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你想怎麼血債血償?」風聽雨眼中寒芒暴漲。
「滅族!一個不留——」
感受到邱月一族的殺意,風聽雨知道今天沒有緩和餘地,眼中戰意噴涌。
「欺人太甚!你要戰那便戰!殺——」
「殺——」
雙方瞬間面容扭曲,怒吼著同時向對方殺去。
於此同時,風雲會側門,數輛馬車匆匆的從側門駛出,沿著隱蔽的山道向遠處而去。
風蕭蕭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回頭望著身後依稀傳來的喊殺聲,臉上露出了一抹擔憂。
馬車中,傳來了孩子的哭鬧聲,其中夾雜這隱隱的抽泣聲。
「瀟瀟!」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
「姨娘。」風蕭蕭連忙低聲回到。
「聽雨他會沒事吧?老爺會請來救兵的吧?」
「大哥修為精深,宗師之下無敵。只要玉鼎閣的人不出手,大哥不會有事。
爹去請皇城司欽差幫忙,聽說這個蘇大人乃是千年難出的絕世天才,對江湖武林頗有好感,在江南武林享譽盛名,爹一定能說動對方……」
風蕭蕭話語突然頓住,因為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的野人。
野人的頭髮很髒亂,身上的衣服也很髒亂,腳上沒有穿鞋,赤裸的腳上沾滿泥濘。看起來很窮,很髒,很醜。
但他的肩上扛著一柄刀,卻仿佛用黃金打造,通體金黃,散發著凌厲的殺氣。
看到這個野人,風蕭蕭臉色一變,雙眸中寒光閃動。
「大漠狂刀?」
「蕭蕭,怎麼停下了?是不是出事了?」
「姨娘沒事,有個人攔住了去路,我去把人打發了。」
風蕭蕭翻身下馬,大步上前走了幾步,「閣下是大漠狂刀?」
「是我。」
「我身後馬車裡都是不懂武功的女流之輩。大漠狂刀乃大名鼎鼎的英雄豪傑,應該做不出欺辱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的事吧?」
「看來你對我的名聲了解的不夠清楚啊。這些年我常出雲嵐去桫欏國境內遊歷,也常行屠村滅門之事,死在我手裡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我若殺人,齡無分老幼,人無分男女。如果女子頗有姿色或者我狂性大發,我也常行姦淫之事。
所以,你和馬車裡的女卷撞到老子手裡,算你們倒霉。下輩子注意點。」
「你!」風蕭蕭怒喝一聲,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抽出腰刀。」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風蕭蕭高高躍起,一刀向大漠狂刀斬下。長刀亮起,瞬間探出三尺刀罡。
風蕭蕭不過雙十年華,這個年紀能有先天后期的修為已是難得。如果再給她十年時間,未必不能破鏡宗師之境。
只可惜,天下有太多的天才不是缺乏天賦,而是缺乏時間。
每一個宗師的成長之路都必須歷經磨練,可這些磨鍊很多時候是邁步過去的坎。
大漠狂刀都沒有出刀,只是抬起眼眸,周身瞬間噴湧出可怕的刀罡。僅僅一觸,風蕭蕭就被恐怖的力量反震了回去,跌落在馬車前的地上。
大漠狂刀冷笑一聲,「你和我的差距太大,我一個手指就能捏死你。下輩子,別投胎到風家。」
大漠狂刀一步步的向風蕭蕭收來。風蕭蕭恐懼的連連後退。
她的大腦已經失去思考能力。
可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風蕭蕭的身前。這是一個頭髮花白手提長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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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身穿粗布麻衣,如果不是手提長槍就是一個老農模樣。
大漠狂刀微微一愣,因為這個老人身上散發出了澹澹的宗師氣息。只是這個氣息並不是他記憶中所認識的任何一個。
「槍仙盧華農!你竟然還活著?」大漠狂刀冷聲問道。
如果現在,有人問盧華農是誰,恐怕年輕一代江湖人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但要換在二十年前,這個名字在雲州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華夏一族的江湖武林中,風亭如今是一座豐碑。但二十年前的盧華農,就是如今的風亭。曾經,如日當空的玉天恩也曾對盧華農讚不絕口。
說此人義薄雲天,無愧大俠二字。
「今天你要多管閒事?」
「我從來不會多管閒事。
對邱月族長被殺一事,老夫深感惋惜。但這件事有太多疑點,應該不是風雲會所為。老夫今天舔著老臉來此,希望邱月一族能冷靜冷靜,大家坐下來好好談。如何?」
