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一個沒拿穩,手機啪的一聲落在地上,他的聲音中帶著顫抖:「你在胡說些什麼?」
太初搖了搖手指:「你問錯了,你應該問我知道些什麼。
之前那居士說的沒錯,你年少孤苦,青年不得志,到了中年事業才略有起色,但她沒說的是,你所有的苦難都是你家自找的。
你家祖上作惡,不積陰德,只行些旁門左道之事,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那洗女術的功法。
若是旁人看看也就算了,可你家從祖上起便是心狠,應是將事情做了幾代,這才慢慢有了走出大山的資本。
不然就憑你全家那個沒有毛線球大的氣運,怕是早就全家曝屍荒野了。」
縱使她走上了修真之路,卻還是很討厭這種在鄙薄女孩的同時,又對女孩肆意壓榨的行為。
圍觀的人群也沒想到居然會吃到這麼大的瓜,一時間驚呼聲不斷。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洗女,可光是聽著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吧。
魏陽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你胡說什麼?」
這麼多年,從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這騙子怎麼會知道,難不成還真是算的。
有那麼一瞬間,魏陽甚至想要撲過去將地上的字全部擦掉,他不算了行不行。
太初對魏陽揚揚下巴:「把手機撿起來,不然太心虛了。」
見魏陽不動,已經有其他人幫他舉起手機,如同魏陽之前對著餘光一般,將手機懟在魏陽臉上拍攝。
直播間的觀眾也終於看到魏陽難看的臉色,頓時吵鬧的更厲害。
太初依舊是之前那淡淡微笑的模樣,卻讓魏陽越發心慌。
他想讓太初閉嘴,可張開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仿佛是被人偷走了聲音,雙腿也軟的抬不起來。
魏陽表現的太過明顯,就連直播間的網友都發現了不對之處,紛紛詢問這洗女術是什麼東西。
太初垂下眼眸,不願去看那些圍繞在魏陽周圍的冤死嬰靈:「所謂洗女術,就是除非頭胎是男丁,否則就要除去前面所有的女孩。用來吸取女孩氣運,振興家族,同時也能防止女兒影響家裡的氣運,導致家族沒落。
只是你家人心狠,洗女之後又不願好生安葬超度,導致怨氣纏身,雖然日子越發興旺,但家人壽命越來越短,你祖親和父親都是早逝,而你,絕對活不到他們兩個的年歲。」
人心啊,永遠比想像中更陰暗。
雖然魏陽的臉色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但直播間還有人在詢問真假。
魏陽好不容易才從嗓子眼裡擠出點聲音:「你說的都不是真的,你就是騙子,我是專門破除你這種封建迷信的。」
可惜他現在已經亂了心神,否則一定會聽出自己現在的聲音有多麼虛弱。
太初將手揣回袖子:「我是不是騙子,你心裡有數,你之所以做打假,就想借著科學的力量來破除迷信。
哦不對,你是覺得只要你表現出不信這些,厄運就不會找到你,嘖嘖嘖...」
被太初將一句句話甩在自己臉上,魏陽的臉色終於變了:「你到底都知道什麼?」
太初眉眼間再次柔和:「我知道你要死了啊!
你最近不是一直噩夢纏身,而且睡著了就很難清醒麼,這些可都是她們給你的預兆!
你們祖輩趴在女孩身上吸血,痴心妄想能有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如今報應也該來了。」
自家做了什麼事,魏陽心裡自然是清楚的。
這些年他出來打假,也總是在心中嗤笑這些騙子明明什麼都沒看出來,卻還大言不慚的給別人算命。
可如今忽然碰到一個點破他的真大師,魏陽心裡頓時慌了。
此時的他也顧不上直播,撲通一聲跪在太初面前:「大師,求您救救我吧,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我全部都給你!」
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夢被鬼追,最近這些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
而他清楚地記得媽媽生前說過,當初他爸爸和爺爺好像也都是這麼死的。
他出來打假除了想賺點錢,其實也想找個真正的大師幫幫他。
他還這麼年輕,有大把的錢和資源,他不想死啊!
見魏陽將頭在地上磕的砰砰作響,直播間的觀眾都麻了。
這還是那個信誓旦旦要帶他們打假的老魏麼,說好的要和封建迷信抗爭到底呢!
太初看向地上,被魏陽弄得一片混亂的殘破字體:「你家作孽太多,不只祖上就連你自己身上也有未清償的血債,你活不過今天。」
這人怕是想借運想瘋了,身上居然還趴著兩隻未成形的靈嬰,應該是最近兩年害死的。
如今厄運纏身,也是他的報應。
魏陽猙獰著一張臉,伸手就要去掐太初的脖子:「你這個賤人,都是你詛咒我的。」
既然能看出他有危險,為何不救他!
太初一個側身避過,反手在他後背一點,魏陽慘叫一聲趴在地上,半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人群中忽然有人對太初喊道:「大師,他到底還能活多久。」
他們已經聽懂大師的意思了,只是震驚於如今這世道,怎麼還會有如此歹毒噁心的事。
太初用腳點了點地上僅剩的一點字體殘骸:「六。」
六個月?
六天?
六小時?
眾人正想著,就聽太初嘴唇再次輕啟:「五」
人群再次喧鬧:這是,倒計時?
魏陽也聽到了太初的話,他當即尖叫一聲,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
發現太初不繼續倒數,之前拿過魏陽手機人迅速將手機丟在一邊:「大師,他還剩下幾秒。」
太初看看遠處的鐘表:「五小時五十九分三十一秒!」
按照命數來說,如果這人剛剛沒跑的話,至少還能多活兩個月,殘酷而無情的命運啊!
人群中一陣唏噓,卻因為魏陽的事遲遲沒人敢來找太初算命。
這大師剛剛算死了一個人,感覺有些邪氣!
太初也不著急,只靜靜閉目養神。
大概下午兩點多左右,太初耳邊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大師,我是特意來感謝您的!」
太初睜開眼,剛好對上張賀驚喜的臉。
不等張賀繼續說話,太初率先笑道:「你這是給我帶生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