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媽媽有些疑惑,「二夫人,這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問那看門的婆子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聞言,黃氏臉色難看了幾分,連帶著說話也有幾分的不滿,「我讓你去,你便去。難不成,我現在做什麼事都要經過你的同意了?」
一聽這話,丁媽媽嚇了一跳,趕忙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黃氏緊了緊眼眸,通過這兩次的事她便能看出,程時安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之人。眼下,她有意拋枝給自己,她若是不接,那麼她兒子的前途便是未可知的。
她們二人,各自都有自己想要的。然而,即便沒有她相幫,程時安還可以去找張氏。這筆交易怎麼看,都是她比較划算。
程時安回到苜蓿閣,便喊來了胡媽媽,「這封信你讓胡三兒親自送回隴西,一路要騎著快馬。」
聞言,胡媽媽情緒有些激動。她們來了京中半個月,期間她不是沒有勸說過讓程時安寫封信給隴西的父母。
可是程時安卻說害怕京中父母心中介意,所以一直不肯寫。
「大姑娘,老爺和夫人他們若是收到您的信,一定會歡喜的。你放心,這封信我讓胡三兒親自送回去。」
說罷,胡媽媽一臉歡喜的出去尋自己的兒子去了。當日下午,一匹快馬便從京中離開朝著隴西而去。
程時安得知胡三兒已經離開,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信上,她寫了在京中的遭遇。爹娘待她十分的好,他們若是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一定會來京中的。
只要他們來了,那麼之後的事便都好說。這一世,爹娘、妹妹的性命她要護著。而欠她的那些人,她要讓他們一一還回來。
「花楹,去把半夏叫進來。」眼下,她還有另外一件要緊的事要去做。
她被認回京中時,程父怕她受委屈,所以便將京中的幾間鋪子給了她。只是上一輩子她進府沒多久,便被李氏誆騙了去。
她藉口家中入不敷出的,而她又因為剛認回府中,所以也不想讓李氏失望,便將幾間鋪子全部給了李氏。
後來,李氏甚至還埋怨她給的都是一些賠本的鋪子,以至於她心裡對隴西的爹娘心生了幾分不滿。
而這一世,她要將所有的都打探清楚。至於李氏想要自己的鋪子,做夢!
不多時,半夏便進了屋。她和花楹一樣,都是從隴西跟著來的,所以程時安信得過。況且,眼下她身邊也沒有信得過的人。所以,這件事只能交給她。
晚膳過後,半夏便回了府,「大姑娘,問清楚了!」
「哦?」程時安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要費一些時間。
只聽半夏接著說道,「老爺把京中的酒樓、綢緞莊、醫館、還有玉器珠寶店都給了大姑娘。」
「這幾個掌柜的說按照往一年的規矩,他們要交兩次的帳。一次在六月,另一次則在十二月。」
程時安微微蹙眉,「帳面上可流動的有多少?是否有虧損的?」
「沒有!」半夏搖搖頭,「幾位掌柜的粗略算了算,可流動的銀子大約有十幾萬兩。」
十幾萬兩?
程時安冷笑,果然上一世李氏打了一手的好算盤,而她卻像個傻子一般被人誆騙至死。
「你剛剛說還有一間酒樓,可是叫金樽樓!」程時安好似想到了什麼,所以她幾乎是確定的。
上一輩子程沐雲在自己之後出嫁,當時她聽聞李氏和程遠山給的陪嫁里有一間酒樓,如今想來這是拿的她的家財,充當他們靖遠侯府的臉面。
半夏點點頭,「大姑娘,您怎麼知道?這就酒樓確實是叫金樽樓,而且這地段極好,甚至還要比在隴西的酒樓繁華許多。」
程時安輕笑,「不過是先前聽爹娘提過一嘴罷了,這件事侯府的人一個都不要透露,明白嗎?」
半夏應聲,「大姑娘放心,奴婢可是隴西程家的人。」
程時安讓他們都退下之後,這才陷入了沉思
金樽樓,當時李氏給了程沐雲。後來,她轉手賣給了祈王楚景逸。這酒樓生意原本就好,後來更是在祈王手裡成了京中最大的酒樓。
楚景逸?祈王!
程沐雲心念之人,更是一心想要嫁給他。只可惜,最後卻嫁給了別人。
當年他和太子爭奪皇位,最終卻敗在了太子之下。只因為,太子身邊有許君澤替他招兵買馬,收買人心。
而這其中花費的錢,便是她的嫁妝。這一世,沒了自己的家財支持,她要看看許君澤拿什麼替太子做事。
至於祈王這條線,她確實是要搭上。可至於怎麼搭,還需好好想一想。
楚景逸面上看起來十分溫和,但其實他卻是最腹黑、最有手段之人。上一世,他甚至就差一點兒便坐上了皇位。
入夜,本就睡眠淺的程時安早早的醒來。院外,更是時不時的傳來一些動靜,甚至還有哭聲。
她剛起身,花楹、半夏便進了屋,「大姑娘,這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這般吵吵鬧鬧的,有些嚇人呢!」
聞言,程時安輕笑,「花楹,你去看看。知道你好奇,今夜若是不讓你去,怕是都睡不著了。」
話音落下,花楹已然出了門。
再次回來時,好似知道了什麼大秘密一般。
半夏看的十分著急,「你就別瞞著了,大姑娘還等著聽呢!」
「天爺啊,這後覺人家竟然還有聚眾賭博的。咱們在隴西雖然是商戶,可是家裡的奴僕也都是知道規矩的。」花楹說罷,有些嫌棄的搖搖頭,「大姑娘,這侯府太亂了。」
程時安輕笑,「怎麼亂了?你既然打聽出來了,就別說著瞞著了。」
聞言,花楹這才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這看門的陳婆子,唯一的愛好便是賭博。而且,她還是程沐雲身邊那個丫鬟月見的姨母。
前些日子,她每日夜裡將門一鎖便去賭了。那時因為月見的緣故,所以大家也都不說什麼。
可今日因為月見被打發以後,這些奴僕也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甚至有一位小廝鑽進了後院與一丫鬟私會。
不偏不倚,正好被二房的黃氏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