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孔雀開屏

2024-08-04 22:43:35 作者: 吝南
  就這樣,兩家一同朝著大殿走去!

  程時安一路默不作聲,有意的遠離了許君澤一些。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殺了她,殺了這個她憎惡之人。

  許君澤或許心思沒在程時安身上,他甚至不曾察覺到她眼中的厭惡。

  拜完佛之後,李氏有意讓程時安與許君澤一道走走,趕忙開口說道,「鄭夫人,這護國寺後院有一處喝茶的地方。」

  「想必你也走累了,咱們二人不妨去坐坐。至於這兩個孩子,便讓他們一同在後山里轉轉。」

  「反正有奴僕、護衛跟著,應是不打緊。」

  鄭夫人翻了個白眼,可是李氏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她總不好駁了她的面子。

  「君澤,程姑娘剛從隴西回家,沒見過京中的護國寺,你便帶著她四處轉轉,莫要失了分寸。」鄭夫人開口說著,眼中閃過一抹鄙夷。

  程時安當作沒有瞧見一般,默不作聲的站在李氏的身側。

  看著程時安這般冷淡的模樣,許君澤第一次感覺到心裡十分不痛快。或許是因為男子的征服欲,即便他看不上程時安,但是決不允許她漠視自己。

  「程姑娘,請吧!」說著,許君澤看了眼程時安。

  李氏看著程時安不為所動的樣子,再次開口道,「時安,還不趕緊去?許世子這樣的身份,你萬不能懈怠了。」

  不能懈怠!

  程時安心中冷笑,上一世便是因為這四個字,她一直唯唯諾諾的。她害怕給靖遠侯府丟失臉面,更害怕自己不為李氏所喜。

  所以,在許君澤面前,她一直都是被動的那一個。

  「是!」程時安朝著李氏與鄭夫人微微屈膝,隨即與許君澤一道離去。

  鄭夫人面上的不滿,絲毫不隱藏,「李夫人,難道這便是你們靖遠侯府的誠意?這樣的女子,李夫人是想讓人看我們國公府的笑話嗎?」

  李氏愣了一下,趕忙解釋道,「鄭夫人莫急,這孩子自幼便被人抱養了,隴西程家,鄭夫人可知道?」

  隴西?程家?

  鄭夫人點點頭,「有所耳聞,隴西首富程家。傳聞,程家家財萬貫,可抵一國。」說著,鄭夫人好似想到什麼,「難道,她的養家是隴西程家?」

  李氏笑著應聲,卻也不在多說什麼。

  鄭夫人是個聰明人,有些話說破了,面子上都過不去。

  另一側,程時安與許君澤一道走著。因為上一世已經來過的緣故,所以她對面前的景色並無什麼興趣。

  「程姑娘,聽聞你養家是隴西的,近日才被認回靖遠侯府。對了,好似養家還是最低賤的商賈。」許君澤率先開了口,眼中滿是不屑。

  同樣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

  上一世她確實是覺得自己的身份登不得台面,所以在許君澤面前並未抬起頭。可如今,她卻覺得沒什麼丟人的。

  「許世子,你這話我聽著倒是十分不爽!商賈又如何?世家又如何?難道,你們世家的,就不是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許世子,無話可說!」

  說罷,程時安轉身離去。

  身後許君澤微微蹙眉,程時安剛剛是在罵他,不是人?


  越想,許君澤越氣。他快步上前,想要和程時安理論。可是他剛追上去,卻被程時安厭惡的推開。

  「許世子,請自重!」程時安陰冷著臉,後退兩步。這樣的人渣,她上一世究竟是如何看上的呢?

  或許是察覺到程時安的刻意,許君澤笑著說道,「程姑娘莫要著急,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玩笑?笑你個頭!

  「許世子,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雖然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但是我爹娘卻待我極好。」

  「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出言侮辱了他們。倒是許世子,難道你們家在京中行走,不用一分一毫嗎?」

  「許世子,請離我遠一些!我不願與你這樣的人多說,我覺得噁心!」程時安冷眼看著面前的人,並未將他放在眼裡。

  許君澤微微一愣,在京中,那些女子哪一個對她不是百依百順的。或許,這是她在欲拒還迎。

  「程姑娘,有些事差不多得了。我知道,我很出眾,但你不必用這樣的法子勾引我,我心中……」

  話未說完,程時安出言打斷,「勾引?許世子,我瞧著你是得了妄想症了吧!」

  「程時安,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女子!今日我能在這裡和你多說幾句話,你就該覺得榮幸才是。」許君澤氣的不輕,今日在程時安這裡,他覺得自己好似受到了侮辱。

  聞言,程時安冷笑,「彼此彼此,許世子,說句實話,我瞧著你腦子多多少少有些病。奉勸你一句,有病就去看!」

  「你以為你是只孔雀嗎?你開個屏,我就要圍著你?實在是抱歉,我沒這個興趣。」

  許君澤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程時安離去。

  此刻,紫竹林里兩雙眼眸將剛剛的事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連話也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中。

  直到許君澤離去後,兩個人這才走了出來。

  「殿下,這女子看樣子可是個不好惹的。剛剛屬下聽他們話語間似乎提起了靖遠侯府。」

  「對了,這這件事也算是京中近日的趣聞。程遠山的第一個女兒,聽說生下來便死了,後來不知怎麼又活了。」

  「靖遠侯夫人親自去了隴西,把她接了回來,她好似叫程時安。樣貌也算不錯,只可惜自幼長在商賈之家,身上難免沾染上銅臭氣。」

  男子說著,微微搖頭。

  東陵國皇子——祈王楚景逸微微挑眉,「銅臭氣?世間之人,誰都會有銅臭氣。就拿京中這些世家來說,有哪一家是能離開銀錢的。」

  「程時安,這樣率真灑脫的女子,在京中倒是少見。只是,一旦入了京,她就要學會圓滑。很快,她就會變得不像自己!」

  聞言,冥魘愣了一下,不再出聲。

  花楹從未見過程時安這般,「大姑娘,剛剛你是不是說的有些……畢竟,這門親事若是成了,大姑娘也能找一個不錯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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