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戰之下,李森林做著極為激烈的心理鬥爭,而到了最後,卻只有無奈的將那醉鬼外邊穿著的長袍脫了下來,隨後又將自己的錦袍換下,遞給了李明達。
「那,我換你的衣服,我的衣服放在哪兒?」
李明達脫下了自己的衣袍,隨後將李森林的長袍穿上,又在李森林的協助下將發冠、髮簪之類的髮飾摘下,以綸巾束髮,看起來倒像是一個秀氣的少年。
然而,換下來的衣物以及髮飾卻是讓李明達犯了難。
「給這位大哥換上?」
李森林臉上露出了一陣兒壞笑,隨後指了指那邊醉倒在地被扒了外衣的大哥,而順著李森林的目光看去,李明達卻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我才不要呢,本小姐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只會被玷污罷了。哼,居然敢調戲本小姐,扒了他的衣服我還嫌輕了呢,這要是換程伯伯,非得把他發配邊疆不可!」
冷哼一聲,李明達似乎是還覺得不解氣,又走上前去狠狠的踹了那醉鬼兩腳,看得李森林直接嘴角一陣兒抽搐。
這妮子.……還挺記仇?
隨後,還未等李森林緩過神來,李明達又是一指那醉漢,隨後看向了李森林:「把他的衣服全扒了,然後在他身上寫上淫賊二字,我看他醒來之後如何見人!」
似乎還是不解氣,李明達索性一指那醉漢,冷哼道,那話語則是令李森林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扒光,然後在身上寫下淫賊二字?好傢夥這妮子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狠的多啊!
「這個,不至於吧?他也沒有占到你便宜不是?也許只是酒後亂性而已。」
皺了皺眉,李森林試圖為那個醉漢爭取最後一絲機會,畢竟如果真的被扒光寫上字,那可就是妥妥的社會性死亡啊!哪個大男人可以丟得起這種臉啊!
「哼,他既然做了,那自然就要承擔做了之後的後果。」
李明達眸中含怒,顯然是不打算就此放過那個醉漢,而李森林也是無奈嘆了口氣,只能對那醉漢表示默哀。
於是就這樣,李明達與李森林默默對視了半分鐘。
「看我幹嘛?動手啊!」
「啊?我來扒衣服嗎?」
「難不成還能是本小姐?我才不想碰他,也不想污了我的眼睛。」
又是一聲冷哼,李明達直接不由分說地轉過身去,顯然是在等著李森林動手,而李森林也只能微微嘆一口氣,隨後默念一聲阿彌陀佛,開始動手。
很快,那地上躺著的醉漢就被李森林扒得只剩一條底褲了,而李森林也不含糊,直接在附近找到了一塊不大不小的木板。
隨後,借著李明達的髮簪在木板上刻下「醉酒淫賊,調戲良家」的字樣,掛在了那醉漢身上。
隨後,這才拍了拍手,看向了李明達。
「好了。」
嘆了一口氣,李森林只有同情那醉漢了,誰讓你好死不死調戲到了人家程咬金侄女的身上了?以後還是長點眼色吧!
於是乎,李森林與李明達就將這個倒霉催的醉漢扔在了街上,隨後向著那不遠處的尋花問柳之地而去,只留下一個長得有你猥瑣的肥胖醉漢,脖子上掛著一個木板,昏厥在路邊。
末了,那醉漢似乎還感覺到有點兒冷,身子縮了縮,雙手抱著身上的木板,沉沉睡去。
而另一邊,李森林則是已經帶著李明達來到了那風月場所。
看著眼前這座二層閣樓,李明達亦是怔住,顯然是覺得這跟她印象里的那種地方有些不一樣,自然是滿臉狐疑地打量起來。
此間名叫花滿樓,乃是長安城之中名氣最大的風月之地,許多王公貴族有事兒沒事都會來這裡玩樂,那規格自然是不能低了。
正可謂是雕樑畫棟、玉樹樓閣,許許多多姑娘鶯鶯燕燕,打扮的或是勾人心魄,或是小家碧玉,或是大家閨秀,引得行人紛紛駐足,引頸張望。
李森林與李明達剛走到門口,便有老鴇迎了上來,隨後攙著李森林與李明達便要進去,同時口中也吆喝著:「喲兩位公子裡邊兒請!兩位公子來得正巧,夢然姑娘剛剛開始撫琴呢,兩位公子可有耳福啦!」
這老鴇口中的夢然姑娘,大概就是這花滿樓中的頭牌了吧。
李森林如此想著,隨後看向了一旁的李明達,卻見那李明達已經是一臉懵,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已經被老鴇領進了花滿樓。
隨後,只見兩個身姿綽約的姑娘款款上前,分別攙扶住了李森林與李明達,隨後便將二人帶到了花滿樓大廳中的兩張空位上。
緊接著,便及其主動地站在了李森林與李明達二人身後為二人捏肩。
而另一邊,其他的姑娘自然是眼尖,見到這二人落座,當即也湊了上來,要麼為二人捶腿,要麼將桌上的葡萄剝好餵進二人口中。
這花滿樓的姑娘說來也是眼光毒辣,看的就是來者的穿著,若是穿著綾羅綢緞,自然是搶著往你身上湊,有的更是恨不得貼在你身上,就為了你能夠選她共度良宵。
而若是你穿的一般,那基本上就沒幾個往你身上湊,能在這花滿樓接客的姑娘,那自然一個個都是老油條了,眼光毒著呢。
再看這花滿樓中,那些身著錦繡的大財主身邊,基本上都是圍著四五個姑娘,而那些服裝不顯華麗的,基本上也就只有一兩個,可見一斑。
而這邊,李森林身上穿的是那醉漢的長袍,料子倒也一般,因此少有人往他身上湊。
至於李森林自己的衣服,那卻是上好的綢緞,乃是杜如晦之前搬土豆地瓜的時候帶給他的布匹做成。,自然是極其華貴。
如今穿在了李明達的身上,再加上李明達本就女扮男裝,看起來清秀俊朗,那些個姑娘們自然是恨不得騎在李明達身上。
李明達平日裡雖然被寵著供著,脾氣顯得略有些刁蠻,但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當即就已經是被嚇得身子僵住。
而那些個姑娘見到這俊秀小哥如此侷促,似乎還是個初哥一般,一個個更是咯咯笑著,調戲地更為起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