛?
她又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皇后,心中不禁發笑。
寵妃自然要有寵妃的排面,皇后不是最看重權利和面子嗎?那她今日就要好好踩一踩皇后所謂的面子。
從她侍寢初,皇后就不曾放過她,既如此,那她又何必尊敬她?
聖武帝進入御輦後,雲夢卿嘴角微揚,輕移蓮步,儀態萬千地也進入了御輦,她的動作優雅自然,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在眾人的注視下,雲夢卿與聖武帝並肩而坐,她的美麗與高貴讓人無法忽視。
而這一幕,無疑是對皇后的一種挑釁與示威。
皇后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緊握著雙手,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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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妃,是她沒有早點除了她。
然而,雲夢卿似乎並未在意皇后的反應,她微微側過頭,與聖武帝低聲交談著,兩人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周圍的宮女和侍衛們都暗自心驚,對這一場面感到驚訝又好奇,昭妃的舉動無疑讓他們對她的地位和聖寵有了新的認識。
待他們抵達璇璣台,聖武帝牽著雲夢卿的手,緩緩走下御輦。
「陛下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昭妃娘娘駕到——」
端坐的眾人聞聲望去,見陛下牽著昭妃一同前來,皆震驚不已。
心中不禁疑惑,皇后娘娘是犯了何錯?陛下為何如此不給皇后臉面?陛下此舉是何意?
眾人心中思緒萬千,但表面上仍保持著儀態,恭敬地行禮請安。
「參見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昭妃娘娘。」
「平身。」
如今,雲夢卿已參加過數次宮廷宴會,對宴會流程頗為熟悉。
此次,她坐在德妃的下首,對面恰好是禧妃。
宴會最初就是宮妃給陛下送禮的環節,雖然雲夢卿已經送過了,但是那是私下送的,禮單上她隨意從庫房中選了一塊極好的玉佩,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她庫房中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他送的。
之後就是各位妃嬪對陛下獻上恭賀之詞。
宴會過半,宮殿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宮女們端上一道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魚羹,雲夢卿端起碗,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目光卻始終落在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
然而,魚羹剛一入口,她的眉頭便緊緊皺起,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湧上心頭。
雲夢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似是無法忍耐,側身將剛入口的魚羹吐了出來。
坐在一旁的德妃見狀,驚訝問道:「昭妃妹妹這是怎麼了?快去請太醫!」
聖武帝聽到聲響,也朝她的方向看過來,關切地問道:「卿卿,怎麼了?」
皇后和幾位坐在旁邊的妃子聽到陛下如此溫柔地稱呼昭妃的小名,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陛下何時如此溫柔且擔憂地注視過一個女人?
「臣妾吃了這魚羹後,有些想吐。」雲夢卿皺眉說道。
德妃見狀,喜出望外,問道:「陛下,昭妃妹妹莫不是有孕了吧。」
聖武帝心中一沉,但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只是冷靜地說道:「太醫呢?」
「陛下,已經去請太醫了。」皇后在旁溫柔地回答道。
這次,太醫來了好幾位,聽聞是昭妃娘娘請太醫,古太醫也急忙趕來。
其中一位太醫把完脈後,立刻驚喜地向陛下道喜:「恭喜陛下,恭喜昭妃娘娘,娘娘已有身孕一月有餘。」
