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傲嬌的何老師,看著怪可愛的。
蕭風瑜笑的人心都要化了,「是呢,好巧啊,何老師,你是路過嗎?在我生日這天路過,真的太巧了,咱們能不能把這份巧合再升華一下?我想湊巧去你家裡看看。」
何芸涵:……
這個小豬崽子。
蕭風瑜成功的坐上了何芸涵的車,一路開車吹著晚風,她感覺自己皺了一天的心終於被吹開了。
她心裡有著小算計,偷偷看了一眼何芸涵,拿出手機,給蘇敏打電話,「敏敏啊,我今天有點事兒,不回去了,你幫我應付一下宿管老師。」
蘇敏不留情面:「放屁,老師每晚都查寢,我上哪兒給你弄一個大活人去?」
蕭風瑜:「我的豬崽在呢,你給它放上鋪,蓋上被子就行。老師來了就說我睡了,讓她跪安吧。」
蘇敏:……
開車何芸涵:……
路上,霓虹的燈光照進了車窗,蕭風瑜那叫個開心。
一直默不作聲的何芸涵突然開口了,「你不回學校要去哪兒?」
元寶:……
幹啥啊???
這麼直接?!!!
她有點不好意思:「都這個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收留我,給我的十八歲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這話說的文藝又誘惑,相信何老師一定不會拒絕的!
何芸涵點了點頭:「祝你願望成真。」
蕭風瑜:……
好吧,她看出來了,這何老師的脾氣還沒順呢,還在跟她計較之前的事兒。
「你的生日和資料上的不一樣。」
何芸涵看著蕭風瑜,她的材料上明明已經滿了十八歲小半年了。
蕭風瑜點頭:「小時候,爸媽去世了,奶奶給改得,農村沒城裡審核的那麼嚴格。」
何芸涵:「方便上學麼?」
元寶低了低頭:「不是,奶奶怕我被人帶走。」
她爸媽去世的時候。
她才五歲多,姐姐還不到十八,家裡的大人就只有奶奶。
老的老,小的小,連吃飯都成問題。
村長委婉的跟奶奶提出過,是否考慮找一個寄養家庭,奶奶反應還好,姐姐風繾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反應強烈,那樣的性子,聲嘶力竭的跟村長吵了好幾次,死死的抱著蕭風瑜不撒手。
時間過得真快呢,她已經十八了,再不是被姐姐護在懷裡的小犢子了。
何芸涵知道自己無意觸動了元寶內心的痛處,她不善於安慰,「以後不會有人帶走你的。」
蕭風瑜聽了這憋足的安慰的話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何總怎麼突然這麼霸氣了,她笑了笑:「沒事,我倒希望有人把我帶走。」說完,她一雙眼睛姣姣的看著何芸涵,「你是怎麼知道我真實生日的?也是好巧才知道的麼?」
何芸涵:……
小豬崽在她面前越來越放肆了,嘴也比以前利落乾脆的多。
一路到了家。
蕭風瑜對四處都已經很熟悉了,她洗了手,戴上圍裙:「你吃了麼?」
她是隨口問的,誰知道何芸涵搖了搖頭。
蕭風瑜一聽,立即心疼了:「你幾點就去我們學校等我了?」
都沒有吃晚飯?這傻老何肯定是五點多就來了。
何芸涵認真的看著她回答:「我沒有去,我是湊巧路過。」
好可愛啊。
蕭風瑜點頭,「嗯,我們家老何是湊巧路過,湊巧路過。」
「老何?」何芸涵對這個名字非常敏感,蕭風瑜美滋滋的:「好聽不?這是暱稱。」
叫何老師,那太見外。
叫芸涵,又不能顯得獨一無二。
老何老何老何……多麼的親密無間啊。
何芸涵直勾勾的盯著她:「什麼何?」
蕭風瑜認真回答:「老啊。」
何芸涵又問:「什麼老?」
蕭風瑜遲疑著:「……何啊……」她咽了口口水,心哆嗦了一下:「其實,小何也行。」
何芸涵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
蕭風瑜偷偷的笑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啊,她終於不怕她家老何了,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和和諧。
時間不早了。
蕭風瑜準備簡單炒了幾個菜,多以素菜為主,她還特意煮了一碗麵條。
雖然在姐姐那都吃了,但跟她家老何,形式還是要走一下。
對於心愛的人,儀式感很重要。
何芸涵在一邊看著,放在以前,她肯定會坐在客廳里不管元寶,安靜的喝茶。
可今天這個日子畢竟特殊。
尤其是聽了元寶說之前的事兒。
一種陌生的情愫像是幼芽一樣破土而出,鑽的她心裡酸澀。
何芸涵甚至想,如果早一點遇到蕭風瑜,她一定不捨得這孩子吃苦。
這……難道就是元寶說的心疼麼?
