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注重門臉的大店鋪需要天天清理，本身就是一筆不少的支出，兩位若有心，可組織人手負責清理，雖然苦累，但憑此賺錢絕不是難事。」
兩人聽完眉頭皺得更緊，心中對姜裕的懷疑攀升到頂點。
一百兩就得了這麼一個賺錢的方法？怎麼想怎麼虧。
「咳咳。」
熊仁拱手起身。
「姜公子，我二人突然想起還有要事未辦。」
「飯錢已經付了，下次再會。」
董大舒接話，隨後兩人推門匆匆離開。
「這是把我當騙子了？」
姜裕無奈搖頭。
明明自己說的就是發財妙計，可惜兩人放不下身段和成見。
放在他的時代，疏通管道的雖然又髒又累，但賺的錢絕對比普通白領多。
「不嫌棄就坐著吃，反正有人買單。」
「嘿嘿。」
趙三憨厚一笑馬上坐下。
秦風思索片刻也坐了下來。
姜裕沒餓，一桌酒菜大多進了兩人的肚子。
吃飽喝足三人離開青山酒樓。
「前面怎麼圍了這麼多人？」
姜裕好奇上前。
卻見人群中跪著一身穿素衣，哭得梨花帶雨的婦人。
說是婦人，年紀卻不到三十，臉上塵土蓋不住成熟韻味，圍觀男人們看得心癢難耐。
婦人面前擺著一具瘦弱的男性屍體，木板上以炭筆寫著賣身葬夫四個大字。
「哪位官人行行好買了我吧。」
婦人掩面啜泣，哀怨聲音聽得人心臟一揪。
陸羽思索著收回目光。
「少爺覺得不對？」
秦風小聲詢問。
「你也看出來了？」
姜裕看向秦風。
秦風點頭。
「男的又瘦又丑，女的卻是身段豐盈，很不合理。」
此事放在男尊女卑的時代的確不合理，畢竟男人是主要勞力，怎麼可能如此瘦弱，除非兩人不是夫妻。
如果他們不是夫妻，女的賣身葬父明顯有所圖。
「讓開讓開。」
兩個捕快推開人群，何懷扶著佩刀走到婦人面前。
「當街賣身葬夫，你膽子倒是不小。」
何懷居高臨下淡淡開口。
「還望官家網開一面。」
婦人怯生生的抬頭，柔水雙眼瞬間擊中何懷的心，看得他連咽口水。
「小娘子言重了。」
何懷扶起婦人，面帶同情道：「若不是遇到了難事，小娘子也不會出此下策。」
「官家～」
一句顫音差點酥斷何懷的骨頭，這感覺，比去一次青樓都要舒爽。
「既然遇到了，本捕頭就不能坐視不管，我願出五兩銀子為小娘子安葬亡夫。」
何懷掏出五兩銀子遞給婦人，趁機捏了一把柔荑。
婦人接過銀子為難道：「只是官家，棺槨加上下葬最少也要十兩。」
何懷聞言大怒。
「十兩？鎮上最貴的棺材不過二兩，誰家下葬要花八」
話說一半，何懷突然突然瞥見婦人含情脈脈的雙眼，連忙掌嘴道：「死者為大死者為大。」
隨後轉身看向兩個跟班。
「還不快點拿五兩銀子來。」
兩人為難道：「捕……捕頭，我們沒有。」
何懷惱道：「真是廢物，兩人湊到一起連五兩銀子也拿不出來，以後別和人說是我的手下。」
兩人低頭不敢反駁，心中卻暗罵何懷不要臉。
他們一月奉銀也不過二至三兩，出去花費還要孝敬何懷，哪還有結餘。
「走吧走吧，十兩銀子誰能拿出來。」
圍觀人群逐漸散開。
婦人見狀噗通下跪，素衣顫抖露出幾抹雪白。
「嘶！」
如此風景瞬間拉回散開的人群。
「哪位大爺行行好，奴甘願做牛做馬償還大恩。」
咕嚕嚕！
一錠十兩官銀滾到婦人面前。
「拿去。」
唐浩扔下銀子朝姜裕走去。
「姜兄。」
「唐兄。」
兩人相視一笑。
「請茶樓一聚。」
「好。」
「多謝官人大恩。」
婦人對著遠去的唐浩磕頭感謝。
……
茶樓二樓雅間，兩人面對面坐下，竹簾後有人撫琴奏樂。
「退下吧。」
一曲終罷，唐浩揮退樂師。
「姜兄，肥皂我已經做出來了，準備前往郡城開店。」
唐浩笑著開口。
姜裕端杯恭賀。
「那我以茶代酒，提前恭賀唐兄開店大吉。」
「哈哈哈，多謝姜兄。」
唐浩舉杯回應。
茶杯碰撞叮鈴一聲，兩人各自喝了一口相視一笑。
「今天請姜兄來，除了告知喜訊，也想問問姜兄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往郡城發展。」
「姜兄的火鍋店味道獨特，郡城人口眾多，想來生意會更上一層樓。」
姜裕眼中閃過一絲異動，但考慮到目前的資金，思索道：「我對郡城尚不了解，貿然開店多半會虧。」
唐浩怔了一下道：「是我唐突了。」
「哪裡的話，只是我比較謹慎罷了。」
姜裕擺擺手。
聊完正事，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唐浩將其最近郡城發生的幾件大事。
一是郡守府神秘被盜，二是北邊災民湧入，據說郡城外餓殍遍地，三是郡城花樓宣布下月初八選拔花魁。
「邊關破了？」
姜裕皺眉。
唐浩搖頭，嘆氣道：「尚不知情，但想來情況不妙，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災民難下。」
「郡守大人不讓他們入城？」
「怎會不讓，只是災民數量太多不能立刻放他們入城，況且城中也無地方容納數千災民。」
「可有賑災？」
「自然有。」
唐浩點頭。
「只是他們當中不少長途跋涉，加上水米未進，剛抵達郡城就死了，所謂的餓殍遍地不過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
姜裕低頭沉默，結合朝堂上的情況，大魏王朝估計撐不了多久。
「姜兄可是擔心邊關被迫異族南下？」
唐浩看穿姜裕心中所想。
「唐兄不擔心？」
姜裕抬頭。
唐浩自信一笑。
「不擔心。」
「春暖花開，異族糧草告急堅持不了多久，況且年年征戰對他們同樣是負擔。」
「但願如此。」
姜裕點頭。
「姜兄不好奇郡守府是何人所盜？」
唐浩追問。
「願聞其詳。」
「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飛天猴徐如飛，據說此人輕功了得，曾在幾十人的圍攻下逃走，翻牆進院如入無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