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偵探3

2024-08-04 22:38:35 作者: 夜色黑涼
  房間內。

  傑姆士醫生拿出了那份手稿,開始聲情並茂的念了起來。

  在幽深莫測、古老而神秘的迷霧莊園深處,縈繞著無數被時光輕撫卻依舊清晰的暗影之謎,它們如同夜色中悄然綻放的幽蘭,散發著引人探究的誘人芬芳。我,以雲澈·迷霧純正血脈的繼承者身份,手執鵝毛筆,在泛黃的羊皮紙上緩緩勾勒,記錄下這些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深深鐫刻於家族記憶之中的傳奇篇章。

  每一筆、每一划,都承載著對過往的敬畏與沉思,它們不僅僅是文字的堆砌,更是靈魂的共鳴與傳承。我深知,這些故事,如同璀璨星辰,雖歷經歲月洗禮,卻依舊熠熠生輝,照亮著後輩們前行的道路。

  作為這段家族秘辛的守護者,我深感責任重大。這份秘密,如同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自祖輩的胸膛流淌至父輩的心田,最終匯聚於我的血脈之中。它不僅僅是歷史的塵埃,更是家族精神的象徵,提醒著我們勿忘初心,堅守正義。

  在信中,我深情地寄語給那些未曾謀面的後輩們:「親愛的孩子們啊,請銘記於心,正義的天穹如同永恆的燈塔,無論黑暗如何蔓延,終將審判世間的一切罪惡。但請相信,只要心靈得以淨化,悔過的靈魂便能穿越重重迷霧,尋得寬恕與救贖的懷抱。」

  我深知,這段過往並非榮耀的徽章,而是沉重的枷鎖。它讓我們在銘記歷史的同時,也背負著祖先的陰影。然而,我更加堅信,這段歷史的價值在於警示與啟迪。它告誡我們,應以史為鑑,謹慎前行,以免家族往昔的苦難與沉淪,再度成為籠罩在日漸凋零的子孫之上的陰霾。

  提及往昔大變革的時代,迷霧莊園曾是雲澈·迷霧一人獨霸的領地。他,那位以粗野無禮、蔑視一切神聖信仰而聞名遐邇的強者,他的名字在西部之地猶如一片烏雲,遮蔽了光明的天空。然而,正是這樣一位看似不可一世的霸主,內心深處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柔情與渴望。

  某日,當迷霧莊園的邊界被晨曦初露的溫柔所輕撫時,雲澈的目光意外地被一位勤勞耕作於幾畝貧瘠土地之上的農家少女所吸引。她,如同荒野中綻放的野花,雖不嬌艷卻自有一番清新脫俗之美。她的溫婉賢淑與雲澈的粗獷暴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這位霸主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然而,這份興趣卻逐漸演變成了不可遏制的占有欲。在迷霧節那個神秘而詭異的夜晚,當少女家中空無一人時,雲澈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他糾集了幾位同樣品行不端的同夥,趁著夜色如墨、萬籟俱寂之時悄然潛入少女的家中。他們如同幽靈一般穿梭在夜色之中,最終將那位無辜的少女擄至迷霧莊園的深處……

  在那座高聳入雲、孤懸於天際的塔樓之巔,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房間,它仿佛是時間遺忘的角落,囚禁著一位無辜的少女。四周,是冰冷而堅硬的石壁,每一塊都仿佛承載著千年的孤寂與絕望。而在這囚室的下方,雲澈與他的友人們正沉浸在一片放縱與狂歡之中,他們的笑聲、歡呼聲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語,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上,無情地衝擊著少女的耳膜,讓她的心靈陷入了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之中。

  樓上,少女孤身一人,被樓下的喧囂與污濁所包圍,她的心跳如同擂鼓,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恐懼的加劇。那些傳言中雲澈在醉意朦朧時所吐露的言語,即便是經過無數次的轉述與加工,也依然足以讓聽者心生寒意,仿佛置身於一個由恐懼編織的夢境之中。她的雙眼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但在這絕望之中,卻也有著一絲不屈的光芒在閃爍。

