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讓他假冒成她?
可這也太難了吧?
且不說,墨時寒作為津都四大豪門之首的繼承人,是一個心思多麼縝密的人。閱讀
單就他自己這麼一個以坑蒙拐騙為生的大和尚,突然跳出來說自己是整個玄學論壇最牛掰的大師「7」,傻子都不會相信的好麼?
但陸柒顯然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底下又附帶了第2條簡訊。
【你先……,後……,就不會引起懷疑。】
方方面面,都交代得十分清楚。
陳楓看完,不禁在心中沖自己的小師妹豎起了大拇指。
不虧是5歲就能繼承師父衣缽的人,這智商真的是吊打他!
「咳咳……」
充分領會了陸柒的意思後,陳楓輕咳了一聲,將手機收好。
「那個……小師妹,你著急回家麼?」
陸柒瞟他一眼,語氣淡淡:「不急,怎麼?」
「那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有一件要事現在要馬上去辦,呆會兒再過來和你匯合。」
說完,也不等陸柒同意,他就匆匆忙忙跑出了城東分局。
墨時寒眼眸微眯,總覺得陳楓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
「墨一。」
墨一會意,立刻便跟了出去。
於是,城東分局門口的大院裡,除了畢恭畢敬的孟局外,就只剩下墨時寒和陸柒二人。
「寒爺,既然那位和尚朋友出去辦事了,那要不您到我的辦公室里坐會兒?正好我那兒有上好的普洱茶,一直沒捨得喝,可以給您二位顧客泡上。」孟局點頭哈腰的說。
墨時寒眉峰稍挑,看向陸柒:「你覺得呢?」
陸柒聳聳肩:「隨便。」
三人一起走進孟局的辦公室。
「不好意思,平時工作忙,也沒時間收拾,所以……有點亂。」
孟局一邊說,一邊在沙發上給墨時寒二人騰挪了一塊乾淨地方,並親自沏了一壺茶過來。
「二位嘗嘗?」
陸柒接過,低頭輕輕抿了一口。
「回味甘甜,的確是不錯的茶葉,但……還是沒有奶茶好喝。」
孟局的面色微微僵了一下。
奶……奶茶?
他珍藏了多年,平時自己都捨不得拿出來喝一口的茶葉,居然還比不上一杯街邊奶茶?
「你誤會了。」
墨時寒徐徐開口,嘴角掛起些許倨傲的笑。
「她,只喜歡喝我親手做的奶茶。」
理所當然的語氣。
隱隱,似乎還有些得意?
孟局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好像崩塌了。
隨便跺跺腳,就能讓整個津都城抖三抖的寒爺,居然……會親手給一個尚穿著校服的小丫頭片子做奶茶?
到底是他聽錯了,還是寒爺說錯了?
陸柒半眯著眸,若無其事的瞟了墨時寒一眼,沒有認同,卻也沒有反對。
「孟局,你把我們叫過來,難道不是有事相求麼?」她開門見山。
孟局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你……你怎麼知道?」
沒錯,他之所以請墨時寒他們進來喝茶,並不是毫無目的,而是有事相求。
他38歲就坐上了局長寶座,跟妻子也一直恩愛如初,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可他還是有一個遺憾,那就是和妻子結婚多年,兩人始終都沒有孩子。
雖然這不影響他與妻子的感情,但每當看見別人家抱著孩子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心情煩悶,鬱鬱寡歡。
所以,他才想讓陸柒幫忙算一下,看他自己命中到底有沒有子嗣。
但陸柒顯然並不太想給他這個面子。
「這件事,我幫不了。」
「為什麼?」孟局不解。
在他看來,陸柒連兇手的藏匿地點都能算出來,那算個子嗣問題,完全就是輕而易舉的,怎麼會算不出來呢?
「孟局。」
陸柒站起來,目光清亮的看著他:「我只是一個稍微懂點玄學的普通人,剛剛幫你們算出兇手,那也只是誤打誤撞。至於其他的命理事宜,我真的無能為力。」
她背起書包,轉身就走,完全連半點餘地都不留。
孟局此刻真是尷尬得一批。
他一個堂堂的城東分局一把手,多少人上趕著巴結都來不及,現在居然被一個十八九歲的丫頭片子給……拒絕了?
「寒爺,您看這事兒……」他將希望寄托在墨時寒身上。
哪知,墨時寒更懶得撘理他,邁著大長腿,兀自就出了辦公室。
孟局:「……」
你們這樣一個比一個拽,難道我就不要面子的麼?
心灰意冷。
卻又毫無辦法。
孟局只能認命。
看來,他命中注定,就是一個沒有子嗣的人吧!
罷了。
他嘆了口氣,彎下腰開始收拾二人剛剛喝過的茶杯。
「這是什麼?」
他在剛剛陸柒喝過的杯子旁,發現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隻用紙疊成的小動物。
活靈活現,看形狀有點像一隻牛。
在小牛的底下,還有兩個用指甲劃成的數字。
一個3,一個9。
「哼,讓你幫忙算命不肯,卻有心思疊這些小東西!」
孟局對陸柒不幫忙算命的事,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揚起手,準備將小紙牛扔進垃圾桶。
放在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喂,老婆,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欣喜若狂的聲音:「老公,我懷孕了。」
孟局愣住了:「你……你說什麼?懷……懷孕?」
「對,醫生說我已經懷孕39天了,如果到時候生產順利的話,應該是個牛寶寶。」
聽到妻子的話,孟局看了看手上正準備丟掉的小紙牛。
原來……原來陸柒不是不肯幫他算,而是早就用這種隱晦的手法,將結果準確無誤的告訴了他!
……
外面的院子。
陸柒背著書包,站在那裡等陳楓。
夕陽的餘暉透過天空灑下來,將她的五官襯得精緻非常,仿若是一塊剛剛開鑿出來的純天然的美玉,秀美之中又不失靈動。
墨時寒在一旁叼著煙,並不抽,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為什麼不肯幫孟局算命?」他問。
陸柒眸光淡淡:「我不會。」
「不會?」
墨時寒蹙著眉,明顯並不相信。
「實話告訴你吧,當初養父教我的時候,我只學了個半吊子。去天橋上擺個攤騙人還行,但要動真格的,就沒那麼在行了。所以,我又何必去惹孟局這種手握大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