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視頻，入眼是鄴宮書房那堆積著各種名著的書架，他還在書房。
眼底也隱約倒映出些電腦亮屏的畫面。是還在加班。
黎煙關了臥室的主燈，憑藉著床頭燈那微亮的燈光往床邊走去，邊問傅司琛。
「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工作？」
床頭的復古華麗的鬧鐘時間都指向十二點了。
這個時間點放在平常，他們倆早早的就上床準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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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琛看向屏幕，嘴角勾起無奈的笑：「跟你睡習慣了，沒人在身邊就睡不著了。」
黎煙剛剛躺下蓋好被子，聽到他這莫名有些心酸委屈的話，立馬掀開被子：「那我現在回去。」
認真的仿佛即刻就要啟程。
傅司琛失笑：「寶寶，你怎麼這麼可愛。」
黎煙當然也只是說說，聽他笑了，又立馬拉回被子蓋上，還往被窩裡縮了縮，側躺著。
問傅司琛：「你那邊怎麼樣了？」
知道白韻琴就是做了變性手術的蔡宗齊後，他們就各分兩路去尋找更多的證據和線索。
她是到常勝那邊磨著。
傅司琛則是去問傅世澤。
他當年跟蔡元培的關係很是不錯，蔡家那個時候的事情，他或多或少的肯定也知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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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有從蔡元培的口中聽到些當年蔡宗廷兩兄弟的事。
如果他有聽到，那麼他將會是給父親平反最關鍵的人物。
雖然不忍心，但傅司琛還是實話實話了。
「沒有。問他幾天了，各種方法也試過了。但他都說沒聽過。」
黎煙啞然。
其實這個結果也並不在他們的預料之外。
他們分析過蔡元培的心理，也核對過到處搜查來的資料。
就按照他當時的心裡和狀態，是不會隨隨便便就把這種事跟其他人說的。
這件事就算是放在現在這個社會，也還是有大部門人接受不了，那就更別提十年前的時候了。
更何況，傅世澤跟蔡元培的是挺熟的，但是熟也不代表說那關係就特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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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最好的關係那就更不會把這件事輕易往外說了。
黎煙抬手揉了揉臉：「那先把他放了吧。我在這邊等精神科醫生的消息。如果白韻琴這邊可以突破，那也能省很多時間。」
其實現在她完全可以利用白韻琴母女的人身安全來威脅蔡宗廷說出當年的事。
就算是現在找不到他，沒辦法當面親自威脅他也沒關係，她可以直接把白韻琴母女的照片給掛到網上，逼他出現逼他就範。
但是這樣的做法，不就跟那時候蔡宗廷綁架黎陽威脅她上網澄清的行為一樣了嗎。
黎煙是恨透了蔡宗廷。
但也不不想在報仇的階段忘了自我，突破那些她一直堅守的底線。
不想成為他那樣的畜生敗類。
傅司琛點點頭，疲憊的揉著眼角。
這段時間確實是忙的有些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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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的事、光闕的事、還有蔡宗廷的事，接踵而至的，又不能放鬆任何一點注意力，一直緊繃著，確實是有點累。
黎煙看著他，輕聲說：「要不掛了吧，你早點弄完工作去休息。」
傅司琛關了電腦，但沒離開辦公椅，看著手機里黎煙那瞪的跟銅鈴似的圓眼，笑著問：「你現在能睡得著？」
黎煙斜下眸，掃著這綿綢的床單被罩。
在鄴宮蓋習慣了傅氏特有的技術製作出的真絲被後，這普通一點的綿綢她有點睡不習慣了。
再是躺在裴家的大床上，心情就更是難以言喻的複雜了。
確實是有點睡不著。
傅司琛看她那眼睛咕骨碌骨碌的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其實在家看著時間晚了的時候，傅司琛就已經起身出發開車去裴家打算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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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裴家外準備下車的時候，他就收到黎煙說今晚要在裴家留宿的消息。
雖然有些不舍，但傅司琛還是答應了。
他一直都很清楚黎煙其實在前一段時間知道裴清明和裴清朗對黎溯的態度和思想改變了之後，就對他們的態度也改變了。
從開始的抗拒變成現在其實更多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和對待這種關係。
他也一直在想著該如何讓黎煙邁出心裡那道坎，去改變自己的想法和心態。
結果他還沒想好，小姑娘就自己邁出去那一步了。
這對她來說很不容易。
所以傅司琛也沒去打斷。
他要做的就是守住那個可以讓黎煙永遠依賴的避風港就好。
黎煙小時候聽過媽媽說睡前故事，而且還是很小的時候才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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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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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在裴家過夜的一晚上會註定無眠，結果黎煙第二天卻硬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隨手撈到昨晚就這麼毫無徵兆的睡著，手一滑就倒在床上的手機，黎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點亮屏幕。
看到顯示的十一點，還一度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她居然能在裴家睡的這麼熟。
驀的坐起身，眼尖的注意到床尾凳上的兩個包裝袋。
應該是傅司琛從鄴宮送來的衣服。
昨晚她特地叫他送了來。
拿出袋子裡面的衣服，也果不其然的是她放在鄴宮的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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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黎煙簡單的在房間裡自帶的洗手間洗漱完就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