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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是誰?我又是誰?

2024-08-04 22:42:47 作者: 北派無盡夏
  那塊頭骨碎片本來應該是溫潤的白色,而現在卻黑漆漆的,仔細看去,還能發現頭骨碎片的內側似乎畫著什麼字符。

  滿地的紅繩是用來封印這骨牌的陣法,我不好靠近過去研究頭骨碎片內側的字符,只能踮起腳尖,歪著頭,瞪著眼睛用力去看。

  看著看著,我的心速忽然加快,眼睛發酸,胃裡一陣翻滾,捂著嘴就開始乾嘔起來,心慌得厲害。

  那種慌,是說不出來的怕,以及一股難以言說的痛苦,我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蛇骨本來也在盯著那骨牌看,聽到我這邊的動靜,他眉頭一皺,伸手便將我撈了過去,抱在懷裡,問道:「鹿蓁蓁你怎麼了?」

  我捂著嘴顫抖著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麼,心慌,難過,我想出去,帶我出去!」

  我說著,已經開始抽泣起來,兩條腿軟得像麵條,整個身子幾乎是掛在了他的身上,蛇骨回頭又看了一眼那骨牌,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豎瞳猛地一縮,然後他彎腰一把將我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他沒有任何停留,帶著我直接離開了同心堂,馮大志小跑著跟在後面,焦急地喊著:「蛇君,您要走嗎?我家的事情……」

  蛇骨頭也沒回,只撂下一句話:「你家的事情,我管。」

  一句話,給了馮大志莫大的底氣,他沒有再追上來。

  耳邊呼呼的都是風聲,蛇骨帶著我一路回了童家,我兩腳剛落地,便扶著牆,捂著心口不停地乾嘔,滿臉都是淚水。

  蛇骨靜靜地站在旁邊,定定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我稍微緩過來一些,他才問道:「你是看到那頭骨碎片內側的字符之後,才有這麼大反應的,對嗎?」

  我用力點頭:「嗯,那些字符應該帶著某種法力,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只是不舒服?」蛇骨追問,「你對那些字符沒有感覺很……熟悉嗎?」

  我不解道:「熟悉?什麼意思?」

  蛇骨沒有說話,找來紙筆,握著我的手在紙上慢慢地畫著,當那一個個扭曲的字符出現在紙上的時候,我的心又開始慌了起來,身體不住的顫抖,到了後面,我甚至不敢去看那些字符,很怕,很排斥。

  我扭開腦袋,拼命地想要掙脫蛇骨,想要遠離那些字符,蛇骨卻按著我的腦袋,逼迫我看著那些字符,我哭著吶喊:「放開我,蛇骨……蛇君……求你,我怕,我好怕!」

  蛇骨終於鬆開我,我反身撲進他懷裡,兩手緊緊地抱住他強勁有力的腰身,不停地甩著腦袋,無數陌生的畫面在我腦袋裡翻滾,頭疼欲裂。

  蛇骨一手覆在我的腰身上,一手撐住我的後腦勺,強迫我與他對視,他眯著眼睛不停地問我:「想起來了嗎?你是誰?我又是誰?」

  我無助地搖頭:「頭好痛,真的好痛。」

  「璟琛……柳璟琛!」蛇骨盯著我命令道,「鹿湘,叫我名字!」

  我幾乎要崩潰了,哭著糾正:「我不是鹿湘,我是鹿蓁蓁……鹿蓁蓁!」

  蛇骨怒吼:「不,你是鹿湘!那些字符是你自創的封印符,你真的都忘記了嗎?」

  「不是我!」我也跟著大吼,「我不叫鹿湘,那些字符也不是我畫的,我更不會自創什麼封印符!」


  「那我呢!」蛇骨暴怒,一手捏住我的下巴,雙目通紅,「柳璟琛……你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嗎?」

  我又要搖頭,蛇骨怒不可遏,手上掌風一帶,我就被他甩到了床上,隨後他便覆身上來……

  後來,那一夜,我不知道被他逼著叫了多少聲『柳璟琛』『璟琛』,甚至在我昏迷之際,我似乎還聽到他在我耳邊嗚咽呢喃:「以前你最喜歡叫我琛哥,真的都忘記了嗎?」

  ·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得像是被車碾過的一般,躺在床上,我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蛇骨……柳璟琛早已經離開了。

  我回想著後半夜發生的種種,想到柳璟琛過分瘋狂的舉動,似乎都是從認出那些字符開始的。

  他說那些字符是鹿湘自創的封印符,而封印符出現在那塊頭骨碎片上,那麼就說明,那塊頭骨碎片是被鹿湘親手封印的。

  鹿湘為什麼要封印一塊胎兒的頭骨碎片呢?

  這個胎兒又是誰呢?

  還有,又是誰把這個胎兒的頭骨碎片做成骨牌的呢?

  其他的頭骨碎片又在哪兒?

  這些問題我肯定想不明白,越想心裡越亂,索性便起身收拾了一下,出房門的時候,我兩條腿還脹脹的,走不利索。

  剛好到了早飯點兒,我奶給我煮了豬肝面,一邊吃一邊問我:「昨晚上蛇君又留在你房裡了?」

  我的臉頓時燒了起來,埋頭咬了一口豬肝,豬肝有些腥,我胃裡一陣翻滾,當時便歪頭乾嘔了起來。

  我奶趕緊幫我拍背,給我順氣,看著我乾嘔了好幾聲,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等我終於不嘔了,我奶便問道:「蓁蓁,告訴奶奶,你是不是懷孕了?」

  我咬著嘴唇點點頭,聲如蚊蠅道:「他說我懷了他的蛇胎,我用驗孕棒也測過了,的確是兩條槓。」

  我奶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就往我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恨鐵不成鋼道:「你這丫頭,不要命了嗎?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

  我張了張嘴,想跟我奶解釋,我被那個叫柳洛淵的傢伙騙了,吃了他的藥丸才鑄成大錯的。

  可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只會讓我奶更擔心罷了。

  「怎麼辦?」我奶急得直跺腳,「我的蓁蓁啊,這胎會要了你的命的!」

  她在我旁邊焦躁地來回走著,不停地念叨著該怎麼辦,我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也很不好受。

  我伸手拉住她的袖子,小聲勸道:「奶,或許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那是因為你剛懷上,再過一段時間就有你受的了!」我奶碎碎念道,「如果你這一胎只是普通的蛇胎,只要蛇君知道憐惜你,倒也不致命,但如果是佛骨胎的話,就算豁出我這條老命,也得趁早把它流掉!」

  我疑惑道:「奶,蛇胎和佛骨胎還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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