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北斗再度引發軒然大波。
有人看到,一頭來自斷天山脈的至聖獸王拖著一頭龐然大物,一搖一晃的在北斗上空飛行著。
從南域飛到西域,又從西域飛到北域,最後那頭至聖獸王不堪重負,從中州的上空墜落下去,砸出了一個直徑萬里的天坑。
這一幕就連老一輩的修士都看的目瞪狗呆。
那可是一尊至聖啊,等同於頂級勢力,聖地丶古族的最強者,這種存在竟被那頭龐然大物當成了坐騎!
若非親眼所見,說出去別人只會認為你是在痴人說夢。
待看清那頭龐然大物的樣子後,一個個勢力都坐不住了,連忙招呼自家聖女別出門。
上古凶獸——窮奇!
當年的北斗三害之一!
所謂的三害,是萬年前,由二人一獸組成的怪異組合。
一害帝玄,被譽為天驕殺手,死在他手裡的天驕不計其數。
二害太古狂人,以一己之力將不少聖地古族都攪的天翻地覆。
三害便是這頭窮奇。
為獸不尊,整天調戲良家婦女,叫囂著要將所有聖女都抓回去暖床,就連村頭路過的母雞都要挨上它的一嗓子。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式了。
只是當再次看到三害之一的窮奇後,所有人都避而遠之。
據說當年就已經是准帝的存在,萬年過去,很有可能已經開始觸摸大帝領域!
……
「隔世林?」
瑤芯看著面前石碑上所雕刻的三個大字,無瑕的容顏有些詫異,這裡給她的感覺像是某個禁區。
石碑之後,有一條布滿青苔的石階延伸出去,穿過重重密林,通向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盡頭之處有些朦朧,仿佛不在同一個時空,將此世隔絕開來。
「玄,你說的故友,就是這裡?」
瑤芯用著異樣的眼神問道,她可不記得帝玄跟某個禁區有所聯繫。
帝玄點頭。
細細想來,這是他第三次前來。
第一次他還只是一個小修士,無意間來到此處,見到了裡面的主人,天荒囚仙指便是在這裡學來的。
第二次是他成為了大帝之後,獨戰各大禁區的時候。
那是他有史以來傷的最為嚴重的一次,冥冥之中像是感應到了某種召應,不知不覺間就重新來到了這裡。
在裡面,他將自己的道之傷痕給暫時壓制了下去。
可以說,這個禁區助他度過了兩次困境。
裡面的存在更是讓他刮目相看,不同於其他禁區之主,那人與世隔絕,不問世事,獨自逍遙。
他此番前來,便是想邀請這個存在加入天庭。
「走吧。」
帝玄邁動步伐,閒庭信步的走了進去。
瑤芯緊隨其後,兩人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石階的盡頭。
這是一個宛如山水畫卷的世界。
小橋流水,亭台林立,鳥兒嬉戲,頗具一種返璞歸真的韻味。
不遠處,有一面似如明鏡的湖泊,湖泊中央,一座茅屋獨立其中。
「好特別的地方。」
瑤芯似是眼前景象所打動,美眸不停的打量著。
看似是一處田園風光的景色,卻又有一種面對星辰大海的感覺,當中自有玄妙道韻繚繞。
帝玄靜靜地看著湖中央的茅屋,這個禁區的主人,就在裡面。
「我不是說過嗎,沒事誰都不准到此驚擾,而且…你還帶著一個女人而來。」
湖中茅屋內,一道略顯慵懶的清冷之聲傳來。
帝玄輕笑道:「我來此,是有要事與道友相商。」
短暫沉默片刻後…
一座由法則所化的橋樑延伸到了帝玄腳下。
帝玄微微一笑,帶著瑤芯走了上去。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個一眼就能盡收眼底的湖泊,實則比一方宇宙還要浩瀚無邊。
想要去到那座茅屋,如果沒有經過她本人的同意,哪怕是大帝也難以接近。
茅屋之內。
一名高挑女子慵懶的臥於床榻上。
她的容貌不下於瑤芯,紫髮及腰,身段修長有致,高貴典雅與嫵媚是給人的第一印象。
無可挑剔的容顏加上那天生自帶的一抹眼影使其有一種媚而不俗的氣質。
「玄姬道友,好久不見了。」
帝玄的目光自她有意無意露出的光潔大腿上一掃而過,搖了搖頭,正如之前第一次見到時一模一樣,還是那般的隨意。
「你活出第二世了。」
玄姬不著痕跡的看了一旁的瑤芯一眼。
「倒是我看走眼了,當年我曾斷定你活不出第二世。」
