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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

2024-08-19 15:35:23 作者: 周沅
  「鄭成安是群主,真是巧啊,正好直接審,都不用去逮了。」沈飛笑著說道,「他應該是因為生意,專挑話題對立製造矛盾賺取流量的那類『新媒體人』。」

  「提審鄭成安,查他公司的全部業務往來。」林晏殊在電梯門關上那一瞬間長腿跨出電梯,大步往出口走,「調醫院住院部監控,昨天許靜來過醫院,看看她來醫院幹什麼。通知許靜,讓她來警局接受調查。低調點,儘量不要影響她的正常生活。」

  林晏殊的車就停在醫院停車場,他走出住院部回頭看了眼,確定不會被江寧撞到。拉開車門坐進去,發動引擎把車開出去。

  他到警局,電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他停穩車接通電話,一個變過聲的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林晏殊按下錄音。

  「江寧是你的情人,你為了江寧顛倒黑白,隨便抓人。這事兒,如果我捅給媒體,不知道你會不會被撤職。」

  林晏殊抬了下眉,握著手機,「你想要什麼?」

  已經威脅到警察身上了嗎?

  「不要濫用職權。」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做什麼?」林晏殊語調緩慢,意味深長,「我可是公證嚴明的警察,我從不濫用職權。」

  「你趕緊釋放鄭成安,不然我要你們好看。」

  「好啊,你等著吧。」林晏殊掛斷了電話,又發消息給江寧,「鄭成安的人還在盯著你,你那邊能請假嗎?」

  鄭成安就是網絡流氓,不會做什麼大事。但林晏殊仍然擔心江寧的安危,他幹警察這麼多年,什麼案子都敢碰什麼命都敢拼,那時候他沒有軟肋,江寧是他最重要的人。

  江寧的消息很快就回了過來,「醫院很忙很難請假,我會儘可能保護好自己。醫院最近在設安檢口,應該沒事。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跟你打電話。」

  林晏殊走進專案組辦公室,沈飛脖子上夾著電話,把手裡的文件遞了過來,「完事兒後請我吃飯,我下手的快,攔截下來了,他們還想威脅你呢。」

  林晏殊接過文件看到上面寫著《打人的江醫生有多大背景》《江寧是濱城刑警隊長的情人》《二十八歲精英醫生人設倒塌》《江寧走到今天背後有多少男人》《濱城醫院醫療事故背後的真相》,觸目驚心,字字煽動。

  林晏殊把手機遞了過來,「幫我查下,這個電話是誰打的,威脅到我頭上了。」

  「他是瘋了,以為自己是誰?」沈飛接過電話查看錄音,笑出了聲,「老天,威脅到刑警隊長頭上,這群人是瘋了吧。」

  打電話威脅林晏殊的是鄭成安所在媒體公司真正老闆,鄭成安的表哥,鄭懷。說是公司,不如說是□□,這家自媒體公司主業是網上黑人下水軍,大規模帶節奏。以前是故意寫一些很極端的話賺流量錢,如今網絡發展成規模,他們開始擴大了營業範圍,居然賺的不少。

  網上黑江寧那一撥人和liberty高熱度的帖子IP重合,liberty之前是匿名網站,實名制不到一年,所以部分很極端的帖子一直很難查發帖人。沒想到如今得來全不費功夫,一把揪了出來。

  「很有可能,這家公司就是liberty背後的推手。」

  林晏殊審了一早上,鄭成安在警方提到liberty瞬間沉默,不再叫囂他開始裝死,顯然是有問題。

  林晏殊在監控室看審訊,鄭成安面對所有的證據反應都是不知道沒做過。證據拍到他面前,他又沉默。

  「許靜帶過來了,也是什麼都不說。她昨天確實去過住院部,在沈怡君的病房前待了半個小時才離開。」

  林晏殊翻著厚厚的一沓口供,群里五百個人都找到了,他們的證詞都差不多。加群是為了追求真正的自由民主追求公平,他們信奉著群主的話,他們肆意用言論審判著自以為有罪的人。

