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婦還有些虛弱，還需要在裡面觀察，不過你們放心，沒什麼大礙。」
聽見醫生這麼說，大家也就放心了。
「我就說是個男孩吧。」
秦昭笑嘻嘻地說，「是我奶奶說的，她看著顏姨的面相，就說這一胎要生兒子。」
姜南禹拍了拍姜宏祖的肩膀，「行啊，老薑，恭喜你老來得子。」
姜宏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輩子沒這麼緊張過。
兩個小時之後，顏嬌玲才被推了出來。
她臉色蒼白，寫著滿臉疲憊，頭髮都被汗水浸濕了。
好在只是身體虛弱，沒有其他問題。
姜南禹和秦昭守著嬰兒床，小寶寶躺在嬰兒床上，睡得正香。
「你看他長得像誰呀？」秦昭問。
「反正不像我，這長得太醜了。」
「小孩子還沒長開呢，他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能差到哪兒去？」
「也對哈，跟我有一半的基因是一樣的，不會差的。」
兩個人守著小寶寶，說個沒完。
秦昭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寶寶的臉，「軟乎乎的。」
「廢話，當然是軟的。」
姜南禹咧開嘴笑著，「小弟，初次見面，多多指教，我是你哥，這是你嫂子。」
秦昭被逗笑了，「他哪裡聽得懂這些？」
那邊姜宏祖一直守在顏嬌玲的床邊。
「你辛苦了，嬌玲。」姜宏祖心疼的撫摸著她的頭。
「只可惜是個兒子。」
她一直都知道姜宏祖想要的是女兒。
「有什麼可惜？我有小鷗一個女兒這就夠了。」
顏嬌玲聽了他的話倍感欣慰。
「你要看看孩子嗎？」姜宏祖說著讓他們倆把嬰兒床推過來。
顏嬌玲坐了起來，將孩子抱在了懷裡。
「長得是不怎麼漂亮。」顏嬌玲笑著說。
「現在哪兒看得出來？」
夏小鷗剛才出去接電話了，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
顏嬌玲懷裡抱著小嬰兒，姜宏祖在一旁守著她，旁邊還有姜南禹和秦昭。
「小鷗，快過來，看看弟弟。」
「來了。」夏小鷗走了過去，襁褓里的小嬰兒正酣睡著。
大家這樣說話也吵不醒他。
「你看跟你像，還是跟小禹像？」姜宏祖故意打趣說。
「我可看不出來。」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小鷗，小昭，你們倆也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吧，也不是催著你們，是我經歷了這一遭算是明白了，年輕生孩子還是有優勢的。
受的罪少，恢復的也快，不像我都要折騰死了。」
顏嬌玲看了看夏小鷗，又看了看秦昭。
「你們倆上點心，把時間安排一下，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
如果早一點兒生孩子的話，確實能少受點罪，恢復得也能快一點。
可孩子早一點出生，就要早操一份心，也就沒有之前那麼自由了。
可如果等玩兒夠了，事業有成了，全都安排好了，年紀又大了……
你們倆要做好打算。」
「知道了。」兩個人回答說。
晚上夏小鷗回到了歐楊那邊，原本歐楊這幾天在出差，結果今天突然回來了。
「爸，你不是還要兩天才回來嗎？」
「你媽生了，我就提前回來了。」歐楊說。
「我就知道你是因為我媽生了，才趕緊回來的。」
「她生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的。」歐楊板起一張臉來說。
夏小鷗覺得歐楊是口是心非。
明明就是因為顏嬌玲生了孩子，他才回來的，他卻不願意承認。
「我是怕你難受才回來的。」
「嗯？」夏小鷗有點詫異地看著歐楊。
歐楊摸了摸夏小鷗的腦袋，「難受了吧？」
「我難受什麼？」
「你媽給你生弟弟了，你不難受？」
夏小鷗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地回答：「其實是有那麼一丟丟。」
她走進門看見人家一家子在一起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沒想到一向粗線條的歐楊竟然察覺到了。
「沒事，這不是還有爸爸嗎？爸爸就你一個閨女。」
歐楊慈愛地撫摸著夏小鷗的頭。
那一瞬間夏小鷗有點想哭。
「爸，你真好。」
「你剛知道嗎？」歐楊爽朗地大笑起來，「咱爺倆今天喝點兒。」
於是叫了傭人，做了幾個菜，父女倆小酌兩杯。
「你放心，爸爸絕不會再娶，爸爸只要你一個。」
夏小歐聽見這話自然是開心的，雖然覺得這話有些幼稚。
「爸，其實我倒希望，你如果有合適的，最好還是結個婚，生個孩子。」
「幹嘛？」
「要不然你這樣多孤單呀！」
「我這不是有你嗎？」
「可是我又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我也結婚了，將來也會有孩子。再說了，你那麼多錢給誰呀？」
「我不是說過都給你嗎？」
「我要那麼多錢也沒用啊。」夏小鷗自顧自地笑著。
她的學校已經在籌備了，確實也花了不少錢，可是也真的用不了那麼多。
「你剛剛不是說了，將來你也會有孩子，你多生幾個，回頭把錢給他們。」
「……」
夏小鷗覺得有點心酸，又有點兒感動。
「爸，你跟我說實話，你心裡是不是還有我媽？」
歐楊卻沉默了。
夏小鷗抓住了機會逼問道：「你肯定有，要不然這麼多年你為什麼沒有再婚，你那麼年輕，又那麼帥，還那麼有錢，追你的人肯定可多了。」
歐楊一仰頭喝了一杯酒。
他知道他和顏嬌玲再也沒有可能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些醉意。
「你媽一直在我這兒，從來沒變過。你爸爸我從小無依無靠，當初在M國，能活下去，一是靠仇恨，二就是靠你媽了。
創業成功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她接過來，但是她不來，我以為她在賭氣，我就等著她。
沒想到，她就成了別人的人。閨女——」
歐楊摟住了夏小鷗的肩膀，「我這些年一直在等著她回頭，沒想到她生了兒子。」
其實回來的這些日子，看見姜宏祖和顏嬌玲如此恩愛，歐楊甚至都有些在奢望。
說不定顏嬌玲什麼時候會回頭。
他始終抱著這樣的希望，哪怕知道這希望渺茫。
直到顏嬌玲生下了姜宏祖的兒子。
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閨女，你要記著，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夏小鷗流下了眼淚。
除了拍了拍歐楊的肩膀，她不知道還能做點兒什麼，可以安慰到他。
「沒事，老天爺對爸爸還是很好的，爸爸現在有你了。」
「什麼都別說了，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