何芸涵:「你今天——」
元寶搶著答:「我可沒跟別人出去,就是跟三個姐姐吃飯了。」
她可是見識到了老何吃醋的威力,趕緊澄清。
何芸涵點頭:「那她們今晚不會再有什麼安排麼?」
元寶信誓旦旦:「以我對我親姐和蘇秦姐姐的了解,她們一定不會的,至於袁玉姐姐……」她有點犯難,因為她家老傻子從來都不按照常理出牌。
袁玉果然沒有辜負元寶的期望。
她嚼著口香糖,拉著一後備箱煙花來學校找元寶,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倒是讓她看見林溪惜了。
「溪惜!」
袁玉熱情的揮著手,林溪惜嚇了一跳,脖子一縮趕緊加裝沒聽見想跑人。
袁玉:「溪惜???溪惜,縮著脖子那個溪惜?」
林溪惜:……
真的是尷尬極了。
林溪惜咳了一聲,走到袁玉面前:「姐姐,你是要找元寶麼?她好像出去了。」
這個點出去?
袁玉想了想,該是跟她之前說過的那個喜歡的女人出去了吧,「那正好,溪惜,我買了好多煙花,你們年輕孩子不都喜歡麼?咱倆去放了吧?」
林溪惜趕緊搖頭:「不了。」
袁玉一直外面圓乎乎的月亮:「你看今天月亮多圓,這麼美,就像是——」她詞庫欠缺了,四處看了看,視線落在了林溪惜的胸上。
林溪惜一下子抱住了自己,臉瞬間漲的通紅,扭頭就跑,末了,她怕袁玉追,轉身惶恐的看了一眼。
正好這個時候元寶的電話進來了,袁玉心情挺好的接了。
元寶:「你在哪兒?」
袁玉看著林溪惜離開的方向:「來學校找你了,沒看見人,見到溪惜了。」
元寶警覺:「你可別再去招惹人家,嚇壞了她!」
袁玉:「瞎說什麼呢?不是我吹牛元寶,你姐姐已經快把她拿下了。」
元寶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袁玉:「就剛才啊,我跟她沒說兩句話,她臉就紅了,羞澀的跑掉了,跑就跑唄,為了勾引我,還回頭嬌柔的拋了個媚眼。」
掛了電話。
元寶犯嘀咕,「真的假的?」溪惜之前不還一提起袁玉就害怕到結巴麼,這麼快都開始拋媚眼了?
算了。
難得老何陪著她,她還是做飯吧。
蕭風瑜顛著炒勺,扭頭看何芸涵:「我上次聽娜娜姐說,你想要學做飯?」
何芸涵聽了立即轉頭:「沒。」
看她這傲嬌的模樣,蕭風瑜樂了,「來,我教你切菜,特別容易。」
何芸涵看了看她,蕭風瑜保持著真摯又滿是誠意的笑容。
到底是禁不住誘惑。
何芸涵走了過去,把圍裙給她戴上,蕭風瑜在旁邊:「新手切菜都不是自己學的。」
那是怎麼著?
