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看見他臉上竟然閃過笑容，有些莫名。
「你笑什麼？」
見他臉上的笑容好像越來越大，許知意更不滿了，「我是說認真的！我們都要離婚了！」
身份瞞不住，她也沒什麼好慌的，索性就壯著膽子，提高了音量。
霍西晟突然從車后座里取出了那份協議。
「你說的是這份協議嗎？」
許知意看著那份協議被他拿了出來，目光微頓，「你想說什麼？」
還沒等許知意發出下一句的質疑，霍西晟卻當著許知意的面將這份協議撕得粉碎，揚了滿地都是紙屑。
許知意瞳孔瑟縮，看向那些碎屑，唇角向下，抿著唇問：「霍總這是什麼意思？」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這份協議已經毀掉了，現在，離婚無效。」
「我們沒辦離婚證，我不同意離婚。」
他的神色是比往日處理工作時還要嚴肅幾分。
許知意愣怔地看著他，雖然還被他摁在車座上，卻有些惱怒地握了握拳頭。
霍西晟瞧出她的不滿，微微支起身，將她扶起。
許知意賭氣一般地推開他的手，氣怒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憤怒到了極點時，眼角卻微微泛紅。
活像是被他給欺負了似的。
霍西晟也確實被她的神情嚇得不輕，不過短短的數秒鐘，她的眼角就蓄滿了淚水，活像是委屈到了極點。
他匆忙將許知意攬進懷裡，平時在商戰上處驚不變的男人，此時只剩下了慌亂無措。
他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好了，我錯了，你別哭了。」
他最近好像總是把人給弄哭似的？
可他仔細地自我反省了好幾次，他也沒覺得哪裡把她惹著了，至少，他對她的真心從來不變。
他現在有些手足無措。
許知意抿唇，從他的懷裡抬起頭，「霍西晟，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直說！」
想想，原本期待已久的離婚，這會兒就被霍西晟給毀掉了，她確實挺委屈的。
「我嫁到你們霍家，你也不待見我，當機立斷就出國了，讓我一個人在偌大的霍家呆著，我也受夠了。」
「三年後你突然跑回國，還空降成了我上司，你甚至都沒認出我是你的妻子，你心裡也沒有這段婚姻，更沒有我這個妻子。」
「你嘴裡時不時說我這個妻子多不好多不合你心意，現在可以離婚了，你又不肯，你到底想怎樣？」
「這段婚姻，你不是不喜歡嗎？現在你不願意離婚的意義又是什麼！」
許知意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聲，說了好長一段話。
她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在控訴霍西晟在這段婚姻里的不負責任。
霍西晟的心也逐漸沉了下去，頓覺自己很混帳。
「對不起，我是混蛋。」
他認錯態度極好，毫不猶豫就低下頭來認錯了。
原本還想大罵特罵的許知意被他突然低下頭認錯的樣子給驚住了，呆愣了下。
「你這會兒認錯認得挺快的。」
許知意臉上還猶自掛著淚珠，不過聲音里還帶著些許不滿和控訴。
霍西晟竟然沒有半點侷促，反倒是坦然不已：「是我做的不好，我認錯是應該的。」
「知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許知意愣怔不已。
「你想去追逐你的事業，你可以去開你的工作室，做你的設計，我絕不阻攔。」
「你也可以想住在公寓還是回霍家都可以。」
「你甚至可以把我拒絕了，但你阻止不了我追求你。」
「給我一次機會，重新追你，就當做是我補償你的三年，行嗎？」
「說得倒是輕鬆。」許知意回過神，小聲嘀咕，「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你上下嘴皮一動，就只會給我承諾，哼。」
霍西晟捏了捏她的小臉，也不忘用指腹把她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霍西晟略感無奈，卻又有些寵溺地笑了笑。
「哭得像個小花貓一樣。」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你說，我都答應你。」
許知意被他的問題難住了。
她從來沒想過這些。
但是……
她也知道，此時此刻的霍西晟是絕不會跟她離婚的，不如就先讓他放下戒備好了。
許知意清了清嗓子：「這個，我還沒想好，等我回去想一想。」
霍西晟挑眉。
「當然可以，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回公司，有事情給我電話。」
許知意輕抿唇角，故意低下頭不看他。
霍西晟吩咐司機把她送到了公寓樓下後，許知意立刻解開安全帶要下車，卻被霍西晟大掌抓住。
「幹嘛？」許知意盯著他的大掌。
霍西晟低聲說：「老婆，晚上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