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冥魘一愣,這二人雖然不是什麼清白之人,可是此時落井下石豈不是這件事鬧的會更大了。
就在他疑惑之時,楚景逸冷眸看向冥魘,「怎麼?你在質疑本王?」
冥魘只覺得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不不不,屬下這就去辦。」
出了門,冥魘聳聳肩。他們家王爺怎麼會管這樣的事,當真是想不明白。
不過仔細想來,這程家大姑娘也是個可憐的。靖遠侯府一家是個怕事的,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剛尋回的女兒出頭。
這一夜,三家睡的都不安穩,除了程時安。
一覺醒來,整個靖遠侯府如同架在火上烤一般。原本想私下了結的事兒,如今算是徹底沒辦法低頭了。
程遠山聽聞這個消息,更是直接昏了過去。本就如同亂麻的侯府,眼下更是火上澆油一般。
李氏也顧不得去問情況,連忙著人去請了大夫。
當然,二房、三房的也沒閒著。黃氏乘著馬車回了娘家商量法子去了,畢竟這件事事關侯府。
若是此事辦的不妥,只怕日後孩子的前途、嫁娶都要耽擱了。張氏不似黃氏那般心急,她並未回娘家尋法子,反而與程三爺坐在一同商量起來。
「夫君,你說這件事為何會傳的這麼快?我瞧著,昨日大姑娘那模樣,好似有意要鬧大一般。」
「咱們也要著手準備才是,否則咱們被打個措手不及怎麼辦?」
聞言,程三爺面露疑惑,「準備?為何要準備?」
聽見這話,張氏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你以為,這大姑娘是個好惹的?不過一夜,街頭巷尾人人盡知。」
「你的意思,這件事是程時安散播出去的?」程三爺微微挑眉,「夫人,你莫不是想多了。」
「這安姐兒回來也不過一個月,哪裡就有那麼大的本事,一夜之間就散布了出去。」
程三爺並未放在心上,畢竟一個在京城沒有什麼根基的姑娘,即便她有心要做,也沒這個本事。
張氏翻了個白眼,「我說的,你還別不信。這安姐兒能得罪國公府和相府,就證明了她本來就沒有想把這件事息事寧人。」
「哦?」程三爺微微挑眉,「既然如此,那你有何想法。你我夫妻一體,在我面前不需要隱瞞。」
張氏緊了緊眼眸,「你不覺得,今日婆母和大嫂的態度很古怪嗎?按理來說,她們二人沒一個是好惹的。」
「可偏偏安姐兒捅了一個這麼大的簍子,她們甚至還在和她說好話。這門親事,絕對咱們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程三爺越發的聽不懂了,「一門親事罷了,我瞧著是你多想了。」
張氏對程三爺這個榆木腦袋越發的氣了,「就你這豬腦袋,還能想起什麼。這程時安的養家,你難道忘了是什麼人了?」
提及此事,程三爺一愣,「當日去接她時,我不曾跟著去。只是聽說,這隴西程家乃是那裡的首富。」
「既然已經稱了首富,那麼這風聲應該不是平白無故便有的。估摸著,此次程時安來京,隴西程家應該給了她不少錢財傍身。」
話音落下,夫妻二人心中已然有數。
這程家每個人當真打了一手好算盤,大房為了錢財,二房為了程二爺的前程,可他們呢?
張氏氣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連帶著看程三爺也不順起來,「好啊,到頭來咱們這一房什麼都沒落著。」
「平日裡就你最孝順,什麼都不想麻煩了公婆,如今可好當真是沒把咱們放下眼裡。我告訴你,我娘家也不是吃素的。」
「別忘了,當初你謀得的職位,還是我爹出面你才有了事做。」
程三爺嘆了口氣,「岳丈大人對我的恩情,我不會忘的。只不過,或許這件事二房也不知情。」
「什麼?」張氏微微蹙眉,「為二爺謀得官位,他若是不知,這二老為何要這般?看來,利益之前,什麼親情都是胡扯!」
程三爺性子軟一些,比不得另外兩個哥哥。是以,家中老侯爺、老夫人但凡有事都先緊著那二位。
程三爺起身,「你今日可注意到了二嫂的態度?她若是知道的話,何故跟大嫂針鋒相對,她態度軟一些豈不是更好?」
張氏點點頭,她怎麼就把這一茬給忘了呢!這李氏也不是個好惹的,黃氏若是知道了,即便是為了二爺的前途,也會忍一忍。
可是越是知道這樣的實情,她心裡越是憋悶。前些日子程三爺被人陷害丟了官,如今京中僧多粥少的,若是想在這麼多人中搶一碗,這必然是少不了銀子。
想到這裡,張氏勾起唇角。不就是銀子嗎?眼下家裡有個財神爺,她何不去打好關係。
「夫君,我去瞧瞧安姐兒。這孩子太可憐了,身邊更是沒個說體己話的人。」
說著,張氏已然走到了門邊。
見狀,程三爺趕忙將她攔了下來,「這個時候,你就別添亂了。你聽我的,咱們別摻和。」
「若是讓大嫂他們知道了,免不得又要鬧上一場。畢竟,程時安是大房所出,與咱們還隔著呢!」
張氏的性子程三爺十分清楚,這怕是替自己抱不平呢!
「添亂?我這哪裡叫添亂,我這是委屈。你放心,我只是去瞧瞧她,跟她說說話。這大嫂不願心疼,總不能不讓別人心疼吧!」
「我帶著羽兒一道去,大嫂即便是想尋事,也說不出個一二來。妹妹掛念姐姐,這說到何處,都是有理的。」
不多時,張氏便讓人喊來了程芊羽,二人一道朝著苜蓿閣而去。
經過花園長廊時,正好瞧見火急火燎的黃氏。張氏眼眸一緊,隨即打發了程芊羽先行去,自己則在這裡攔著。
黃氏不去便罷了,若是去了她也能有所準備。
「二嫂,你這是怎麼了?」張氏出聲攔下了黃氏。
見狀,黃氏眼眸一亮,「我就是去尋你呢,走咱們去我院子裡說。」
進了屋,黃氏便讓人退了出去,「弟妹,這件事遠遠比咱們想的鬧的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