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邊四周伴著街道的往來人們的說笑聲,昏黃的燈光灑在車邊,透著淡淡的人煙氣。
男人輕柔的聲線卻清晰傳遞到耳邊,一點點的觸動著她的心弦。
遲暮之聞言眼瞼稍抬,「怎麼看出來我不開心?」
「老公不是說過。」溫沂捏了一下她的臉,話里含著笑意道:「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遲暮之似是覺得有趣,解釋道:「確實有點不開心。」
溫沂稍稍直起身子,抬了抬眉,「就有點?」
「嗯,之前不算好,現在還行。」遲暮之隨口道了句。
「怎麼現在還行?」溫沂單手關上她的車門。
下一秒,車窗便隨著機械聲緩緩降下,遲暮之按住按鍵,側頭看他,溫和道:「老公的哄起了點效用。」
溫沂看著她半露出的臉,聽到話後,輕笑了一聲,轉身走過車頭,打開駕駛座坐入後,俯身替她繫上安全帶,輕聲問:「為什麼不開心?」
出來的時候狀態明顯不對,沒什麼表情,很淡,反應也可以稱得上勉強。
「沒什麼。」遲暮之嘴角扯了下,「見到了以前認識的人,不是很愉快。」
溫沂嗯了一聲,「既然不愉快,那就看看我。」
遲暮之抬眸,「看你做什麼?」
「我這張臉長得也不算差。」溫沂歪了下頭,沉吟一聲,「賞心悅目應該能做得到。」
遲暮之聞言眉眼舒展,似是覺得好笑,「溫先生對自己外貌這麼有自信?」
「我難道不帥?」溫沂單手拉過自己安全帶,疑惑問。
遲暮之點頭,「好看。」
「嗯?」溫沂語調稍抬,皺了下眉問:「不應該說我長得帥?」
聽他提到這兒,遲暮之側頭好奇問:「小時候沒有人把你當成女孩子過?」
溫沂覺得有些好笑問:「為什麼會把我當成女孩子?」
「你長得好看。」遲暮之實話實說,懷疑他,「小時候不會被人認錯?」
溫沂點火開車,「不會。」
遲暮之:「為什麼?」
溫沂轉動方向盤,散漫道:「我見誰打誰,女孩子會這樣?」
「......」
果然。
從小就是瘋子。
車輛移動,駛向右側車道上。
遲暮之被這瘋狗無語了幾秒,但也知道他是在逗她開心,眉眼舒展開來,嘴角無聲彎了彎,隨後,側頭看了眼窗外倒退的綠化帶。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不似初春帶寒,街道兩側的含苞花種也開了一些,在綠化叢中添加了幾分色彩。
遲暮之掃了幾眼,稍稍抬眸看著對面的商業街道,相連的各個商鋪招牌亮起,伴著路邊燈影,各色的光線交織在一起,絢麗多彩。
夜間來往遊玩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其中不乏有父母與孩子相伴出行。
遲暮之視線落在人群里,盯了半晌後,忽而開口喚了一聲,「溫沂。」
溫沂:「嗯?」
「小時候你最喜歡什麼?」
「我?」溫沂語調稍抬,「最喜歡之之。」
遲暮之聞言挑眉,「你小時候見過我?」
「這是我的願望。」溫沂理所當然道:「如果小時候見過你,我早上手了,根本不會浪費時間。」
「我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你上什麼手?」遲暮之被他逗笑。
「不管。」溫沂語氣霸道,「先抓過來再說。」
遲暮之嘴角輕勾,「你當我爸媽是吃素的?」
還抓過來,可能直接就把他轟走了。
溫沂不放棄,「那我就天天往遲家跑。」
遲暮之側頭看他,「做什麼?」
溫沂指尖敲了下方向盤,言簡意賅道:「先勾搭上,再拉著我家老太太和你定娃娃親。」
遲暮之揚了下眉,「你能不能別總想著結婚?」
「不能。」
溫沂慢條斯理地開口:「老婆要從小抓起。」
「......」
遲暮之打碎他的夢,「不可能的事,別想太多。」
「也是。」溫沂悠悠道:「反正人都在我這兒了。」
遲暮之懶得理他,側頭看了眼外頭。
