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臉上臉上帶著笑意,一步步走向黑衣少年,「誰派你來刺殺邱月族長的?」
「不需要人派!我與邱月一族不共戴天。【Google搜索】邱月一族殺我全家,滅我全族。我恨不能將邱月一族的人全部殺了。男的碎屍萬段,女的先奸後殺,孩子五馬分屍……」
蘇晴臉色一沉,「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暴戾?」
「你沒經歷過我的恨,有什麼資格說我暴戾,如果你經歷過我的事情你也許比我還暴戾還殘忍……」
「邱月長眠是不是你們刺殺的?」
「沒錯!我們就是要殺光邱月一族的人。邱月長空,你別高興的太早,你還是會死,你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
說著,口中突然噴出烏黑的鮮血,懸浮在蘇晴的宗師領域之中。
蘇晴臉色一變,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緩緩一抬手,覆蓋在地上人身上的鎧甲破裂,鎧甲離體露出了鎧甲裡面的人。果然,鎧甲中的人也已經死了。
可僅僅看了一眼蘇晴卻臉色又不自然起來。
鎧甲中的屍體臉上有一層蠟。蠟不僅僅覆蓋在臉上,而且封閉住了口鼻。
蘇晴蹲下身體,輕輕觸碰屍體,屍體冰涼顯然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西門,剛剛與你交手的這個,竟然是一具屍體。」
「有人可以操控屍體?湘西趕屍?」
「應該不同。」蘇晴站起身回頭看著邱月長空,「你認識這個人麼?」
「他叫木紮鐵,和我們邱月一族有生死大仇。十年前……」邱月長空突然頓住了話語。
蘇晴隨便一猜就知道十年前邱月一族對木紮鐵的家族做了極為過分的事。
「本官不是來給木紮鐵翻桉的,你們星月一族內部的事我沒興趣管。今天他來刺殺讓我確定了一件事,接下來委屈一下邱月族長了。」
「委屈我?」邱月長空一臉茫然,「蘇大人要做什麼?」
「當然是試探一下他是誰派來的了。」
秋高氣爽,背倚斜陽。
邱月蒙扎坐在院中自斟自飲。雖然邱月蒙扎的臉上沒有表情,但心底卻遠沒有臉上表現的那麼平靜。
邱月蒙扎能不知道刺殺邱月長空的風險麼?就算成功,他也會背負嫌疑。但要是失敗,邱月長空會立刻發難。一口咬死是自己派去的,而後自己百口莫辯。
只有在把人撒出去的之後,邱月蒙扎才想到了刺殺背後的隱患。但,就算明知道有隱患,他卻不得不如此做。
一旦邱月長空坐上族長之位,他活不過十天。
在執行計劃之前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自己無法扶持邱月艾歌上位,他也有十足的把握不讓邱月長空做族長。
換誰做族長都可以,唯獨不能是邱月長空。這個最壞的可能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可誰能想到沐王府橫插一腳,讓局勢徹底超出了掌控。
現在最好的結果是刺殺成功,而後木紮鐵現身承認了刺殺罪名用他的死洗脫自己嫌疑。最後,是邱月長風和長春兩人繼承族長自己再慢慢圖謀……」
可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聲爆喝。
「什麼人?」
「皇城司辦事,給我退下。」
緊接著一陣金戈交擊的聲音,手下們發出了一陣陣慘叫。邱月蒙扎臉色一沉,回頭的時候兩個手下倒飛而去跌落在院子中。
身著魚龍服的展昭帶著幾個人大步進入後院。
「邱月蒙扎,奉蘇大人之命,邀請你去一趟皇城司接受調查。」
「我犯了什麼事,蘇大人憑什麼抓我?」
「剛才邱月長空被人半路截殺了,懷疑你是幕後黑手,請跟我們走。」
邱月蒙扎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倒沒有怒色,反而暗暗的舒出一口氣。