雲夢卿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立刻轉頭看向聖武帝,她的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與這個男人分享這份喜悅。
聖武帝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他來到她旁邊,輕撫著她的手,溫柔說道:「大喜,不過卿卿身子虛弱,古太醫也給昭妃把把脈吧。」
古太醫瞥見陛下那暗沉的眼神,心中不禁緊張起來,同時又感到一絲害怕。昭妃娘娘怎麼會懷孕呢?按他之前每兩日為昭妃娘娘把脈的情況來看,昭妃不應該有身孕啊。
他趕忙上前為昭妃把脈,作為婦科的高手,他的手剛一搭上,就感受到了喜脈的跳動,這毫無疑問是喜脈。
只是……
這肯定不對啊。
古太醫皺起眉頭,沉默不語。一旁第一個為昭妃把脈的太醫見狀,說道:「古太醫,昭妃娘娘這就是喜脈呀,毋庸置疑。」
古太醫當然也能把出這是喜脈,但這其中定有蹊蹺。
然而,有些話此刻不便說出,他只好回應道:「陛下,昭妃娘娘確實是喜脈。」
雲夢卿聽到古太醫肯定的答覆,笑容越發燦爛,她轉過頭,對著聖武帝欣喜地說道:「陛下,臣妾有孩子了。」
聖武帝此時也不想讓她傷心,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昭妃有孕,此乃今日之大喜。朕陪昭妃回靈犀宮。」
太后對於有后妃懷孕,也甚是開心,隨即道:「皇帝去吧,宴會有哀家和皇后主持,讓太醫好好看看昭妃的身子。」
聖武帝頷首,「是,母后。」
隨後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走出璇璣台,登上御輦。
禧妃看著陛下抱著昭妃離去的背影,神情淡淡,而後優雅地端起酒杯小飲一口。
在御輦上,雲夢卿坐在聖武帝的腿上,得知懷孕的消息後,她的笑容就一直掛在臉上。然而,她注意到男人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喜,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陛下,臣妾懷孕了,您不開心嗎?」雲夢卿輕聲問道。
聖武帝聽到她的問話,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朕自然是開心的,只是之前古太醫跟朕說過,卿卿的身子較弱,等調理好後再受孕才是最佳的。朕只是擔心卿卿的身體罷了。」
「臣妾還以為陛下不喜歡臣妾懷孕呢。陛下在璇璣台聽到臣妾懷孕的消息時,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愣了一下。」雲夢卿委屈地說道。
「卿卿莫要多想,朕怎麼會不喜歡卿卿懷孕呢?卿卿的孩子,將會是朕捧在手心裡的珍寶。」聖武帝溫柔地安撫道。
雲夢卿聽聞他那寵溺的言辭,面色才稍稍舒緩了些許,嬌軀亦逐漸綿軟下來,與他的身軀緊緊相依。
當兩人回到靈犀宮,洗漱完畢後,聖武帝將嬌小的女人抱在懷中,輕聲哄著她入睡。待她熟睡後,聖武帝才輕輕地下床,悄然離開靈犀宮。
然而,在聖武帝離開後,雲夢卿緩緩睜開雙眼,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但更多的是堅定。
她要讓這個男人親口告訴她,她此生無法懷孕的事實。
乾清宮。
聖武帝傳召古太醫覲見,古太醫心中早有預感,但對於昭妃娘娘身子的狀況,他也是一頭霧水。
「昭妃真的有身孕?」聖武帝的聲音冰冷刺骨,令古太醫原本彎曲的身子瞬間軟了半截。
「陛下,根據微臣今晚的脈象診斷,昭妃確實是懷孕了。」古太醫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緊接著,他又說道:「然而,微臣前兩日才為昭妃請過脈,當時並未發現任何懷孕的跡象。今日卻能直接診出一月的脈象,實在匪夷所思。」
「朕只問你,你認為昭妃究竟有沒有懷孕。」
古太醫沉思良久,最終答道:「陛下,以微臣之見,昭妃懷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微臣更傾向於昭妃服下了某種能製造懷孕假象的藥物。」
聖武帝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又想起了小女人得知懷孕後那興奮激動的模樣,若是她知曉這一切都是虛妄,該是何等的傷心。
聖武帝閉上雙眼,臉上神情難測,「朕將昭妃的身子交由你負責,如今昭妃服了什麼藥,你竟然都不知曉?」
古太醫聽到陛下如寒冰般冷酷的質問,嚇得跪地求饒:「陛下,是微臣失職,當務之急是要查明昭妃娘娘究竟用了何種藥物。」
「給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