  「我們恢復了liberty的一些數據,鄭成安是自由組早期的管理員,後來因為言論翻車。」

  「什麼言論?」

  「『城南路上的按摩師全是雞,全都該死』。隨後另一個管理員就跟他吵了起來,他自爆嫖過。他被捧起來就是因為他信奉眾生平等,追求自由。他翻車了,不再用之前的號,他在liberty組有很多小號,目前我們查到的一百二十一個帳號。這個群主在許紅被殺前後都在網上帶節奏,暗示按摩師就是特殊職業的女性應該去死。」

  許紅死之前,濱城發生過一起性騷擾案件。有個女性在家裡報警說被猥褻,警方趕到後,對方說是她仙人跳。由於他們住的地方破舊沒有監控,這就是一場羅生門。警方按證據辦事,抓了那個猥褻的男人。有人扒出女方是按摩師,網上很快就暴動起來,有人覺得男人冤枉,有人覺得女人可憐。


  撕成了一團,一部分極端人士情緒被煽動,才有了許紅被殺。

  林晏殊靠在桌子上,仰起頭看頭頂白色的燈光。

  惡性循環,以為黑暗能解決黑暗,實際上那只會創造出更大的黑暗。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以暴制暴而變好,永遠不會。

  「我去跟許靜說兩句話。」林晏殊摘下耳機,走出了監控室。鄭成安那邊人已經全部抓了,他愛招不招,不招其他人會招。

  林晏殊在審訊室前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許靜低垂著頭,很瘦很小,坐在寬大的椅子裡顯得空蕩蕩的。

  有人隱晦有人皎潔。

  「林隊。」審訊的警員讓開了位置。

  許靜倏然抬眼,林晏殊沒有坐,他給許靜倒了一杯水,「你還有回頭的機會,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許靜直直看著林晏殊,手攥著,「你會把這些告訴江醫生嗎?」

  「你往前再走一步,她會知道。」林晏殊目光沉下去,「許靜,你真的不想回頭?非要把這條路走到黑?你有光明的未來,你可以往前看。」

  「往前看?就是看到沈怡君裝死拿遺書冤枉學校冤枉警察冤枉江醫生嗎?」許靜開口,她說,「我想結束的,可這個世界真的會變好嗎?江醫生那樣的人都有人攻擊,他們自以為是的拿起武器殺著好人,憑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壞?好人的命運是什麼?她不消失就沒有真正的平等與自由。」

  這句話太熟悉了,林晏殊在剛才的證詞裡看到無數個人這麼說。

  讓『它』消失,消失了,才會真正的平等。

  「殺了沈怡君就能改變嗎?這些暴戾會消失嗎?壓迫會消失嗎?」林晏殊道,「不會,不可能消失,只會愈演愈烈,每個人都逃不了。你知道什麼會讓這些徹底消失嗎?法律。法律讓沈怡君的遺書根本沒有發出去的機會,法律抓捕了策劃侮辱江醫生的人,他的未來會在牢獄裡度過。毀滅就會得到平等與自由,這是誰告訴你的?iberty的群主嗎?」

  許靜猛然抬頭。

  「你知道iberty群主真正的身份是誰嗎?他就是策劃帶節奏罵江醫生的人,是iberty的群主。他也是自由組消失的版主,間接害死你媽的人。還覺得那是救贖嗎?」

  「不可能。」許靜面色慘白搖頭,「不可能的,她在教我自保!她在保護我!」

  審訊室靜了幾秒。

  林晏殊坐回去,語氣嚴厲,「他是騙子,他偽裝成你需要的人來接近你而已,他是男人,你所看到的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你還要當槍?去傷害那那些真正愛你的人嗎?是非不分,毀了你自己毀了那些想幫你的人。」