  終於,在極度的恐懼與絕望的驅使下,少女做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壯舉。她憑藉著驚人的勇氣與智慧,巧妙地利用窗邊那微弱的月光作為指引,沿著南牆那依舊生機勃勃、纏繞密布的藤蔓,開始了她的逃亡之旅。她的身影在藤蔓間穿梭,如同一隻靈巧的燕子,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最終,她成功地滑落到屋檐之下,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穿越茫茫沼澤,少女的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與危險。但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家,回到那個充滿溫暖與安全的地方。儘管路途遙遠,約有九英里之遙,但她的腳步卻異常堅定,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她前行。

  然而,當雲澈暫時離開宴會,手捧著食物與美酒——或許還懷揣著更險惡的意圖——前去探望那位被他強行帶走的少女時,他卻愕然發現,籠中的鳥兒已經振翅高飛,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擊中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狂亂起來。

  他衝下樓梯,如同一隻失控的野獸般闖入宴會廳。他的雙眼赤紅如血,仿佛要噴出火焰來。他一躍而上餐桌,將周遭的一切都掀翻在地。無論是昂貴的酒瓶還是精緻的餐具,都在他的憤怒之下四散紛飛,化作一片狼藉。他對著驚愕不已的朋友們咆哮著,誓言若能在當夜追上那女孩,願將身心交付於惡魔之手,任其處置。他的聲音在宴會廳中迴蕩著,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絕望。

  在那個被酒精與瘋狂籠罩的夜晚,一個更為兇殘的醉漢,或許是酒意更濃,已至無法自制的邊緣,突然提出了一個令人膽寒的建議——放出獵犬追捕那名逃脫的少女。此言一出,仿佛給原本就沸騰的宴會現場投下了一顆炸彈,瞬間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緒。

  雲澈,那個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在這一刻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穩。他聞言即動,沒有絲毫猶豫,急呼馬夫備馬,同時下令釋放犬舍中所有的獵犬。這些獵犬,平日裡便是以敏銳的嗅覺和兇狠的追捕能力著稱,如今被賦予了新的任務,它們興奮地咆哮著,嗅過少女遺落在現場的頭巾後,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瞬間化作一股黑色的洪流,衝出了塔樓,湧向了那片被月光照耀的沼澤地。

  隨著獵犬的狂吠聲此起彼伏,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達到了頂點。賓客們初時愕然站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很快,當他們意識到即將發生的追捕行動時,紛紛響應起來。有的賓客急切地呼喚著手槍,希望能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有的則忙著尋找坐騎,準備加入這場突如其來的冒險;更有甚者,還想攜酒同行,似乎要將這場狂歡延續到追捕的路上。

  然而,理智終究還是稍稍回歸了。在一片混亂之中,十三名騎手逐漸集結完畢。他們並肩而立,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堅毅。隨著一聲令下,他們策馬揚鞭,沿著少女可能歸家的路線疾馳而去。馬蹄聲轟鳴,塵土飛揚,他們誓要揭開這夜的謎團,找回那個失蹤的少女。

  此時此刻,奧利爾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從未見過如此驚心動魄的場景,也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恐懼與不安。連傑姆士醫生的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他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深深震撼了。

  呂墨菲先生則是一臉的好奇與興奮。他身體前傾,那雙在發現新奇事物時總是閃爍著耀眼光芒的眼睛此刻更是緊盯著傑姆士不放。

  「您真的親眼看到了嗎?」他迫不及待地追問著傑姆士。傑姆士點了點頭,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就跟我現在清楚地看著您一樣確定。」

  「那您當時有說什麼嗎?」呂墨菲先生繼續追問。

  傑姆士輕輕嘆了口氣:「說了又有什麼用呢?改變不了什麼。」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悲涼。

  「那為什麼其他人都沒注意到呢?」呂墨菲先生顯然對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

  傑姆士解釋道:「那個爪印離屍體大概有二十步遠,位置非常隱蔽,幾乎沒有人會去留意那裡。我想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那個傳說的話,可能也會錯過它。」


  「那片沼澤地附近有很多牧羊犬嗎?」呂墨菲先生話鋒一轉又問道。

  傑姆士搖了搖頭:「當然有很多牧羊犬但那隻絕對不是其中之一。」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您說它體型很大?」呂墨菲先生顯然對那隻神秘生物充滿了好奇。