溫沂看著她的側顏,出聲問:「怎麼想問這個問題?」
遲暮之看著窗外,淡淡解釋:「剛剛看到了蛋糕店,想起來我小時候有一次特別想要那個蛋糕。」
溫沂:「沒吃到?」
遲暮之嘴角輕哂:「沒有。」
蛋糕沒有,連家都沒有了。
前邊車道紅燈亮起,遲暮之自然的抬眸看著前邊的顯示屏上的數字倒數著。
溫沂減速停車,單手搭著方向盤上,隨口問了句,「之之剛剛晚飯吃飽了?」
遲暮之點頭,「還好,怎麼?」
說完之後,遲暮之就聽見他嗯了一聲,隨後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說了句,「訂個蛋糕。」
吩咐完,溫沂掛斷電話,轉過頭看她,慢悠悠道:「那再來個飯後甜點。」
遲暮之聞言愣了下,明白他的意思後,垂睫笑了下,「做溫先生的秘書倒是挺累。」
「秘書累不累我不知道。」溫沂眼尾輕挑了下,「做但我想知道做溫太太怎麼樣?」
遲暮之下巴稍斂,心情明顯不錯,輕笑了下,「不錯。」
查和的辦事效率很高。
兩人回到星苑灣的時候,蛋糕已經送到。
遲暮之走進客廳內,就瞧見了茶几上擺放著的蛋糕盒。
尺寸不大不小,但還真的不能稱為飯後甜點。
遲暮之走去先拆開了包裝盒,身後跟著來的溫沂坐在她身旁,伸手拿起一旁贈送的蠟燭,晃了下,「把這個也插上。」
遲暮之看了眼,「為什麼?」
「你們不都想要儀式感?」溫沂下巴朝茶几揚了揚,「燭光蛋糕。
「......」
也沒等遲暮之拒絕,溫沂已經拿起蠟燭插上了幾根,然而插到一半,他突然側頭問她,「要不要插二十六根?」
「?」
遲暮之皺了下眉,「做什麼?」
溫沂歪了下頭,「給你補辦生日。」
遲暮之不阻止,任他作為,「隨便你。」
溫沂聞言按著自己的想法,足足插滿了符合她年齡的蠟燭,然後拿起打火機,慢悠悠的點燃。
燭火一盞盞燃起,輕輕搖曳著。
遲暮之莫名覺得有些好笑,見他點完最後一根,拿過一側的遙控器關了客廳的燈。
四周瞬時變得黑暗,而面前的燭火升起的昏黃的光亮給予了充足的光線。
溫沂坐在她身旁,那張面容也被暖色光影渲染著,一點點的描繪過他的五官,顯得深邃柔和。
他抬眸看來,看著面前滿是蠟燭的蛋糕,輕笑了下,「還真是過生日了。」
遲暮之揚了下眉,「這不是你要過的?」
「這不是想著來點情趣感嘛。」溫沂拖腔帶調道:「來吧,壽星許願吹蠟燭。」
其實遲暮之很少過生日,小時候沒有,可能是親生父母覺得她的出生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而到了遲家後,俞蘭每年會給她辦,但她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遲暮之垂下眼,看著燭火搖曳,自然的閉上眼。
幾秒後,她重新睜開眼睛,溫沂單手拖著下巴問:「之之許了什麼願望?」
遲暮之:「沒許。」
「嗯?」溫沂揚了下眉,「怎麼沒許?」
遲暮之面色平靜:「我沒什麼缺的,保持現狀就好。」
說完,她也沒有吹蠟燭,而是轉過頭看人,「生日禮物呢?」
聽著她這突然的問話,溫沂愣了下,笑了出聲,他的下巴輕斂,胸膛輕震著,「這事我倒是忘了,之之想要什麼?」
「禮物怎麼是我要?」遲暮之開著玩笑,「溫先生自己不想想?」
溫沂眉稍輕抬,「行啊,我好好想想,之之先吹蠟燭。」
遲暮之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依言照做,低頭用力吹滅蠟燭。
燭火熄滅,面前明亮的光線消失,而客廳後側的落地窗簾未關,隱約有月影透過玻璃灑入地面上。
遲暮之借著隱晦的光線,抬眸看面前人,「想到了嗎?」
「想是想到了。」溫沂俯下身來,似是想看清她,「就是不知道之之想不想要。」
遲暮之感到他的接近,身子沒動,稍稍疑惑,「什麼?」
溫沂湊近,單手扶上她的細腰,慢條斯理道:「我現在也沒有別的東西,唯一能送之之的就只有我了。」