  許靜還在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

  「真正想救你的人,不會把你推向深淵。而是會領你走向有光的地方,他會不顧一切把光放進你的世界,照亮你。這才是救贖,才是愛。」

  愛不是毀滅。

  從來都不是。

  下午三點,江寧查完房回到值班處寫病歷。陽光穿過烏雲散在大地上,世界被照的明亮,連帶著值班處都一片光明。

  走廊里的燈光都被壓的沒有了亮度,醫院裡依舊充斥著消毒水味。

  腳步聲響,隨即旁邊的椅子被拉開,江寧抬眼看到穿白大褂的徐淼。他剛上班,拎著一袋雞蛋仔,雞蛋仔的香氣飄蕩在走廊里。

  「徐哥,你最近怎麼這麼喜歡吃高熱量的東西,不減肥了?」黃燕溜達過來,拿了他兩顆雞蛋仔,摘下口罩塞進里嘴裡。

  「減個屁肥,瘦了也沒有人看得上我,隨便胖吧。」徐淼往後靠在椅子上,歪頭看江寧,「江醫生,吃雞蛋仔嗎?」

  「我減肥。」江寧笑著說道,「我有對象。」

  殺人誅心。

  徐淼拉著椅子往前,打開了電腦,「有對象了不起,哼!」

  就是了不起。

  「江醫生。」黃燕探頭往裡看了眼,沒看到領導,放心大膽的八卦,「林警官是富二代?林勝的獨生子就是林警官嗎?」

  徐淼抬起頭,感了興趣,「林勝?不會是我們濱城出的那位納稅大戶吧?」

  江寧心臟猛地一跳,皺眉,「什麼東西?」

  「我早上看到個帖子,在扒你坐的那輛賓利。扒出來賓利在林勝名下,帖子裡說的很過分,有人覺得你跟林勝有關係。可那輛車不是你男朋友的嗎?你男朋友也姓林,是一家的吧?哇擦,這是超級富二代啊。林勝只有一個兒子,據說為了緬懷前妻,一直沒娶。」


  「你不去干娛樂記者可惜了。」江寧繼續寫著病歷,一抬手就輸錯了一個字,連忙刪除重寫,「姓林就是親兒子啊?我想想,姓江的富豪里有沒有我的親戚。」

  「不是嗎?」

  「那輛車是租的,估計林勝把車賣了,租車公司恰好租給了我們。」昨晚林晏殊提及父親,她也震驚片刻,但很快就回過神,林晏殊的家人是誰跟她沒關係,她只在意林晏殊。既然這麼多年都沒提,說明他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帖子在哪裡?找給我看看。」

  早上林晏殊發信息跟她說,鄭成安在盯著她,江寧怕有人拿這些事做文章,林晏殊畢竟是體制內的工作,這種中傷可能會有影響。

  「我找找看,哎,整個iberty都封了。」黃燕看著手機上點不去的軟體,說道,「iberty居然被封了,我去!發生了什麼事?iberty怎麼會被封?我的樂園啊啊啊!」

  「你的樂園可能在傷害別人。」江寧快速輸著病歷,「你換個健康點的樂園吧,世界上有那麼有意思的事,別總盯著別人的**扒。」

  「怎麼可能會傷害別人?只是八卦,傷害的人也是該傷——哦,你男朋友是警察。江醫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有內部消息嗎?iberty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黃燕趴了過來,說道,「八卦下。」

  「沒有八卦,上班去。」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江寧拿起來接通。

  「江醫生在嗎?六號床的鄭宇有些發燒,狀態很差,你要過來看看嗎?」

  「好的。」江寧說,「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江寧保存病歷站起來說道,「徐醫生,鄭宇有些發燒,你要跟我一起過去嗎?」

  江寧今天值全天班,需要負責全部的病患。

  「走吧。」徐淼把最後兩塊雞蛋仔吞下,抽紙擦了擦手,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鄭宇真是讓人頭疼,恨完醫生恨他媽,怎麼不恨自己車速太快呢?帶著情緒開車。對方不打燈變道是違法,他就硬撞上去,贏了道德輿論有什麼用?哎,保住一條命不錯了,回頭傷口感染,再遭一次罪。」

