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桑榆做一切事情的出發點,都只有一個字,錢。
為了錢可以出賣感情,出賣肉體,甚至是出賣靈魂。
所以我拿出了一張大額支票擺在了她的面前。
「我用這些錢,買一張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她盯著上面成串的0,妖艷勾人的目光漏出了一絲猶豫。
楚桑榆看了那張支票好一會兒,她突然露出了兩個梨渦,沖我魅惑一笑。
「先不談錢,我覺得,你長得很像我客人的前妻啊。」
她突然坐到了我的身上,長長地指尖勾住了我的下巴,長長地睫毛顫動著打量我的樣貌。
白意安端著酒杯的手卻突然放下了,臉色不太友善地盯著我們這邊。
小叔黎騫則是意味深長地戲虐一笑,拍了拍白意安的肩膀,「嘖,沒想到睿智如你,也會吃女人的醋。」
我無視他們那邊的酸意,繼續深深地盯著楚桑榆,「看來你的那位客人很喜歡你啊,什麼都和你聊。」
她妖媚一笑,指尖開始在我的臉頰刮蹭:「都是生意,他出錢,買我的感情。」
「你不是也出錢,買我和他的照片嗎?」
令我意外的是,楚桑榆竟然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明白,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看來,你覺得那些不夠嘍?」
她的眼睛閃著動人的光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了起來,離得我遠了一些。
然後在面前伸出了一隻手。
「五倍。」
這是她開的價。
「好,成交。」
我也乾脆的很。
交易就此達成,楚桑榆看著我重新開下了她心目中數額的支票,然後動作乾淨利索地將支票塞進了她的胸衣里。
瀟灑扭身,將那瓶昂貴地酒打開,給我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
酒杯相碰的瞬間,我在她身後的角落裡,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呵,該來的,還是會來。
我問擦著嘴角酒漬的楚桑榆:「賀臨昭什麼時候會來你這裡?」
她悄然一笑,咬了咬下唇:「每晚。」
每晚?
吃驚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我們三個都瞪大了雙眼,佩服起了楚桑榆對賀臨昭的吸引力。
而且我也震驚於賀臨昭的手段,他是如何每晚都能從向家偷跑出來,還不被向凝發現的?
「明晚的這個時候,照片就會送到你的手裡。」
「還有,我警告你們一句,我可是時刻都在被人監視的,很可能你出現在我這裡,已經被他發現了。」
「出了任何問題,錢可不退哦。」
說完這些,楚桑榆就扭動起了舞姿,消失在了這紙醉金迷里。
白意安看著楚桑榆的背影消失之後,聲音壓低了問我:「你確定,她不會出賣你嗎?」
我搖了搖頭:「她只認錢,誰給的錢多,她就跟誰。」
「她這種做法,變相地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原則呢?」
畢竟賀臨昭現在,可出不起我能出的起的價格。
「小叔,你的保鏢還在外面嗎?」
小叔黎騫眼神如鷹一般搜尋著舞池中的美女,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在啊?怎麼了?」
「這個酒吧在衛生間的後面有一個暗門,你讓保鏢守住那裡,我要攔一個人。」
小叔黎騫立刻拿起來電話安排,白意安則是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爸?」
我點了點頭。
「告密的人,只可能是他。」
我和他倆快將這瓶昂貴的酒享受完的時候,小叔黎騫的手機響了。
「人堵到了。」
「走吧。」
我們立刻動身走到了酒吧的那個暗門處,看著六個人高馬大的外籍保鏢正將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按在地上摩擦。
「你們幹什麼?」
「知不知道我是誰?」
「向氏集團的老總可是我的親家!你們這麼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被按在地上都不老實的醉醺醺地叫嚷著的人,就是許久不見的賀軍。
他仍舊穿著張揚的花襯衫,脖子上的大金鍊子也變得更加粗壯,看來從賀臨昭那裡訛到了不少的錢。
我雙手插兜走到了賀軍的面前,「好久不見啊,賀軍。」
「看來你現在過的,很瀟灑了。」
「是不是兒子的錢,更好花呢?」
賀軍聽著我的聲音,艱難地抬起頭背著強烈的路燈的燈光辨認我的臉。
「你特娘的,毛都沒長齊就敢直呼老子大名······」
「也不看看我······」
當他終於看清楚我的臉的那刻,整個人都傻掉了。
身體變得僵硬,眼球都爆裂出了紅血絲:「黎······黎昕?!」
「你不是死了嗎?現在怎麼又活了?」
我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敲了敲他那張諂媚而驚恐的老臉,「我讓你辦的事情,你是一件都沒辦成啊。」
他一聽這我說這個,突然理直氣壯地掙扎著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答應我的那五百萬呢?」
「你死了,錢沒了!」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當初撞張鳳蓮的那個司機花了多少錢,可是他隱藏的實在太深了,我找不到人啊!」
「我被你騙了!」
「你知不知道我過的有多苦啊?」
「我怎麼敢沒有證據就隨便捅出賀臨昭之前做過的事啊?」
他原本氣憤的神情,突然就開始裝起了可憐,眼淚說流就流,一點兒都不帶猶豫。
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和他臉上沾著的泥土混合在了一起,髒兮兮地,像個喪家犬。
我不屑地冷哼一聲:「賀臨昭不是給了你五百萬嗎?怎麼,這麼快就花完了?」
「還得用楚桑榆來繼續幫你騙錢。」
他眼睛中的淚意瞬間消失,結結巴巴地問我:「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還知道,你現在是要給賀臨昭去通風報信,對吧。」
「告訴他我們來見過楚桑榆,讓他小心?」
賀軍臉色瞬間變得灰白,閉上了辯駁的嘴。
我帶著威壓,端起了他那張皺皺巴巴還醉醺醺的老臉:「答應你的五百萬,我還給你。」
「不過,通風報信的事,你也得繼續做。」
「不過通什麼風,報什麼信,我說了算。」
「怎麼樣?成交嗎?」
他將臉別到了另一邊,小叔黎騫以為他是在和我對著幹,準備上去先踹賀軍一腳。
我趕緊攔住了他。
衝著他使了個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眼神。
賀軍的本質和楚桑榆沒什麼區別,見錢眼開,為錢不顧一切。
他並不是在拒絕,而是在衡量,我給的五百萬,夠不夠他背叛賀臨昭的成本。
看他猶豫,我繼續加碼:「賀臨昭遲早會殺了你,但是我不會。」
「你拿著我的五百萬,我還可以繼續保護你。」
賀軍立刻扭頭:「七百萬,我就是你這頭的人!」
我淡淡一笑:「好。」
我需要這樣一個沒有任何道德觀念的走狗。
他是報復賀臨昭和張鳳蓮的最佳利器。
我給保鏢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鬆開了鉗制著賀軍的手,賀軍恢復了自由。
我挨在他的耳邊悄悄交代了一些事情,賀軍這才拍了拍身上的土,繼續往向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