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偉的身體依舊在發抖:「老婆,我當時還小,而且我已經改過自新了。」
胡靈搖頭:「你說你改過自新了,那你為你做過的事贖罪了麼?」
她謀劃多年,甚至給自己設計一個家世優越的人類身份,為的就是弄死這狗東西。
廖偉縮了縮脖子:「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我怎麼知道他會想不開。」
廖偉越說越委屈:「我也很辛苦啊,當初那件事之後,我就被送出國了,國外根本不像你們想的那麼好。」
他在國內沒什麼出息,在國外一樣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最終勉強混了張閉畢業證,就連滾帶爬的跑回來當包租公了。
天知道他一個人孤身在外有多委屈。
不等胡靈說話,太初便先笑道:「做錯事還能將自己包裝的像受害者一樣,你真是這個。」
看著太初豎起的大拇指,廖偉哭喪著臉:「大師,你不是來幫忙的嗎?」
太初搖頭:「我之前就說不想管你家的事,如今過來,也不過是將你給的卦金十倍奉罷了。」
趙甜甜看向太初:師傅這次怎麼會如此大方,看起來不像師傅啊!
隨後就見太初從包里掏出一張紙幣:「拿去吧,以後在下面省著點花。」
趙甜甜撇了一眼,卻見上面寫著「十萬,天地銀行」的字樣。
趙甜甜:「...」不愧是師傅,想的就是周到,可誰能告訴她,師傅從哪找來這么小額的冥幣,真是不讓人占一點便宜啊!
廖偉手一抖,將冥幣甩出去老遠:「這什麼東西。」
太初勾勾手指,冥幣飄飄悠悠飛回她手裡:「下面的通用貨幣,你馬上就能用到了。」
給他真幣也沒有用,下面用不到啊,不如冥幣實在,她可真貼心。
太初的態度變化突然,就連胡靈都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向太初,想要看清太初的真實意圖。
太初則對她溫柔一笑:「你繼續,全當我不存在。」
胡靈的眼神越發警惕:「我準備吃了他。」
太初點頭:「吃吧,等天降雷劫劈你的時候,記得把眼睛摳出來給我。」
她就是為這雙眸子來的。
胡靈:「...」不是很想同這個人類說話。
不想去看太初糟心的模樣,胡靈將注意力移回廖偉身上:「事到如今,你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是麼?」
同這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她發現這是個從不內卷,凡事只從別人身上找原因的倒霉玩意兒。
總之他什麼事都沒做錯,全部錯誤都是別人的。
換句話說,就是永遠都能找到誘導自己犯錯的真兇,而他不管做了什麼,都是世界上最無辜最可憐的人。
果然如胡靈所想的,廖偉迅速轉移話題:「那件事情發生的那麼久,我也被壞了名聲,大家都是受害者...」
太初忽然在旁邊插話:「他要你的命了嗎?」
這母老虎就是抓不住重點。
廖偉一噎,委屈巴巴的看向太初:「大師!」
您能不能先別說話。
太初從包里拿出一包脆干棗,丟在嘴裡嘎嘣嘎嘣的嚼著,聽起來就像是利齒正在咬斷人身上的骨頭。
胡靈看著廖偉:「你最大的錯誤,是不應該害死他。」
廖偉哭喪著臉:「我當時也不想的,一切都是意外。」
太初忽然補充道:「你不是不想,你只是同人打了賭,說你有魅力將學霸從直的掰成彎的,
因為你賭贏了,還得到一雙限量版球鞋,你就是穿著這雙球鞋去留學的。」
在這人眼裡,一條人命就值一雙鞋,而且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倒也不能這麼說,出國時,廖偉心裡還是非常怨恨的。
廖偉的眼淚瞬間出來:「大師,您有沒有其他事,要不您先去幫吧。」
再這麼說下去,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太初擺手:「不著急,你們兩個太磨嘰了,我在幫你們提速。」
她就是這麼個喜歡助人為樂的老祖。
胡靈的臉色越發陰沉:「你根本沒喜歡過他,你是因為同人打賭才會同他在一起。」
這人比她想像中還噁心。
廖偉趕緊去抱胡靈的腿:「老婆,我愛的是你,自然要為你守身如玉,我和他是真的沒有感情啊!」
太初呵呵:「確實沒感情,但不耽誤你睡啊,你老婆這些手下不都同你睡遍了。」
廖偉的聲音猛的提高:「我和他沒睡過,我是直男,直的!」
這種事必須說清楚!
太初點頭:「你確實沒睡,但你下藥讓別人同他睡了,而且還讓不同人跟他睡了很多次,最後將視頻發給他。」
說完這話,太初看向胡靈:「你們絕對是夫妻倆,做的事都差不多。」
這母老虎現如今還保有元陰,想來平日裡同廖偉醬醬釀釀的應該是那些倀。
胡靈的臉色異常難看:「你居然對他做出這樣的事。」
她就說,那小子平日裡最是能自我安慰的人,為何會忽然自殺,原來是遭遇了這些。
廖偉的表情同樣糾結:「你安排別人同我睡覺。」
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居然這麼對他,既然如此為何要嫁給他,而不是直接吃了他。
看出廖偉未出口的質問,太初在旁邊補充:「嫁給你是為了就近監視你,以便確認你是不是真正的兇手。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吃了你,則是因為她在等一個時間。」
刺激太大,廖偉一時間忘了哭,只迷茫的看著太初:「什麼時間?」
太初笑的慈愛:「當然是弄死你的最佳時間,被你害死的人,由於自殺時陽壽未盡,每日都會在同一時間重複自殺時的場景,直到壽元了結,才能進入地府。」
所以說,千萬不要自殺,否則在原本壽元了結之前,每天都會感受一次自殺前的痛苦,也算是地府的一種惡趣味。
太初的聲音頓了頓:「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法,那就是每十二年的大忌日時,找到那個連累他自殺的兇手,拖著對方的靈魂直接闖進鬼門關。
這方法雖然會加重自殺者在地府的刑罰,可若是有人願意幫他動手,那責任自然也不會在他,他只要被動接受就好。」
太初豎起兩根手指:「而你就是那第二種方法。」
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胡靈:「...」這人竟什麼都知道,當真厲害的很。
廖偉跌坐在地上,片刻後忽然開口:「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