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宇顧不上疼撲騰一下站起抓著方父。
「爸!不行!我不能被開除!」
著急到染上哭腔。
「爸我已經留級過一次了不能再留級第二次了,不然我會被那群傻-逼笑死的。」
方父自然清楚這點,乞求著跟傅司琛說:「傅少,我兒子真的不能被開除,真的,他要是被開除這跟殺了他沒有區別的。」
看著他快攀上的手,傅司琛扯著黎煙後腰的衣服布料厭嫌往後退一步。
幾乎是在這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近。
男人身上清冽的須後水味混著少女-體內自帶的馨香,碰撞出渾然不同的另一種感覺。
黎煙不由自主的往邊上避了些。傅司琛瞄她一眼,無所謂般收回,又冷淡對著面前快要跪下的父子。
「所以呢。關我什麼事。」
而後眼神往黎煙身上飄。
方父瞬間明白,按著方博宇給黎煙跪下:「黎小姐您大人有大量,要我們做什麼都行,就是千萬別開除我兒子,求你了!」
黎煙轉頭看傅司琛,倒是想讓他做主。她從不愛理會這些事。
傅司琛卻挑眉,意思明顯,讓她看著辦。
黎煙抿了抿唇,低眸看著跪在自己腳邊連頭都抬不起的人。
「做什麼都行?」
方父怔愣一下,沒想到黎煙這麼好說話,立馬用力點著頭:「是!做什麼都行!只要不開除我兒子我們做什麼都行!」
黎煙勾唇一笑,意味深長:「行。」
……
高三(7)班裡。
放學有一段時間了,七班還留下一大半女生在班上沒離開,男生倒是走的乾乾淨淨。
等著走廊上沒什麼人了。
她們才離開自己位置湊在一起小聲討論道。
「你們說那個新來的會不會被開除啊?」
「會吧。你沒看到剛剛方博宇臉都黑成什麼樣了。跟他一個班這麼久了,我還沒見過誰敢這樣對他。」
「我還聽說方博宇之前高一留級就是因為有人惹他生氣,他一氣之下把人都打殘了。人家落了一輩子殘廢,方博宇只是留級一年。這就是世界的參差,有錢人就是可以這麼為所欲為。這次黎煙肯定是要離開學校了。」
「好可惜啊。雖然她名聲是臭了點,但剛剛畢竟也是為我們女生說話。每次來例假跟體育老師請假都要被那群臭男生起鬨真的很煩!」
「對啊。所以我從來都不敢去小賣部買衛生巾,就怕回來的時候被他們撞到還要被他們嘲笑。來姨媽有什麼好笑的,我們例假排出廢血還能長壽呢。」
「就是!女生要是不來例假,懷孕的機率都會降低,要是不能懷孕了那群臭男生哪裡還有機會出現在這裡蹦躂啊。」
「是啊,難得來一個敢教訓那群男生的,現在又要被強制開除,真的好氣哦。」
「氣有什麼用,我們又幫不上忙。」
十幾個女生圍坐在一起越說越泄氣。
突然一個女生站起來,看著從廁所回來就一直趴在桌上沒動過的塗曼曼走去,俯身跟她商量道。
「塗曼曼,人家新同學剛剛怎麼說也是為了你才嗆了方博宇他們的。你去跟老師求求情,看看能不能別讓他們開除黎煙,就記過處理就好。」
塗曼曼臉埋在臂彎里,沒出聲,也沒反應。
女生想伸手叫醒她,卻被那邊圍坐在一起的女生們揮手攔住。
「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黎煙名聲臭都是拜她所賜。要不是她一開始在貼吧里說人家黎煙手上有紋身,說人家是在外面混的,黎煙怎麼會被那麼多人誤會。大嘴巴麻煩精,一天到晚就知道給人家找麻煩,自己又擦不乾淨屁股的。」
女生堆里毫不顧忌的大聲說道,生怕塗曼曼聽不見似的。
何雪梅看了眼她們,又回頭看了眼塗曼曼,想說點什麼鎮定下場面,但措辭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說,低頭專注在自己的試卷上。
嘲諷的聲音源源不斷刺來。
塗曼曼再也忍不住站起,臉上掛滿了委屈的眼淚。
「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們不也再貼吧上轉載點讚了嗎!而且我已經澄清道歉了,總比你們這種只會在這裡說風涼話的好吧!」
幾個女生聞言色變,不自然的低頭不回應著。
塗曼曼甩手氣沖沖的朝外走,何雪梅叫住她:「你去哪?」
「去找老師求情!」她負氣似的回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門口。
剛剛幾個說風涼話的女生神情僵住。
「她還真去啊?萬一被方博宇盯上連帶著報復了怎麼辦。」
「管她呢。反正她自願去的,也不關我們的事。」
女生話剛說完就被邊上的人扯了扯衣袖,不解的抬頭順著那人視線看去,發現剛剛義憤填膺衝出去的塗曼曼回來了,身邊還跟著個人……
「黎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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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女生的目光同時聚集到了黎煙身上,對她的出現十分驚訝。
看著她一如常色的冷淡臉,一時判斷不出她到底被校方怎麼處罰。
「黎煙,是記過?留校察看?還是……被開除啊?」一個女生忍不住好奇問。
塗曼曼緊張看她。
剛剛出班門就看到回來的黎煙,因為貼吧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跟黎煙搭話,就跟著她先回來了。
黎煙回到座位上從抽屜里扯出黑色的書包單肩背上,一隻手扯著包帶,酷的不行。
「都沒。」好半晌她才答。
都沒?
女生們面面相覷著,顯然是不太相信這個結果。
下一秒,班門外畏畏縮縮走進來一人,看清是誰,她們更加震驚。
方博宇低著頭,兩隻手垂在身前攪動著,不情不願的走到講台上:「對不起。下午我不該跟你們開那樣的玩笑。」
用力的字眼是從齒間硬擠出來的。
「!」
黎煙沒被處罰,方博宇還道歉?!
這事情的發展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以後我會改正態度,嚴於律己,重新做人。尊重女生尊重所有人。你們有需要幫忙的事也可以找我。對不起。」
說完,方博宇逃也似的從講台上衝出了教室。留下滿屋震驚的人。
這謙卑的道歉真的是從方博宇嘴裡說出來的?
留級一次也沒說要重新做人的,今天卻突然轉了性了?
本想從黎煙那邊問出答案,可一轉頭,黎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孑然一身的,留下了滿教室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