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急速划過了奇怪的念頭,她忍不住往沙發里更縮了縮,結結巴巴地說:「霍,霍總,那個……我們……」
霍西晟覷著她緊張又害怕的樣子說:「你慌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許知意:「……」
上次,他剛回國的時候,已經吃了一次。
好在家庭醫生趕來了。
家庭醫生氣喘吁吁地進來,心底嘀咕,半個小時前讓他去霍家,後來又通知他趕來雪景灣。
他慶幸當時他還沒到霍家老宅,趕到雪景灣更近一些。
「給她打個破傷風。」
「好的,霍先生。」
許知意見家庭醫生竟然嘴上說好的,也沒有上來考究一番,嘴角抽的更厲害了。
「醫生,你要不要再看看我的傷口啊?我真的沒事,是霍總太誇張了。」
「霍總已經在電話里給我說過了,生鏽的刀片劃傷皮膚確實需要打破傷風的,許小姐,這是為您的身體健康著想。」
「聽醫生的。」霍西晟還在一旁附和。
許知意頓時像泄氣的皮球,只好答應下來,乖乖地坐那兒被打針。
她從小就最討厭打針。
當醫生準備好了一切,將針頭取出,準備扎進血管時,許知意突然就啊了聲。
「還沒扎,你叫什麼?」霍西晟被她誇張的叫聲著實驚了一跳。
許知意抬起小臉巴巴望著他,「我,我害怕!」
「一個成年人,怕打針?」霍西晟忍不住嗤笑了聲。
「你……你不懂。」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男人懂什麼呢?
她都不知道小時候她經歷過什麼。
母親病重後開始,她被送到了蘇家,蘇家的兒子從小就喜歡玩醫生遊戲,動不動就用針扎她。
是真的針頭。
每一下扎在皮膚上,都是鑽心的疼。
可偏偏她那時候的哭喊得不到任何的作用,蘇家對她的態度很明顯,她的存在就是多餘的,所以後來許知意倉惶逃出了蘇家。
只不過後來跟霍家聯姻,蘇家才想起了她。
那些被針扎的夜晚,霍西晟這種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豪門公子哥又怎麼會懂!
許知意的眼眶已經紅了。
霍西晟不明白她為什麼牴觸這麼大,可垂眸不小心就瞄到了她眼尾的紅,只好挽起衣袖,將手臂伸給她。
許知意不解。
「你如果真的害怕,咬我。」
「你……」沒事吧?
許知意懷疑這男人今晚上是被撞了腦袋,不然他為什麼這麼溫柔?
也可能是,他看見她的傷口,對她起了那麼一丁點的憐憫之心?
一旁的家庭醫生對此情此景看呆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二人,總覺得霍先生對這位許秘書態度不一般。
雪景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進的。
更賀寬進來的還是個女人,霍先生甚至還願意交出手臂給人家咬?
許知意也覺得霍西晟不對勁,推開了霍西晟的手臂。
「我才不要你的手。」
她的語氣甚至還帶著點嫌棄。
霍西晟抿了抿薄唇,心情不快。
他對她到底為什麼要生出這些憐憫之心,簡直自找不快!
醫生將針頭扎進了許知意的血管里,許知意這次沒有叫,卻死死咬著下唇,臉色慘白如紙。
等這一針打完後,醫生匆忙收拾東西離開。
霍西晟見女人還僵硬地坐在沙發上,便拍了拍她,「行了,起來吧,我送你回去……」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溫熱的東西滴落在手背上。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