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黃氏和張氏二人面露喜色。
誰料,程老夫人接下來的話,卻讓這兩個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黃氏,今日之後這二郎的官職算是無望了。本來,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鬧出這樣的事,這後果你自己想想吧!」
「若是安姐兒去道個歉,認個錯,他們也不會拿著官職威脅了咱們程家。」
話音落下,黃氏的臉如同染缸一般。她並不知曉此事,否則她怎會淌這趟渾水。
張氏心裡卻是十分的舒坦,這下誰都撈不著好處。憑什麼他們三房是個沒人稀罕的,她必須要把這水攪的混了。
程老夫人瞥了一眼張氏,心中咒罵了兩句,「對了,三郎的事也差不多要成了,日後你們也別埋怨我們老兩口,不管你們。」
「啊!」張氏如同吃了個蒼蠅一般的噁心。
此刻,李氏面上緩和了許多。至少,誰都沒有得到好處,這一切都是她們自己折騰出來的。
「今日去這兩府,切記一定不能認輸。否則,咱們這侯府的笑話當真是要讓人當年嘲笑了。」
三人點點頭,家中畢竟還有小輩沒有嫁娶,侯府的名聲不可廢。這一次,以往面和心不和的三個人,卻空前的一心起來。
「婆母,您放心。今日我和二嫂陪著您一同去相府,若是他們不識趣,就算是打架咱們也是不怕的。」張氏一臉的認真,即便是為了日後三爺官場上的名聲,她也不能退。
不多時,幾人分別乘著兩輛馬車,相背而行。侯府這裡動靜鬧的很大,所以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苜蓿閣。
此刻程芊羽正與程時安說著話,聽聞院中下人來報,眼眸緊了緊,「大姐姐,你說今日之後這結果會如何?」
「大伯母應該不會強壓著你去道歉吧?這本就是有理的事,也不知大伯母為何那般懼怕。」
懼怕?
程時安冷笑,李氏這哪裡是害怕,分明是為了日後好霸占她的錢財罷了。只可惜,她行錯了路。她的錢,除非她想給,否則誰也拿不走。
「妹妹放心,祖母她們這是討公道去了。咱們侯府雖然如今比不得那國公府與相府,但說到底是有爵位的。」
「更何況,此番的事是他們的兒女有錯在先,這一點多少人可以作證。他們兩府若是還要些臉面,便不會故意尋事,除非……」
程時安緊了緊眼眸,眼下只需看結果便成。至於變故,那也是之後在操心的事。
聞言,程芊羽點點頭,「如此便好,我還怕大姐姐受了委屈。在這裡叨擾大姐姐了這麼久,我就先回了。」
程時安應聲,臨走前又送了一些名貴的明前茶。
程芊羽最是喜歡品茶,拿著茶葉歡歡喜喜的離開了,還說過幾日要陪著程時安一同去打馬球。
「半夏,如何了?」程時安轉身坐了下來,臉上已然沒了笑意。
半夏看了眼院內的人,這才說道,「眼下老夫人和三位夫人的消息還沒傳回來。對了,姑娘府中的繡娘說,您的騎裝趕不出來。」
「昨兒,二姑娘去了。說是要縫製夏裝,這兩個繡娘不敢耽擱,所以……」
程時安輕笑,這件事也怪不得繡娘。一個毫無根基的大姑娘,和一個備受寵愛的二姑娘,如何做她們心裡清楚得很。
看著一旁一臉怒氣的花楹,程時安忍不住笑出了聲,「不就是一套騎裝嗎?做不出來就做不出來,值得你這般生氣?」
「姑娘,也就您這般好脾氣了。分明是二姑娘她,故意的。」花楹跺了跺腳,她看不得自家姑娘受了委屈。
程時安勾唇,竟然也許那也是時候讓這靖遠侯府的人看一看她的身後有有什麼。當然,他們僅僅是看看。
「半夏你親自去雲裳閣,告訴吳掌柜,讓他帶著繡娘、布料來侯府,就說我要做衣裳。」
聞言,半夏點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她們怎麼就給忘了呢?這霓裳閣可是大姑娘名下的產業,在這上京更是數一數二的繡坊。
和這侯府的繡娘相比,無論是手藝還是料子的,都要高上許多。
「姑娘,這一次那二姑娘怕是又要生氣了。」花楹嘴角帶著幾分的笑。
「這就滿足了?」程時安勾唇。
花楹有些不大明白,「姑娘,你這是何意?能夠讓她心裡不痛快,奴婢就十分歡喜了。」
「真當咱們程家是個擺設呢!不就是做衣服,咱們姑娘才不稀罕。」
程時間點頭,「既然她不痛快,那麼就讓她徹底不痛快。你親自走一遭,請府上的幾個姑娘來苜蓿閣,就說我請雲裳閣的來做衣裳。」
「另外,程錦繡也一道請來。只有請了她,才能讓程沐雲心裡更加的難受。」
聞言,花楹一臉歡喜的點點頭,快步去請幾位姑娘了。
不多時,半夏與吳掌柜帶著雲裳閣的繡娘以及幾十匹料子便來了侯府。
吳掌柜身為男子,自然是不好進去的。於是,便等在前院。至於繡娘,他選的可是手藝最好的。
繡娘先給程時安量了腰身尺寸之後,又給其他姑娘一一量了量。
程錦繡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她的身份是庶女,和這幾位嫡女比不得。所以,挑選布料時也算了素淨的顏色。
見狀,程時安走上前,隨手拿了一塊兒水紅色的料子比了上去,「紅姑,這塊兒料子給四姑娘做最時興的樣式。」
「姑娘家,正值青春年少,就該喜歡的艷麗些。」
聞言,程錦繡微微一愣。平日裡,姨娘總是告訴她,萬般行事皆小心,莫要讓李氏與程沐雲尋了錯來。
所以,在程家她一直儘量的不讓自己顯露出來。可自從程時安回府之後,她對哥哥和自己的行事,倒是讓她有些恍惚。
「多謝大姐姐了,我真的可以穿嗎?」程錦繡小心翼翼的開口。
「自然!」程時安點頭笑了笑。
一旁的程芊羽到底是年歲長了些,雖然知道今日來的是雲裳閣,但是依舊按壓著心裡的歡喜。
反而是二房的小女兒程星語,正是抉擇不定,「哎呀,我都喜歡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