「......」
他的臉龐伴隨著話語,不知何時已經與她僅相隔著幾厘米。
遲暮之聞言呼吸稍滯,隱約能感到他的呼吸一點點的鋪灑在她的臉上,近在咫尺。
溫沂唇瓣蹭了蹭她的下巴,聲線稍低,耐心開口問:「之之要不要我?」
遲暮之頓了下,長睫一垂,「怎麼要?」
「有好多方法。」溫沂笑了下,輕輕親了親她的唇角,柔聲哄誘:「以身相許要嗎?」
「......」
遲暮之眼瞼掀起,撞入他那雙淺眸深處,隱約的光線下,依舊能看清他深暗瞳色。
下一刻,他忽而抬起手,掌心輕覆在她那雙眼睛上。
視線一暗,遲暮之頓了頓,還未反應過來時,唇瓣忽而覆上了柔軟的觸覺。
溫沂低頭吻上她的唇,舌尖勾勒著她的唇型,而後含住她的唇瓣,輕而易舉的鑽入了她溫熱的口腔內。
觸碰到她的舌,直接勾住,輕咬而過。
兩人的呼吸隨著吻,纏綿相伴著。
溫沂攬著她的腰,往自己方向輕壓,極其強勢,又是難耐的溫柔。
昏暗安靜的客廳里,氣氛似是帶著隱晦的,無法言喻的催動感,讓人有些沉迷,放肆。
沙發內。
遲暮之不知何時跨坐在了溫沂的身上,意識有些混沌,雙手攀上他的脖頸,柔軟的身子靠近他。
溫沂含著舌尖廝磨,覆著她眼睛的手下移,摟著她的後腰,指尖順著衣尾後擺,划過淺淺的腰窩,將她擁入懷裡,緊緊貼合。
他的吻撤離開,輕咬著她的唇角,下顎,微微側頭,熾熱的唇瓣落在耳廓上,沿著弧度下行,含過那一片玉垂。
遲暮之微顫,耳邊迴蕩著他微亂的呼吸聲,感到衣擺漸漸上移,他的手已經染上了溫度,熨著她細膩的皮膚,輕捧過揉捏著什麼。
遲暮之瞬時無力抵抗,低頭埋入他的肩頸內,似是有些難受的張嘴咬了下他的脖頸,「別......」
「嗯?」溫沂親著她的耳廓,不敢貪戀,收回手下移,扣著她的腰線,用力地貼向自己。
遲暮之輕喘氣,靠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突然感到他的變化動靜,有什麼明顯的形狀,抵貼著她。
她身子驟然一頓,溫沂感受到,抬起頭吻了吻她的唇角,掀開眸子看她。
不大明亮的光線下,他的眼眸似是如墨染,漂亮的眉眼間含著毫不掩飾的情.欲,五官立體感十足,有些勾人心魄。
西裝外套早已脫下,領帶被他拉扯開懸掛著,衣扣也解開了幾顆,隱約顯露著他的胸膛,帶著性感的凌亂感。
溫沂單手抱著她的腰,身子貼向她,似是故意一般的舔著她的唇瓣,嗓音低啞,喘著氣喚了聲,「老婆。」
遲暮之感到他那兒更貼進,捏著他衣料的指尖微顫,抬起按著他的肩膀,仿佛阻止他。
溫沂察覺到她的心思,低低笑了一聲,抬起手捉她摸上來的手,緩緩拉下去。
隔著西褲,掌心觸覺熾熱,遲暮之一僵,只覺得臉驟熱,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按著不放。
溫沂低頭埋入她的肩頸內,滾燙的呼吸輕鋪在她的皮膚上,輕咬著鎖骨,聲音沉得發啞,似是極致壓抑克制,「之之要不要先驗一下貨?」
遲暮之喘氣聲漸漸變重,指尖被他帶著搭上了腰間的皮帶上。
細碎摩擦的聲音輕響,在安靜的客廳內有些刺激。
遲暮之輕勾著溫沂的脖頸,靠在他的懷裡,有些忍不住在他耳邊喚了幾聲。
溫沂聽著她的聲音,低笑了下,吻著她的唇角,喑啞道:「在這兒害羞?」
遲暮之單手掐了下他的腰,溫沂笑著順從的抱起她走進一樓衛生間內,放在洗漱台上。
燈未開。
依舊昏暗。
遲暮之半坐著指尖微顫,任由他帶著她的手,圈著,動作生疏又羞澀。
溫沂身子緊繃著有些僵硬,垂下眸,視線緊緊的盯著她,低喘了口氣,壓抑地輕咬著她的脖子,聲音沙啞:「之之,重一點......」
最後「驗貨」結束的時候,遲暮之覺得自己手快斷了,而溫沂則是一臉饜足的幫她洗手收拾乾淨的時候,基本上連澡也洗了。
遲暮之的睡衣在樓上,溫沂替她穿上自己多件的睡袍,抱著人走出去,看到客廳茶几上還沒動的蛋糕,低聲問她還吃不吃?