  鄭宇的狀態確實很差,早上她過去查房,鄭宇死氣沉沉的躺在病床上,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他做完手術至今一周多了,傷口恢復的很差。家屬給他送飯,他也不吃,一副對生活失去信心的消沉樣子。

  江寧真想把他拉到隔壁腫瘤科,讓他看看真正的死亡,真正的無能為力。

  江寧拿起手機發消息給林晏殊,「網上好像有帖子在扒你和我,有同事說在iberty上看到,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影響,你最近也注意點。」

  林晏殊沒回她,大概在忙。

  江寧和徐淼進門,鄭宇的母親在苦口婆心的勸吃飯。

  「你不吃東西,傷口怎麼恢復?你多少吃一點。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事情都發生了——」

  「你別假惺惺了,你巴不得我去死呢。」鄭宇冷笑,「我現在已經毀了,你滿意了嗎?」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我是你媽,我怎麼會盼你出事呢?」

  鄭宇目光冰冷,話語尖銳,「我媽早死了。」

  大約是聽到了開門聲,鄭宇抬頭冷冷看了過來。

  他長的還算好,但整體氣質很陰鷙。手術後狀態差,身形消瘦,面色慘白。一雙眼漆黑看起來有些滲人,陰沉沉的。

  「活著就有希望,意外已經發生了,我們總是要面對。」徐淼安撫著他的情緒,說的真情實感,「你還年輕,人生有無限可能。度過了這次挫折,以後的你會越來越好。現在科學技術這麼發達,出院後戴個假肢,一點都不影響。」

  鄭宇躺在病床上,沒有說話。

  「你得補充營養,不然你營養跟不上傷口很容易感染。」徐淼給他做著檢查。

  「你會不會對我做什麼手腳?」鄭宇直直盯著江寧。

  江寧反應過來,難怪他早上一言不發,一直在看她。原來是擔心他爸跟自己起過衝突,怕假公濟私對他做什麼,「你大可放心,我對所有病患一視同仁,醫生的信仰是救死扶傷,無論是誰。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

  「你真的不用想那麼多。」徐淼也跟著說道,「不要質疑醫生的職業操守,如果介意,我們會建議你轉院。我們一直在努力的救治,我們比你更希望你的傷趕快好。」


  鄭宇的傷口有滲液,恢復的不好。徐淼給他做了處理,處理期間他臉色難看,大概疼的厲害,一直處在發脾氣的邊緣。

  徐淼又交代了一番,江寧也叮囑了兩句。不知道鄭宇聽進去了沒有,他躺在床上保持著死氣沉沉。

  江寧沒有在病房停留多久,沈怡君那邊鬧著不出院,她的情況原本就不需要住院,在家靜養也是一樣的。

  早上她的主治醫生就交代要辦出院手續,結果沈怡君的父親過來,堅持要求繼續住

  江寧給吵著疼的沈怡君開了止疼藥,走出病房看到病房前的警察增多了。警方沒有公布的案情,普通人不能打探,江寧也沒有多問。

  林晏殊一直沒有回消息過來。

  不過他晚上給江寧點了一份外賣,又讓跑腿送了一兜零食。

  江寧是深夜班,交接完已經凌晨兩點了,她原本要去一趟病房,剛出電梯有警察跟她說林晏殊在樓下。她折回電梯,心跳得快徑直出門。

  醫院一片寂靜,門口有兩個警察跟保安在一起,看到江寧打了招呼。

  「江醫生,下班了?」

  「再見。」江寧不知道林晏殊在什麼地方,搜索了一圈走出住院部,便看到林晏殊挺拔身影靠在越野車上。

  他手指上夾著煙,菸頭被風吹的猩紅,菸灰散在風裡,他眺望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看起來深遠。

