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安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沒有人會傷害我的,多謝三弟了。」
程澤知道因為李氏和程沐雲的緣故,程時安並不想你自己說的太多。
「大姐姐,這裡面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此番下場我一定會中的。」程澤給了程時安許諾。
程時安抬頭看向他,眼中帶著幾分的審視。或許是因為她的目光太過直白,程澤心中有幾分的慌張。
他匆忙起身,「大姐姐,我說到便一定會做到的!」
說罷,也不管程時安是何反應,起身離開。
看著那慌張的背影,程時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如今的程澤年紀尚小,身上又只有一個童生的功名,是以在這遍地開花的京中算不得什麼。
但是,他為何這般想,她也能猜到幾分。
眼下,家中唯一一個中了秀才的便是程雲霄。他如今在青雲書院,今年是一定要下場的。
憑著他自己的天分,加上江嶼白的本事,這一次他一定能中一個舉人。自此,他以及沈姨娘母女,在府里的身份便和先前不一樣了。
程澤原本也能成為秀才的,但是他因為一些事耽擱了,所以今年對於秀才也是勢在必得的。
只不過,他們兩個不同的是,程雲霄是庶出身份。若是不參加科舉,那麼這一輩子便無法翻身。
程澤則是大房嫡子,就算是不求上進,李氏也能給他尋一個好親事,至少能保他衣食無憂。
上一世,程澤也是考了個進士。只不過,那時候他們之間並無瓜葛。但是這一世,卻不一樣了。
程時安越想越煩,索性也就不想了!
另一邊,程澤離開苜蓿閣以後便往程沐雲那裡而去。路上,竟與程錦繡走了個對面。
「四姐姐!」程澤出聲喚著。
聞言,程錦繡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你這是去哪裡?瞧著,像是從大姐姐那裡出來一般。」
程澤點點頭,「嗯,四姐姐看樣子也是要去的。」
「嗯!」程錦繡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分開之後,程錦繡身邊的丫頭雪兒說道,「姑娘,奴婢聽說這三少爺十分受器重,估摸著這一次能高中呢!」
程錦繡笑了笑,「能高中,自然是好事。」
如今,程時安一直在扶持家裡的人,無論是同輩還是長輩。她這樣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如今哥哥還指望著程時安,所以她不會做讓程時安不高興的事情。
至於程澤,他這個人雖然是嫡出的,但是為人卻是十分的有禮。他不似程昱彬那般對她不聞不問,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更不似程沐雲,整日仗著嫡出的身份,將她擠兌的不成樣子。
他是將自己看成妹妹的,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面上過得去。
想到這裡,程錦繡決定過些日子做雙鞋子送給他。先前他不在京中,也就罷了。可是他現在回來了,自己如果在沒有表示,倒是說不過去了。
苜蓿閣,程錦繡帶著自己親手繡的帕子來了。她無論是美貌、還是手藝都繼承了沈姨娘的優點。程時安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恩人。所以,知恩圖報便是如此。
她知道程時安不缺金銀首飾的,所以唯有自己親手繡的才是最真心的。
程澤與程錦繡分別之後,便去了程沐雲的院子。眼下,姐弟二人相對而坐。一個氣的黑了臉,另一個則是無事人一般,坐在那裡喝著茶。
程沐雲看著他毫不在乎的樣子,紅了眼。自從程澤回萊州,整個人都好像是變了一般。以往,他雖然很少回來。但自己若是生了氣,他一定會說些好話哄自己。
可如今呢?什麼都變了!
「我再說一次,這次的事和我沒關係!」程沐雲終究是忍不住開了口,她當真是恨啊!
當初攛掇李氏去讓程時安和許君澤相看一事,可謂是她人生的一大污點。眼下,但凡是程時安出了事,在旁人眼裡便與她脫不了干係。
程澤依舊是不急不惱的,「二姐姐,你這般急躁做什麼?當初母親為什麼非讓大姐姐和許君澤相看,這背後又隱藏著什麼目的?」
程沐雲一愣,她知道這是瞞不下了。就算是她今日不說,程澤一定也能從別處打聽來。她嘆了口氣,索性直接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程澤。
聞言,程澤眼中滿是震驚。
「怎麼會?侯府,怎麼會沒了銀子?」這些年在外,李氏給他的銀子從未少過,是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的事。
「怎麼會?」程沐雲輕笑,「咱們的的父親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家中,除了父親在朝中有個一官半職的,其他的叔叔、以及大哥都沒有。這吃穿用度、送禮,哪一樣不要銀子?」
「這些事,若不是我聽母親提起來,也是要瞞著的!反正,當初與榮國公府的許君澤的事,是跑不了的。不是程時安,便是我!程澤,你難道忍心看著我陷入那豺狼虎窩之中?」
「若是程時安相看的順利,她入了榮國公府,她名下的那些家產也能填補咱們侯府,這不是兩全其美嗎?還是說,在你心裡想要我嫁過去?」
良久,程澤這才開口,「無論是你,還是大姐姐我都不想。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和大姐姐可以都不嫁過去。侯府的虧損,並非是大姐姐造成的,她不欠侯府的。相反,是我們欠她的。」
「你和母親為了一己私利,欺瞞大姐姐去相看已然是錯的。大姐姐是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並非是旁人可以左右的。你們想要犧牲她,換取那些不屬於你們的,這背後要付出的代價,恐怕你們並未想過。」
聞言,程沐雲閉了嘴。她很想反駁,最終卻發現沒有自己能夠反駁的理由。
程澤偏向誰,她早已經看出來了。
「二姐姐,生而為人都會犯錯。只是,有些錯,本可以避免的。眼下,我只希望你能夠回頭,不要一錯再錯下去,好嗎?」程澤勸著,他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