  「非常大呢!」傑姆士加重了語氣仿佛要強調那個生物的恐怖之處。

  「它沒有靠近屍體嗎?」呂墨菲先生繼續追問。傑姆士搖了搖頭:「沒有它只是在遠處留下了那個爪印然後就消失了。」

  「那晚的天氣怎麼樣?」呂墨菲先生似乎想要從每一個細節中尋找線索。

  「又濕又冷但好在沒有下雨。」傑姆士回憶道。

  「那條小路兩旁是什麼情況?」呂墨菲先生的問題越來越具體。

  傑姆士想了想說道:「小路兩側是高高的水松樹籬足有十二英尺高密密麻麻的人幾乎無法穿過。中間只有一條八英尺寬的小路可以通行。」

  「小路和樹籬之間還有什麼嗎?」呂墨菲先生似乎想要構建出一個完整的場景來。

  傑姆士點了點頭:「有的小路兩邊各有一片大約六英尺寬的草地。」

  「我記得樹籬上有個柵門對吧?通向沼澤地的那個?」呂墨菲先生的記憶力驚人連這樣的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傑姆士再次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那個柵門。」

  「除了那裡還有其他入口嗎?」呂墨菲先生的問題越來越接近核心了。

  傑姆士堅定地搖了搖頭:「沒有了要想進入那條小路只能從宅邸或者那個柵門進入。」

  在那片刻的靜謐之後,他的話語如同細流般緩緩流淌,為這懸疑的畫卷添上了更為濃墨重彩的一筆:「在另一端的涼亭出口,查爾茲爵士並未如我們預想般現身,他的足跡在距離那扇通往未知的小徑上,大約五十步之遙的地方戛然而止,仿佛時間在那裡悄然凝固。這一發現,無疑為這起案件披上了一層更為神秘的紗幔。」

  呂墨菲先生,這位以敏銳洞察力著稱的智者,眉頭緊鎖,追問得更為急切:「那距離,是否確切地告訴我們,查爾茲爵士在那一刻,與某個未知的界限僅一步之遙?而他留下的腳印,是否確鑿無疑地證明了,他當時正行走在那條狹窄卻關鍵的小徑上,而非隨意踏足的草地?」

  「草地,那片看似平靜無波的綠色海洋,卻以它獨有的方式守護著秘密——它乾乾淨淨,沒有絲毫外物侵擾的痕跡,連最細微的足跡也未曾留下。這,是否意味著某種刻意的避讓,或是某種力量的引導,讓一切可能的線索都化為了烏有?」

  「而那條小徑,緊鄰著沼澤地那扇古老而沉重的柵門,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裡,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您所提及的腳印,正是緊鄰這扇神秘之門,它們靜靜地訴說著查爾茲爵士曾經的駐足與凝視。這扇門,不僅是一道物理上的屏障,更似乎是連接現實與謎團之間的微妙界限。」

  「柵門,那高約四英尺的木質結構,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或許只是輕輕一躍便能跨越的障礙。

  然而,它卻在此刻顯得格外重要,因為它不僅是查爾茲爵士行動軌跡的終點,也是所有猜測與推理的起點。

  您說它緊閉且上鎖,這不禁讓人遐想,是否有什麼力量,或是某種規則,阻止了查爾茲爵士繼續前行的腳步?」

  「更為令人費解的是,這扇看似普通的柵門上,竟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無論是故意為之,還是自然之果,這都讓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我深知,即便是最老練的偵探,面對這樣乾淨無痕的現場,也會感到力不從心。」

  呂墨菲先生輕敲膝蓋的動作,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與急迫。他嘆息道:「若是我能親臨現場,那該有多好!那片被雨水沖刷、被農民腳印覆蓋的沙地,原本可能隱藏著無數解開謎團的鑰匙。但如今,一切都已隨風而逝,只留下一片模糊與遺憾。」

  「傑姆士醫生,您當時為何沒有召喚我?這份遺憾,恐怕將長久地縈繞在我的心頭。」

  傑姆士醫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苦楚:「呂墨菲先生,您有所不知,我身處其中,亦是身不由己。有些秘密,即便是最優秀的偵探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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