玄姬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側臥著自顧自說道:「我本欲拿出一株不死神藥讓你再活一世,最終卻被你拒絕了。」
雖然過去多年,但不難看出,她對此事依舊還有些耿耿於懷。
帝玄露出一抹苦笑。
那一株不死神藥自己還真無福消受。
玄姬當時開出的條件是讓自己永遠留在這裡,一步都不能離開。
而且還說什麼要自己去服侍她。
這種奇葩的要求,帝玄怎麼可能會答應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敢讓一尊大帝服侍,古往今來,估計也就她敢這樣說了。
「所以,你此番前來是所為何事?」
玄姬拿起一枚靈果,鮮艷的紅唇輕咬了一口,隨意問道。
「立天庭。」
「哦?」聞言,玄姬沒有了剛才的散漫,美眸直勾勾地盯著帝玄。
倒是瑤芯沒有太大的反應。
來之前她就知道了帝玄的打算。
對此,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條件信任。
寧靜了半晌後,玄姬才沉聲開口:「以你的能耐,想必不用我多說也應該知道妄立天庭的下場。」
她盯著帝玄,一字一句道:「你,不怕?」
「天庭勢必重現世間。」
帝玄一臉正色的說道。
玄姬就這樣凝視著他。
她深知眼前這個男人的性格,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再去更改。
當初,他以重傷之軀都能抵得住不死神藥的誘惑,更不用說現在了。
「你想讓我加入天庭?」
玄姬瞬間洞穿了他的想法,淡淡道。
「沒錯。」
帝玄點了點頭。
玄姬很不凡,實力無比強大,眼界更不是一般大帝能夠企及的。
至少,當年在與她論道的時候,帝玄是這樣認為的。
這種存在若是願意入住天庭,或許於自己來說會是一大助力。
玄姬沒有再開口,美眸漂浮不定,像是陷入了沉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帝玄也不著急,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她的答覆。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玄姬才再次開口,看了一眼瑤芯,果斷拒絕:「算了,我對外界之事沒有絲毫興趣。」
這個回答像是在帝玄的預料之中。
玄姬一直不曾踏入過外界,此番說辭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且來的時候,他就沒有抱太大希望。
倒不如說是來感謝玄姬當年幫自己壓制了大道傷痕,如果不是她,自己估計也堅持不到系統的到來。
一番交談後,帝玄沒有久留,帶著瑤芯離開了這裡。
玄姬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慵懶的樣子被惱怒所取代。
「這個混帳,竟敢帶著一個女人前來!」
事實上,當初帝玄的道傷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本源都即將要熄滅,連不死神藥都無法第一時間救回來。
還是因為天姬出手,以自身手段將其給接引過來。
她是唯一一個見證帝玄從弱小一步步成長為一尊大帝的人。
不忍他就這樣死去,便動了惻隱之心。
而過程,玄姬是以一種無上雙修秘法,用自身本源與之交融,才將他的道傷壓制了下來。
玄姬從來沒有說起過此事,也不屑去說。
她是什麼存在?
便是大帝她都能不怎麼放在眼裡,根本沒想過所謂的圖報。
只是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事後的帝玄直接提起褲子不認帳,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為此惱怒,忍不住要離開這個隔世林,親手將這個負心之人擊殺。
其實這也不能怪帝玄。
他當時的意識處於渙散中,所做的一切都處於被動,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