  江寧忍不住揚起唇角,快步走過去,「你怎麼過來了?」

  林晏殊立刻把煙掐滅捏在手上,暗沉黑眸注視著江寧片刻,抬手把她抱進懷裡。低頭唇就落到她的額頭上,親了個帶著干洌菸草氣息的額頭吻。

  心也柔軟起來。

  寂靜寒夜裡,有了暖意。

  江寧被他親的同時,拿走他手指上的菸蒂,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里。

  林晏殊又靠回車上,冷酷無情的江醫生,一點情面都不留,他的眼眸深邃,深深的注視著江寧,他太喜歡江寧了,眷戀著她身上的溫度,「就抽了一口,其他是風吹的。」

  「不能抽菸,一點都不行,怎麼這個時間過來?」江寧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回家嗎?」

  「過來辦案,順便接江醫生下班,回家。」林晏殊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位上,取出一盒硬糖咬著一顆,又取了一顆送到江寧的唇邊,嗓音很沉,「江醫生。」

  他抽了煙,嗓音有一些啞,這個樣子很像是在撒嬌。江寧紅著臉,從他的手指上咬走了硬糖,扣好安全帶,發動引擎把車開出去。

  「醫院怎麼那麼多警察?」江寧拉上安全帶,看了眼外面,說道,「沈怡君出什麼事了嗎?」

  「策劃製造對立恐慌的人抓了,就是鄭成安,一直混跡在論壇里賺黑心錢。他有一個群,拉進去的全是受過傷害的人,這些人對警方對社會制度不太信任。他就抓住這個機會,肆意散布謠言,掌控話語權。刺激這個社會隱藏的犯罪人,來替他完成犯罪。而他的公司是做媒體行業,一旦有犯罪他們就有新聞有錢賺。」林晏殊蹙眉,面色沉著,「許靜也是那個群的群員,他一直慫恿許靜走向極端,許靜原本已經放棄了。鄭成安的醫鬧,又刺激到她了。」

  林晏殊看了江寧一眼,江寧對許靜的影響很大。許靜招的這個他是信的,一開始許靜確實安靜了一段時間,她可能是想結束。江寧被網上罵的時間段,許靜突然申請了很多帳號出來為江寧正名。

  恰好沈怡君跳樓,她爸騷操作第一時間把遺書發到了學校網上,以為能威脅學校。對許靜是雙重刺激,她害怕那些遺書影響到幫她的人,她也把黑江寧的人,仇恨轉移到了沈怡君身上。

  「我們現在抓住鄭成安,也不過是控制住輿論源頭。已經散布出去的輿論影響是沒辦法控制的,兇手可能是任意一個人,藏在人群中。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未來的某一天某一個時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煽動。沈怡君一家人講不通道理,他們賴在醫院就不走,怕警方迫害他們。嚴厲點他們就要找媒體,好像媒體是萬能的。」

  江寧皺眉,許靜還是做了嗎?

  「今天一整天都在辦案審人,我剛才才看到消息,我爸那邊沒事,我走到今天又不是靠我爸,影響不了我。」林晏殊抬手按了下眉心,咬碎硬糖,還在看案子。儘管許靜和鄭成安都招了,他還是覺得不太對,可能有人在撒謊,很多行為是不符合邏輯。

  「許靜是被鄭成安拉進了群嗎?」江寧問道,「許靜之前隱瞞了這件事?為什麼隱瞞?她在維護鄭成安?」

  「是。」

  「她怎麼會相信鄭成安?還維護他?以我跟鄭成安有限的接觸,他表現的就挺奇葩。如果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信他,我不會相信男人。」江寧覺得很不思議。

  「鄭成安在網上偽裝成女人在跟許靜——」林晏殊聲音頓主,拿起案件翻看著,找到鄭宇的資料,問道,「你對鄭宇怎麼看?你覺得鄭宇是個什麼樣的人?以你的直覺來看。」

  「很極端,追求絕對的正確,有點偏激。」江寧思索片刻,想到他的行為就頭疼,「他和案子有關嗎?他不太相信我們,誰都不信。從他的車禍到現在傷口感染,沒有信過任何人。他再折騰下去,他可能要二次手術,很嚴重。」

  「掉頭,回去醫院。」林晏殊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說道,「沈飛,去看鄭宇,別讓他接觸沈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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