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茵錦快速整理好情緒,認真道,「幫我個忙,找兩個紈絝,把白世子帶到青樓灌醉,再讓他寫下欠條,贖一個花魁回安寧侯府。☜💥 ➅9ѕⒽ𝐮𝓧.𝒸oM 🍓🐧」
姜慎言吃驚,「什麼?」
姜茵錦咬了咬唇,尷尬道,「聽見我的要求,大哥是不是很驚訝?一個知書達理的閨秀,卻變成了使用腌臢手段的歹毒婦人?我也很鄙夷自己,我只能說……我這麼做,有我的理由。大哥可以不幫我,我再想其他辦法。」
說著,羞愧地紅了眼圈。
她不願讓家人,看見自己卑鄙的一面。
姜慎言面龐冷了下來,「白輕舟對你不好。」
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姜茵錦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也不能說,也許等塵埃落定的一日,我會找機會告訴大哥吧。」
姜慎言眉頭皺得更緊,一時間,雅間內寂靜無聲。
好一會,姜慎言道,「宣平侯府與安寧侯府素來不和,如果做此事不想暴露的話,可以從宣平侯府入手。
尤其是那霍讓,時常在人前對白輕舟發起攻擊,我會找人收買宣平侯府的幕僚,讓幕僚對霍讓提議,再想辦法通過霍讓身旁人,引導他來指使此事。
這樣即便是後期暴露了,也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姜茵錦看著大哥冷峻的面龐,眼淚簌簌而下,「大哥,謝謝你……謝謝你信任我,幫我……」
姜慎言失笑,「一家人,為何說兩家?這件事交給我辦,只不過,經手程序太多,可能得耽擱幾日。」
姜茵錦咬著唇,委屈地點了點頭,「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安寧侯府除了侯爺是個明白人,其他都很糊塗,他們不會查回去。」
「茵錦,不能輕敵。」
「……是,大哥教訓的對。」姜茵錦心中道——她不是輕敵,而是和那家人生活過一世,對他們太了解。
不過,她願意聽大哥的。
……
又是三日過去。
沈眠眠被折磨得直接沒脾氣了!
她根本找不到把鳳雛趕走的理由,這幾天,兩個人就好像連體嬰兒似的黏糊在一起。
同吃同睡,一起抄寫經文,還一起到練武場跑步。
不過好在,兩人雖然同床共枕,鳳雛卻沒提什麼過分要求,晚上只是單純一起睡覺,所以她也就忍了。
已入夏,
天氣逐漸熱了,只有早晚涼爽。
兩個人也只有早晚跑到練武場運動,白天待在房間裡,抄經文。
沈眠眠的楷書進步飛速,不僅因為她練習刻苦、白輕舟傾力指導,更重要的是,沈眠眠多少還是有寫字基礎的。
硬筆書法也是書法!
她穿書前,也是本科畢業,不是文盲!
這一日,
沈眠眠在練字抄經文,白輕舟則是在一旁看書,房間靜悄悄,除了陽光,便是沙沙紙響,歲月靜好。
含蓉走到門口,用很小的聲音,「世子,姨娘?」
沈眠眠頭也不抬,「什麼事,說吧。」
含蓉恢復了音量,「回姨娘,剛剛奴婢被召到主院,夫人說,讓您準備一下,晚上到主院一起用晚膳。」
沈眠眠放下筆,心中不解——好好的,叫她一起吃飯幹什麼?
再說,她一個賤妾,能一起上桌吃飯嗎?
不會讓她去服侍正室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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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蓉又道,「然後,李嬤嬤剛剛偷偷和奴婢說,讓您別太緊張,搞不好是晚上侯爺回來,夫人想一家子吃個團圓飯。」
沈眠眠瞭然——原來如此,李嬤嬤是夫人的心腹,也是夫人的口舌,李嬤嬤透露這個消息,就說明今天晚上她不會被刁難。
團圓飯,讓鳳雛回去不就行了?她算那盤菜?
因為鳳雛喜歡她,所以愛屋及烏?
可算了吧,當家主母沒那麼多聖母心,何況人家是正室,就算共情,也和姜茵錦共情,和她一個瘦馬妾室有什麼可說的?
催生催育?
這個,倒是有可能,安寧侯府頭等大事,就是讓鳳雛速生、多生,再在子嗣里選一個能扶上牆的培養下,爭取跳過白輕舟這一代,直接接侯爺的班。
想到這,沈眠眠不由得抬眼看向白輕舟。
白輕舟坐在桌子的另一側,面前攤著書,白玉一般的纖細手指捏著書頁,
他垂著眼,纖長的睫毛將眸子蓋住,讓人難以窺視此刻心情。
她知道,鳳雛其實很聰明,她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鳳雛應該也知道,自己只是安寧侯府傳宗接代的生育機器吧?
但明明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成了廢物?
完全不合乎邏輯!
難道是作者為了凸顯男女主,故意把配角搞降智?倒是有這個可能,想來這裡是小說世界,與現實世界還是有差距的。
「知道了,你提前一個時辰來提醒我。」沈眠眠對含蓉下了命令。
「是,姨娘。」含蓉答應了下,便退了出去。
沈眠眠繼續寫經文練字,
整整一天,她發現,
鳳雛的話少得可憐,一直在看書,但那書也沒翻幾頁。
……
下午時,含蓉來提醒。
沈眠眠和白輕舟兩人換衣服,沈眠眠特意挑了一件素得不能再素的衣服,降低存在感。
但哪怕她穿得比丫鬟還素,站在鏡前,依舊被自己的顏值嚇到了。
銅鏡里,女子穿了一身淡月白輕紗長裙,整條裙子沒有任何裝飾,髮髻也是梳了個單髻,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姣好的面龐不施粉黛,雙耳也只吊了一雙白玉耳墜。
但整個人,卻像修仙文里的上仙,出塵得令人窒息。
沈眠眠——這不行啊!得想辦法低調。
隨後,又換了一身淡紅色的裙子,髮髻上連白玉簪子都不用了,直接和含蓉借了個木頭簪子,一看銅鏡——好麼,妖艷得好像芍藥精。
她明明故意不做表情,但那一雙如水如霧的眉眼,卻含情脈脈,魂牽夢繞、回眸萬年。
這可把沈眠眠難住了——穿素了也不行,不素也不行,那要穿成什麼樣才能低調?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張臉以後搞不好要給她惹事。
長得這樣人神共憤,能太平就怪了。
左思右想,她又換回了之前的素裙子,和白輕舟出了明月院,向主院而去。
走在路上,
沈眠眠小聲問,「世子。」
白輕舟中斷思緒,柔聲問道,「怎麼了?」
「我美嗎?」
白輕舟被問得一頭霧水,「當然美了,如果眠眠不美,這世上便再無美人。」
他承認有哄人的成分,卻也是實話實說。
沈眠眠挑眉,「那你為什麼一直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