遲暮之也算是付出了代價的,自然要拿回成本,「吃。」
但現實性問題出現,她的手拿不動叉子,第一次叉起蛋糕都顫巍巍的。
看著她的動作,溫沂笑出了聲,胸膛起伏著,鼻腔逸出輕笑,「嗯?手怎麼回事啊?」
「......」
遲暮之直接扔掉叉子,真不知道這人怎麼能這麼坦然,惱羞成怒的踢了他一腳,「你離我遠點。」
「我錯了。」溫沂嘴角彎起,忍著笑意,重新接過她的叉子,叉起一塊餵給她,輕哄著,「吃吧,老公餵給你。」
遲暮之掃了他一眼,見他似是老實,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
溫沂問:「好吃嗎?」
遲暮之點了下頭:「還行。」
「那下次再買這個。」溫沂隨意道,又餵了幾口後,遲暮之搖頭示意不吃了,端起水杯喝水解膩。
溫沂接過她的杯子,起身收拾了剩下的蛋糕,然後抱著人往樓上走,放在床上。
遲暮之躺在他的懷裡,準備睡覺,但這人的精神氣貌似挺好,替她揉著酸澀的手,悠哉悠哉的開口問:「今天生日過得開不開心?」
遲暮之無語:「......又不是真的生日。」
溫沂笑了下,「這不是補辦了嘛,要問問意見。」
遲暮之閉上眼懶懶道:「沒意見,我要睡覺。」
「怎麼就睡覺了?難道不開心?」溫沂捏著她的指尖,意有所指道:「對我送的禮物驗貨不滿意?」
「......」
遲暮之還沒回答,忽而感到他握著自己的手又開始往別的方向移動,放在某處。
「......」
「嗯?」他尾音輕勾起,動了下,「不喜歡?」
遲暮之回神瞬時抽回手,閉著眼單腳踹他,「你睡不睡?」
「睡不著。」溫沂單手勾過她的腰,往自己懷裡攬,低頭靠著她,呢喃著:「想再來一次。」
「......」遲暮之聽到了,冷漠拒絕:「我手還酸。」
「嗯,我不想了。」
溫沂抱著她閉上眼,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上,安靜了幾秒後,又慢悠悠的「啊」了一聲,「忘記和之之說句話。」
「嗯?什麼?」遲暮之語調稍抬。
溫沂低下頭,湊近她的耳邊,定了幾秒,沒說話。
遲暮之感到他溫熱的呼吸,一點點噴在她的耳廓上,有些癢。
她稍稍睜開眼,視線所及到他的脖頸線條,性感喉結。
隨後,就見它滾動了一下,耳邊的溫沂聲音半拖起,似是帶著不懷好意的低啞,浪蕩地開口:「之之剛剛的力度,我很舒服。」
遲暮之挺好奇。
這瘋狗怎麼能這麼騷?
