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匠檢修房子時,叔侄三人便坐在院中休息,吃著蜜餞喝著涼茶。
「阿裕,屬於你的那幾畝地在村東頭,明天我領你去看看。」
姜大山笑著開口。
姜裕搖頭道:「二叔,你知道我的,我不會種地,交給我我也不會搭理,還是由二叔先種著吧。」
姜大山一拍腦袋啞笑道:「瞧我這腦袋,忘了阿裕你是幹大事的人,怎麼能種地。」
「行,家裡的地交給我就行了。」
三人正說著,李木匠收起工具走了出來,看向姜大山道:「大山,這屋子年久失修,漏水的地方不少,我看最好是推倒重修,花錢修繕也管不了多久。」
姜大山聞言面露思索。
「重修只怕要花不少銀子。」
李木匠掰著手指估算道:「算上家裡這些能用的木料,大概要五十兩左右。」
「李木匠,如果重修大概要多久?」
姜裕也想住新房。
李木匠搖頭。
「不好說,短走一兩個月,長則三四個月。」
修房子不僅要看材料,然後更要看天氣,若遇上連續的下雨天根本無法動工。
一聽要這麼久,姜裕便皺了皺眉。
「時間太久了,先把漏雨的地方補好,後面再考慮重修吧。」
李木匠看向江大山。
江大山點頭。
「就聽阿裕的,這屋子是他的,他自有分寸。」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李木匠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啊,走出院子回到家裡取了些木材,便開始修補漏雨的地方。
轉眼便到了傍晚,姜裕做了一大桌美食,本想挽留李木匠吃飯,他卻推脫家裡已經做好了,正等他回去呢,隨後搓著手看向姜裕。
姜裕心領神會,取來一兩銀子遞給李木匠。
「太多了,太多了,八十文就行。」
李木匠連連擺手。
「辛苦了一下午,二十文理所應當,拿著吧。」
姜裕將銀子塞到李木匠手裡。
李木匠收下銀子,拱了拱手笑著走出院子。
叔侄三人坐下吃飯,飯桌上,柳小婉和姜大山再次被姜裕的廚藝征服。
「相公,這鍋黑乎乎的是什麼,明明看起來不怎麼樣,吃到嘴裡卻異常美味!」
柳小婉一臉崇拜的看著姜裕。
姜裕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解釋,胡謅道:「這是我新學的一道菜,名字就叫一鍋黑。」
總不能說火候沒控制,一不小心燒糊了吧。
「一鍋黑?好有趣的名字,不僅好吃還有趣,相公真厲害。」
柳小婉甜甜一笑。
姜裕不信邪的夾起一塊炒糊的肉放到嘴裡,原本以為會很難吃,沒想到味道竟然真的不錯。
「難道我真的是天才?就算把菜做糊也這麼美味。」
三人在歡聲笑語中結束晚餐,姜大山乘著月色回家。
姜裕洗完碗筷,扛起鋤頭背上背簍,拉著柳小婉出門。
「相公,我們這是去哪?」
月色下,兩人的影子被拉長,柳小婉看著姜裕好奇詢問。
「為夫帶你去干一件大事。」
姜裕看著柳小婉神秘一笑。
「大事,什麼大事?」
「等到了娘子就知道了。」
兩人走出村口來到小路邊,姜裕就著月色辨別土質,確定是黃土後揮動鋤頭挖土。
「相公,你說的大事就是挖土?」
柳小婉滿臉不解。
「娘子別急,等會你就知道了。」
姜裕夯哧夯哧挖了半背簍的黃土,隨後牽著柳小婉回到家裡。
將黃土倒入木盆,洗去泥沙得到細土。
「娘子,將我買的黃糖拿來。」
柳小婉取來黃糖交給姜裕。
「為夫給你表演一個魔術,一覺睡醒,這些黃糖就會變成白如雪的白砂糖。」
姜裕看著柳小婉笑道。
看著滿臉黃泥的姜裕,柳小婉感覺無比幸福,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家相公。
姜裕以熱水融化黃糖,隨後將黃泥做成漏斗,將糖水置於漏斗中過濾。
「相公,這樣做真的能得到白糖?」
柳小婉看著漏斗下方滴出的液體滿臉懷疑。
姜裕伸出泥手颳了一下柳小婉的瓊鼻。
「怎麼,不相信你家相公?」
「哎呀。」
柳小婉一臉嬌羞的跑開。
「相公你真壞,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玩泥巴。」
「好啊,你敢說你相公壞,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壞。」
姜裕擼起袖子跑向柳小婉。
一個跑,一個追,院中傳出陣陣歡聲笑語。
「小娘子,看你往哪跑。」
姜裕一把摟住柳小婉。
柳小婉嬌羞埋首。
「娘子,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說完姜裕便抱起柳小婉走入臥房。
翌日清晨,姜裕早早起床檢查白糖。
原本淡黃色的糖水經過黃泥的過濾,此刻已經變成了白色,只需將其曬乾就能得到白如雪的白糖。
姜裕將糖水倒入盆中,放到院子裡鋪曬,隨後走入廚房做飯。
夫妻倆吃過早飯,姜裕蒙上柳小婉的雙眼帶她走入房中。
「相公,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娘子請睜眼。」
姜裕鬆開手指。
柳小婉睜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盆白皙似雪的「沙礫」。
「相公,這是?」
柳小婉沒見過白糖,也不確定眼前的就是白糖。
姜裕笑而不語,捻起一點白糖抹入柳小婉嘴裡。
「好甜。」
柳小婉以前還是小姐的時候,也吃過不少蜜餞,但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甜的糖。
「難道這就是相公說的白糖?」
「我家娘子真是冰雪聰明,這就是為夫說的白糖,怎麼樣?是不是好看又好吃?」
姜裕笑著開口。
「相公好厲害。」
柳小婉一臉崇拜的看著姜裕。
姜裕拍著胸脯道:「那是當然,你家相公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震乾坤。」
柳小婉摟住姜裕,情不自禁的親了他一口。
姜裕勾起柳小婉的下巴,壞笑道:「娘子,難道白天你也想?」
「相公真討厭。」
柳小婉嬌羞埋首。
「對了相公,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些白糖?」
「冰雪聰明的娘子不如猜猜看。」
「我猜相公是準備拿到鎮上去買,以這些白糖的品相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對,但不全對,為夫的確要賣,但賣的不是白糖,是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