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鬼王?」
許善神色一滯,冷不丁間打了個寒顫,腦海中回想起曾經整個大衍的夢魔。
他雖然並非生在那個時代,可師祖們對火鬼王的恐懼,那是真真切切的描述在古籍上。
相傳,古陀屍王當年極富盛名,卻在遭遇了火鬼王后,被打的狼狽出逃,自此再無下落。
倘若火鬼王出塔,親自鎮壓這尊躺在棺材裡的妖魔,那麼也未嘗不可一試。
但問題是,隨著第一任鎮魔司主失蹤,整個大衍神朝內,都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約束火鬼王。
一旦出塔,事態怕是無法控制。
「這種風險,需要你們鎮魔司內部,仔細斟酌商討才行。」許善起身。
藍雪京低吟時,雙目閃動:「火鬼王與第一任司主有過約定,替鎮魔司出手三次後,便能重獲自由。」
「如今千年已逝,我們鎮魔司一次機會都沒有用過,的確如你所言,沒有人敢冒這個風險。」
「可若是陳玉的事情無法解決,只會是更大的麻煩。」
許善聽罷,忽然想到了什麼。
「還有一種辦法,如果你們鎮魔司無法壓住陳玉,那麼不妨去往大元州,拜訪蜀山。🎄🐼 ➅9s卄ùx.ČόM 😾🐟」
言聲落下,藍雪京雙目一亮,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大元州太遠,蜀山太神秘,怕是還沒到那裡,就死在了半路上。」
兩人商討良久,卻沒找到最合適的辦法,對於陳玉,幾乎束手無策。
想要借火鬼王的手,鎮壓陳玉,也仍舊需要古天寒司主,以及眾多執事長老答應才可。
藍雪京望著陳玉漆黑的棺材,愁眉不展。
就算是陳洛璃,想要喚醒陳玉潛在意識,也是時靈時而不靈。
現在棺材躺在這裡,旁邊葬身著古陀屍王,哪怕是她,也不敢輕易觸碰。
而在沉思時,她所不知道的是,棺材上有一縷無形的意識,緩緩飄蕩,從她五感六識進入體內。
這是來自於陳玉的意念!
藍雪京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微微顰蹙起眉頭,在自己的丹田方向,隱隱約約間,多出了一個旋渦。
「怎麼了?」許善狐疑問道。
「沒事,興許這深淵殘留的妖魔波動過於強烈,影響了丹田運轉。」藍雪京搖了搖頭。
「罷了,陳玉暫且安置在屍陰宗遺址吧,司主目前並無回應,許主持不遠千里而來,是隴山寺出了問題嗎?」
許善當即面露難色:「藍神使有所不知,夜王在外興風作浪,派出了兩名將臣,將貧道隴山寺給拆了。」
「那兩名將臣摧毀隴山寺之後,遲遲沒有離去,似乎在地底之下,有著什麼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貧道一人不是對手,特來請鎮魔司高手相助。」
話語落下,藍神使略微低吟,事出反常必有妖,夜王不會平白無故,派遣兩名將臣拆了隴山寺。
那地底下,可能有著特別重要的東西。
「等鎮魔司的人前來,我即刻隨同你走一趟。」
許善大喜:「多謝藍神使!」
又待在屍陰宗遺址數日過後,徐飛羽和洛安等人終於姍姍來遲。
看見漫山遍野的屍體時,震驚的語無倫次。
很快,大量鎮魔司高手,將屍陰宗各個方向封堵,司主尚未傳達指令前,誰也不能靠近陳玉的棺材。
而陳洛璃在徐飛羽的安排下,即日啟程,先行前往鎮魔司。
她是至關重要的人物,不可有絲毫閃失。
緊接著,藍雪京和許善也奔赴向隴山寺。
一晃,又是多日過去。
……
遠在萬里開外的帝都鎮魔司,諾大的鎮魔塔第九十七層閣樓外,白執事面色沉重,正望著裡面的無邊火海。
「整件事情的一切始末,便是我先前所說的那般,這陳玉,很可能和你是同一級別。」
從兩個月前,在天水城發現陳玉後,他就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顛覆認知。
從一開始的天級,到後來的准王級,再到如今的王級。
白執事內心的撼然,已是無以復加,他愈發覺得陳玉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而隨著話語落下,火海當中傳出了沙啞笑聲:「古陀屍王麼,他曾在千年前,被本王吞了心臟,焚滅了血肉,自此逃離無影。」
「沒想到,今朝再度聽見他的消息,竟已命喪黃泉。」
「唔……陳玉,有點厲害。」
火鬼王的意念波動,緩緩涌動在整個九十七層,似乎頗為讚賞。
他的脾性相比較於樓上兩位,已經算是『和藹可親』了。
白執事再度開口:「目前陳玉的棺材安置在屍陰宗,藍神使已經前往了隴山寺,聽聞有夜王麾下將臣占據了那裡。」
「對於隴山寺的典故,你應該了解的比我們多。」
火鬼王聽罷,當即陷入了沉思。
這個地方的名諱,在古老的歲月里,他好像曾經去過。
勐然間,火海震動,劇烈翻滾,一雙血煞眸子,驟然凝聚。
此般變化,驚的白執事往後一退,還以為火鬼王要破塔而出。
「隴山之下八百里,囚禁著荒妖佛主!」
聲雷巨響,震的空間顫慄,火海肆意。
那九十八層的修羅王,以及九十九層的九幽冥王,皆是在聽聞這四個大字後,驀然有神念甦醒。
白執事被音浪震的耳畔轟鳴,腳步噔噔噔往後退去。
他並不清楚荒妖佛主的名號,也不知道隴山寺下囚禁著一尊妖佛。
但看三尊王級都因為這個名字,產生了如此大的動靜,白執事內心如墜深淵。
「糟了,藍雪京……」
他面色一瞬蒼白,當場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