溫沂本人可能都沒有答案,遲暮之懷疑這人就是這樣。
然而發現並不是,江嘯這些人可覺得他的沂哥是個冷酷無情的狠人。
遲暮之在片場裡聽到這話,挑了下眉,「冷酷無情?」
「對。」江嘯擺了下手,「但沂哥對我和對你肯定不一樣,冷酷應該也冷酷不起來。」
遲暮之面色平靜,抬眉,不置可否。
江嘯沒聽到回答倒是好奇,「嫂子,你對沂哥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遲暮之抬眸看了眼前邊的拍攝。
江嘯眨眼問:「覺得沂哥帥酷?」
遲暮之聞言神情自然反問:「他不帥,我為什麼嫁給他?」
「......?」
江嘯一愣,「就這?沒了?」
遲暮之側頭看他,「你在好奇什麼?工作做完了,這麼閒?」
江嘯聞言立即起身,「不不,我有事有事。」
可能害怕她又給他添工作,這少爺連忙往片場後頭走。
遲暮之看著他逃亡一般的身影,轉過頭掃過下場走來的林路留和鞠彤。
兩人紛紛朝她打著招呼,遲暮之點了下頭,算應過。
林路留坐在自己的休息椅子上,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兒,想起什麼側頭問:「遲姐,你晚上是不是要去參加金花獎盛典?」
遲暮之翻著劇本點頭,「要。」
林路留拍手,「正好我也有,我和晚姐的那部電影在提名名單里。」
遲暮之聞言正要開口說什麼,林路留卻突然抬眸往她身後看,輕咳了一聲,「遲姐......」
遲暮之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去,看清後頭的男人一愣。
不知道盛荊什麼時候過來的,兩位演員先起身問了好,「盛總。」
盛荊面色淡定的嗯了一聲,下一秒,就見他身後突然冒出來一位女人的身影。
這回倒是穿得簡單,沒有熟悉的誇張感。
唐欣嵐單手對著人打招呼,重點還是放在了後面的林路留身上。
遲暮之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粉絲,面色平靜,「你怎麼在這兒?」
唐欣嵐淺笑解釋道:「正好經過,所以來看看。」
遲暮之可不相信這人的正好經過,掃了眼一旁的盛荊,自然就明白了。
但她還真不知道盛荊怎麼會和唐家大小姐認識?
這兩人明明根本不是同輩。
唐欣嵐看著前邊的林路留,繼續想開口說話,可「林」字剛冒出音,後衣領子突然被人揪住。
「走了。」盛荊鬆開她的衣領,及時提醒。
唐欣嵐瞪大眼,「我這還沒開口說什麼呢?」
盛荊掃了眼她手腕上的表,「小姑娘,說好的五分鐘呢?」
唐欣嵐一噎,盛荊伸手牽著她的手腕,朝幾人頷首致意,轉身把人帶著了。
遲暮之坐在原地見此,垂眸掃過盛荊牽著人的手,挑了下眉。
這兩人突然冒出來的一出,倒沒人讓人在意。
因為晚上遲暮之還要參加活動,她先領著路恩離場去換妝。
金花獎盛典是每一年度的電影大獎,按著慣例都是由上一屆的獲獎者作為頒獎嘉賓出席活動,而上一屆的大獎自然有遲暮之的份。
典禮晚上六點舉行,路恩將車行駛到現場的時候,媒體們早就等在紅毯前,熟悉的閃光燈和快門聲此起彼伏的。
遲暮之皺下了眉,按著習慣提前讓路恩打電話,跟著工作人員從別處進入正廳,坐入相應的頒獎嘉賓席位上。
偶爾有相熟的演員經過紛紛和她問好,遲暮之頷首應著,
等了一會兒後,現場的嘉賓漸漸入場坐滿了席位,她也瞧見了林路留和季清晚劇組人員進場。
季清晚走來打招呼,注意到她兩邊的位置都是空的,笑了一聲,「遲製片這是被人排擠了?」
遲暮之也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有點奇怪,解釋道:「李導演有事,我代為頒獎。」
季清晚聞言明白了,抬頭掃了眼第一排的主要投資商的位置,挑了下眉,「溫總還沒來?」
遲暮之隨口道:「他公司還有事。」
這次活動有頤澤酒店贊助,溫沂這位盛興總裁自然需要出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季清晚先行離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遲暮之見四周的燈光漸漸變暗,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分鐘。
她正打算給某人發信息的時候,餘光忽而瞥見一道人影經過,還未等她反應,來人就坐在了她的右側空位上。
遲暮之稍稍蹙眉,不知道是誰這麼沒有規矩,轉頭看去,男人那張精緻的五官映入眼帘。
溫沂今天依舊是西裝搭配,領帶是她送的那條,深色系盡顯高級感,氣質矜貴淡漠,但坐姿依舊是懶散隨意,桃花眼半斂起,唇邊帶著笑,有些吊兒郎當的。
遲暮之瞧見人愣了下,「你怎麼坐這兒?」
溫沂揚眉,「這兒不是沒人?」
「你坐這兒可以?」遲暮之抬眸看了眼前邊屬於他的位置還空著。
溫沂散漫的嗯了一聲,「換了不就行了?」
遲暮之聞言掃他,「你和工作人員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我就說——」溫沂微微側頭靠近她,聲音壓低,似是哄誘蠱惑,與她耳語道:「我想和我老婆坐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溫美沂:「誰都不能攔住我和我老婆相聚:)」
遲美人:「滾吧。」
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