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的人本就擔心太初報警會將事情鬧大,繼而影響他們的工作。
此時聽到太初不追究,當即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絕對會處理好這花和尚,絕不讓清月再出現在太初面前。
並儘快將碎裂的地磚補好。
想到剛剛太初的提醒,清月也不敢掙扎,生怕一不小心將這些普通人打掉了零件,繼而影響他的心境,只得乖乖被保安們帶走。
目送電梯下行,太初關上門,從包里掏出備用的衣服換上,並梳理好自己略顯凌亂的頭髮:「無關緊要的人已經滾蛋,我們可以繼續了!」
她們有很充足的時間。
胡靈看著太初從容的樣子,許久才憋出一句:「你平日裡都是這樣打架的嗎?」
記得當初自己還是一隻虎時,搶山頭要打架,搶水源要打架,一隻兔子從自己山上逃去別的山上要打架。
每一次雖然不要命,卻也是皮開肉綻,哪見過這樣的打仗的。
怎麼說呢,就是覺得自己開眼了!
太初對胡靈鄭重點頭:「你當人的時間還短,自然不了解人間的事,這些都是基本操作,慢慢學吧。」
別人怎樣她不知道,但她很不喜歡為沒人買單的事情消耗體力和心思。
胡靈疑惑地看著太初,她感覺自己被忽悠了,只是沒有證據。
廖偉再次被倀從屋裡拖出來,此時的他臉上寫滿了絕望。
他剛才明明距離獲救那麼近,結果卻依舊是等死,誰能懂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
嫌棄地看著死氣沉沉的廖偉,胡靈的視線瞥向客廳中的時鐘:「還有一小時二十二分鐘,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廖偉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你能不能放了我,我把錢都給你。」
胡靈搖頭:「不可能!」
她本就是奔著要人命來的。
廖偉轉頭看向太初:「大師,我找你原本是為了算額姻緣的。」
聽出廖偉話中的幽怨,太初笑道:「我給你算姻緣了啊,而且你老婆是母老虎的事,也是我告訴你的。」
沒辦法,她就是這麼貼心。
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在太初身上,廖偉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大師,我有很多錢...」
太初悠閒地靠在椅背上:「我這人生平沒有其他愛好,只貪戀紅塵中的黃白之物。」
廖偉眼中光越發明顯,若是愛錢,那事情就好辦了!
可太初接下來的話再次傳入他耳中:「可當我對錢不敢興趣時,便只想著要命了!」
人啊,總要有點喜好不。
胡靈:「...」她剛剛仿佛聽到火苗被澆滅的聲音!
太初說的雲淡風輕,可廖偉卻聽得心驚肉跳:「大師,你不能這麼對我。」
不是說悲天憫人的嗎,為什麼要幫妖怪吃他。
太初認真地沉思了許久:「事實上,我可以這麼對你。」
嚴格地講,他們並不熟,至少無法阻斷她看熱鬧的熱情。
至於會不會有內疚感...
她這個人行事向來隨心隨性,且有自己的準則,才不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廖偉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廖偉的身體微微顫抖:「既如此,你當初為何要告訴我事實。」
許是恨得急了,竟是連大師也不叫了,只恨不能一口啐在太初臉上,噴她個滿臉花。
太初臉上滿是笑意:「提前點告訴你,當然是為了讓你多趴一會。」
這種被通知了死期的恐懼,才能將一個人的痛苦無限拉長。
廖偉悲憤了,從心裡發出痛苦的咆哮:「你為什麼要管我家的事。」
若是他沒有拆穿老婆的身份,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太初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廖偉:「當然是因為你給錢求我過來,而我盛情難卻啊。」
求錘的錘,你品,你細品!
她可是廖偉苦苦求來的,這人失憶了嗎?
廖偉:「...」所以怪他了唄!
胡靈津津有味地看著廖偉生氣的模樣,忽然覺得將人氣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房子裡再次陷入安靜,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運轉聲迴蕩在客廳里。
這種靜靜等死的感覺讓廖偉幾乎崩潰。
他怯生生地看向胡靈,卻發現胡靈的眼睛再次顯出豎瞳。
嚇得他當即縮了縮脖子,不能看,越看越怕。
轉頭看向太初,卻就見太初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廖偉:「...」這個也不是好東西!
正想著說點什麼,卻見太初忽然起身,廖偉當即慘叫一聲:「不要吃我!」
他命休矣!
就見太初對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活動下筋骨。」
趙甜甜:「...」如果這人真的死了,那一定更是活活嚇死的!
胡靈倒是在一旁開了口:「你莫要嚇他。」
廖偉恍惚地看向老婆,是啊,打狗還要看主人,他是不是可以從這裡切入,挑撥兩人的關係...
可惜他想多了,胡靈之後的話很快出口:「一旦苦膽嚇破,就不好下咽了!」
廖偉:「...」明明都長了人的樣子,可為何都不會說人話呢!
時鐘繼續滴答答的走,廖偉嘗試給胡靈眼神殺,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胡靈的眼神越發兇狠。
即使真的對上,他也會下意識避開。
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變成胡靈的點心。
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也不會為任何人拖慢或加快腳步。
在廖偉渡秒如年的煎熬中,終於到了胡靈期待的時間。
胡玲直起身體,臉上鬍子再次不受控制地鑽出來。
只見她臉上的獸紋緩緩顯現,體型慢慢變大,喉嚨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呼嚕聲:「我會將你一口口吞進肚子。」
這麼多年,她日日夜夜都在心中模擬如何報仇,如今終於可以動口了。
廖偉正打算喊救命,卻被胡靈已經獸化的虎爪按住脖子:「你覺得我從哪開始吃好!」
廖偉:「...能不吃麼!」
他覺得從哪都不好!
房間中多出一隻會說人話的大老虎,趙甜甜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不順暢。
她緊張地站在太初身側,這壓抑的氣氛讓她有些焦慮。
眼見胡靈的尖牙就要刺進廖偉的脖頸,太初忽然開口:「等一下!」
廖偉只覺身下一熱,渾黃的液體流了出來:下次能早點制止嗎,他快嚇死了!
胡靈一雙虎眸狠狠地看著太初:「你想制止我?」
還是在這個時候。
太初則露出關愛的溫柔笑容:「腦補是病,得治!」
談生意的時候要嚴肅,別說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