何芸涵遲疑的看著她,不是自己學的???
蕭風瑜走到何芸涵身後,身子跟她貼著,手覆在她的手上:「我教你,這樣保准切的好。」
溫熱帶著一絲甜味的呼吸噴在了耳垂邊,何芸涵忍不住輕輕的顫抖,很酥麻的異樣感迅速擴散全身,讓她片刻的失神。
蕭風瑜早就做好準備把她騙過來的,為了這效果,她還偷吃了大白兔奶糖。
怎麼樣?
果然有效果吧,切菜切得好了吧?
她繼續對著何芸涵說話。
蒼天都是有眼的,人不能太臭美。
沒多長時間,蕭風瑜的慘叫聲就響徹整個廚房,何芸涵嚇了一跳:「我、你沒事兒吧???!!!」
血濺當場啊。
元寶的手被刀劃了一下。
雖然不重,但流血量可不少。
何芸涵難得的慌張,她抓著蕭風瑜的手無措:「我………流血了……」
「沒事兒、沒事兒。」元寶忍著疼安慰她,「就是一個小傷口,有創口貼麼?」
足足折騰了十分鐘。
蕭風瑜手上的口子總算給包起來了。
何芸涵離的她遠遠地,眼神還有些飄。
這是怎麼了?
元寶皺了皺眉,芸涵……好像對血很敏感呢。
「芸涵~」蕭風瑜輕聲叫她,何芸涵看她:「嗯。」
聲音有點哽呢,元寶內疚極了,「對不起哦。」
何芸涵搖了搖頭,並不是蕭風瑜的問題,是她自己。
之前妹妹雲漾因為抑鬱,自殘過,這樣的血,她見不得。
「我們吃飯吧?」
元寶看著何芸涵,何芸涵點頭。
不是什麼精緻的菜餚,家常小菜,加上溫暖的蠟燭。
元寶今天已經說好不走了,倆人倒了紅酒,蕭風瑜舉杯:「芸涵,謝謝你,我很開心。」
何芸涵看著她。
燭光下的元寶不像是平日裡那樣頑皮,帶著一絲女人獨有的嬌柔。
十八歲了,真的不一樣了呢。
元寶有點遺憾:「可惜沒有蛋糕。」
要是再來一個蛋糕就更完美了。
何芸涵不知道怎麼了,臉突然有點紅了,元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試探性的問:「芸涵,你有麼?」
真的是習慣了這人傲嬌彆扭的一套。
何芸涵點了點頭,她起身,打開柜子真的拿出來了,「這是……我做的,有點失敗。」
天啊。
元寶激動的要跳起來了,「真的嗎?芸涵,你親手為我做的?」
何芸涵沒有說話,她看著蕭風瑜蹦蹦跳跳的接過蛋糕,帶著驚喜的打開,「好漂亮!」
說什麼漂亮。
何芸涵根本就沒有達到預期,甚至有些「慘不忍睹」。
「還是卡通的!」
蕭風瑜是發自真心的幸福,她的聲音都有些抖,「這、這真的太好看了!是照著我做的嗎?跟我好像啊!」
芸涵還要說不喜歡她麼?
都把她的樣子熟悉到刻在心裡,蛋糕都是她了,雖然丑了點,扭曲了點,鼻子弄得賊老大快占了一張臉了也不挺翹,但真的好可愛啊,就是她了!
元寶拿出手機拍照,都不捨得吃:「簡直是我的自畫像啊。」
這種時刻,馬屁必須有多響亮就多響亮。
只有馬屁拍的響,今晚才能睡得好!
元寶對著何芸涵豎大拇指:「真的,我太喜歡了,芸涵,你手藝真棒,做的……仔細看起來,比我本人還要好看呢!」
沉默了片刻,何芸涵看著蕭風瑜,有點不忍心:「其實……我是照你豬崽做的。」
元寶:……………………
作者有話要說: 蕭風瑜:自己拍的馬屁,跪著也要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