「不如何!坐下來談是你們華夏一族的習慣,不是我們的,我們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殺我一人,滅你們全族。」
「此事沒有迴旋餘地?」盧華農深吸一口氣,「姑娘,我擋住這人,你們快走去風雷城,風雷城那邊有人接應。」
「多謝前輩。」風蕭蕭也不客氣,連忙道謝道。
風雲會門外,廝殺正酣。風聽雨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抗邱月一族的數位先天高手,力戰不退。
可這時,身後有人來報,「少幫主不好了,花間一族從東邊殺來了。」
風聽雨臉色一白,「邱月一族,你們真要妄造殺孽,就不怕朝廷降罪?」
「朝廷?哈哈哈……」邱月蒙扎仰天長笑,「朝廷在雲州只算個屁。別說滅你一個風雲會,我就是滅你十個,你們的朝廷都不會放個屁!」
「大膽——」
一聲爆喝響起。
天空之上,翻湧一陣漣漪。風亭從虛空中踏出。強橫的武道威壓從天而降。邱月一族,風間一族高手紛紛感受到肩膀一沉。手中的兵刃顫抖,幾乎要拿不穩。
「風亭!你敢現身。」邱月蒙扎看到風亭臉上非但沒有驚恐,反倒是面露笑意。
「你們都殺到我家了,我為何不敢現身?玉鼎閣的人也來了吧。別藏頭露尾的了,要現身就現身吧。」
瞬間,三道武道威壓從天而降,恐怖的威壓如四座大山壓在眾人的頭頂,不少修為不夠高深的甚至都無法站立。
「風亭,如果你不出手,我們礙於老王爺定下的規矩也不好出手。但既然你風亭出手了,我們自然也可以出手。風亭,你不出手,你還能活,你若出手,必死無疑。」
「三位以為我風亭會眼睜睜看著親友慘死而苟且偷生麼?那我風亭就不配有這麼多弟兄追隨。
而且,我已請動朝廷欽差大臣主持此桉,三位還請罷手不然蘇大人問罪起來三位怕承受不起。」
「風亭,你也不是剛來雲州還拿朝廷欽差來說事?朝廷的欽差什麼時候有用過?」
風亭臉色一沉,「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動手吧。」
風亭身形一閃,人已消失不見。同時,三位玉鼎閣的宗師高手同時消失不見。
宗師境的高手交手,宗師之下皆不能介入不可參與。所有人停下了激戰抬頭看著天空。
風雲會一方神情緊張的看著,縱然風亭修為精深,風神訣威力無窮,可同時激戰三個同境界高手卻也力不從心,時刻處於生死一線。
邱月一族之中一個中年人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風亭,剛才你的家卷已經從側門走了吧?
哈哈哈……我告訴你,大漠狂刀早就在去風雷城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大漠狂刀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因為太過殘忍暴力不敢待在雲州。他在桫欏國的所作所為能止小兒夜啼。
現在你風家的女卷恐怕已經被大漠狂刀殺絕了吧?還有你的女兒,兒媳婦,恐怕此刻已赤身裸體暴屍荒野……」
「你閉嘴!」風聽雨怒吼喝道,一刀向那人砍去。
而天空交戰的風亭聽了更是心神大亂。露出了破綻被一位宗師高手偷襲得手,一招擊中,天空武道領域崩塌,重傷之軀的風亭從天空墜落。
西邊,通往風雷城的必經之路上,幾輛馬車驚恐的狂奔。
身後交戰的餘波如一聲聲雷鳴一般傳來。風蕭蕭滿臉愁容,一臉驚慌。
二十多年來,從未感覺過如今天這幫的恐懼無助。
雖然身後有盧華農給他們斷後,可風蕭蕭卻知道盧華農已經二十年沒有再提槍,武功荒廢了二十年哪裡會是大漠狂刀的對手?
轟——
又一聲巨響。
伴隨著金戈敲擊的脆聲想起。一桿鐵槍斷成兩截跌落在地。
盧華農青衣身影倒飛而去,狠狠的撞在大樹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大漠狂刀神情冷漠的看著盧華農,眼中露出一絲不屑。
「歲月催人老,曾經雲州華夏人第一高手盧華農已經跌落了宗師境界。跌落宗師境界也就算了,竟然連我七刀都接不下。
你輸了,但我不殺你。算是對你這個曾經受到老王爺讚譽的前輩最後的體面吧。」
說著,轉身再欲追去。
「嗖——」
一聲破空聲響起,大漠狂刀瞬間轉身,回手將刺來的斷槍握在手中。內力噴涌,罡氣沸騰。
大漠狂刀死死的握著槍頭,鮮血沿著手掌滴落有沸騰。
剎那,大漠狂刀的雙眸化作鮮紅。
「你找死!」
身形瞬間變得模湖,化作七道殘影從盧華農周身閃爍。一刀刀斬在盧華農的身上,血肉橫飛。
大漠狂刀收刀轉身,身後的盧華農屍體當空分解一塊塊落地,碎裂。
「姨娘,再過三十里就到風雷城了,到了風雷城,大漠狂刀就那我們沒辦法了……」
「好,好……」
可沒等馬車中的聲音消停,一道刀罡從天而降。
「轟——」
拉車的兩匹白馬瞬間被一刀斬成兩段。身後的馬車更是受了驚嚇人仰馬翻。
風蕭蕭面露驚恐的回頭,披頭散髮滿臉血污的大漠狂刀,扛著金色的大刀正殺氣騰騰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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