邱月長空被刺殺了,最懷的結果已經過去。隨即心底又起了波瀾。暗自自嘲不該擔心刺殺會不會失敗。木紮鐵的實力不行,但暗星的實力卻非常恐怖。哪怕只是一個暗星也能將邱月長空來回刺殺好幾回的了。
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木紮鐵會不會反悔……
不會,他的妹妹在我手裡。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應該不會背叛。否則,他妹妹將深刻體驗到什麼是人間地獄。
想到這裡,邱月蒙扎倒沒有露出過於排斥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著展昭,冷哼一聲站起身。
「你今天怎麼抓的我,我要你怎麼把我送出來。走吧!」
展昭很順利的將邱月蒙扎帶回,而與此同時星月一族直接就鬧翻了天。星月一族可不僅僅是邱月一族,對內的時候無論怎麼勾心鬥角,但對外的時候從來都是無比團結。
皇城司抓捕邱月蒙扎,直接挑動了星月一族敏感的神經。一時間,整個雲州風起雲湧。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星月一族和華夏一族的矛盾又一次被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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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部落暗中相互勾連,眼看局勢越發不穩的時候沐王府不得不出面了。礙於星月部落各部的情緒,沐王不得不來到了蘇晴的面前。
「咳咳咳……本王知道蘇大人為了破桉,但眼下星月各部群情激奮,蘇大人手裡到底有沒有邱月蒙扎是兇手的證據?要是沒有的話……」
「本官等王爺來很久了。」蘇晴臉上掛著笑容的說道。
「等本王?」沐王一臉詫異。
「是啊,沐王不來我怎麼好將邱月蒙扎給放了呢?說來也有趣,似乎星月族各部一點都不關心邱月部落兩代族長被刺殺卻只關心我扣押了一個可能是兇手的星月一族人。
在他們看來,兩任族長被殺是小事,而我抓了一下星月部落的人卻是大事。不管我為何抓人抓的是什麼人?」
對蘇晴的諷刺沐王哪能聽不出來,只是低著頭抿了一口茶。
「蘇大人什麼時候可以放人,本王好能安撫眾人情緒。」
「明天一早。」
「好。那本王告辭了。」
「王爺慢走。」
沐王站起身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蘇大人,別忘了與本王的約定啊。」
「自然忘不了。」
邱月蒙扎在皇城司的地牢中住了五天,一開始他還頗有情緒。可住了幾天之後情緒平復了下來頗有一副看破紅塵的從容。
一天到晚讀書消遣,既沒有嫌棄飯菜難吃,也沒有問什麼時候放人。直到這天,展昭帶著兩人來到了邱月蒙扎的牢房前。
「邱月蒙扎,你可以走了。」
邱月蒙扎臉上掛出了戲謔的一笑,「我被抓進來多久了?」
「五天。」展昭冷冷的回道。
「還以為你們能多堅持幾天呢,沒想到才區區五天啊。」邱月蒙扎一邊說著一邊走出牢房,「你家蘇大人挨訓斥了吧?」
「哼!」
「還記得你抓我的時候我怎麼說的麼?你怎麼抓的我,我要你怎麼送我回去。」
邱月蒙扎的臉上無比得意,一邊跟著展昭走出牢房一邊喋喋不休。可在走出地牢的瞬間,邱月蒙扎的臉色一沉。
「現在是晚上?」
「關你五天應該不至於把你關傻了吧?難道連白天黑夜都分辨不出來來了麼?」
「為何晚上放我?」
「因為不想白天放你。」
好一句廢話。
邱月蒙扎眉頭一皺,雖然釋放自己的時間不是讓他很滿意,但要他繼續回牢里住一晚上,他也不願意。
跟著展昭來到衙門口。可眼前空蕩蕩的街道讓邱月蒙扎的臉色再一次陰沉下來。
「送我的車呢?」
「砰——」
後面響起的,卻是關門聲。
展昭將邱月蒙扎送到門口之後轉身關門,乾脆利索無比絲滑。別說什麼怎麼抓的人怎麼送回來,連一輛破驢車都沒有。
邱月蒙扎的臉色頓時黑了,想要破口大罵,話到嘴邊又被生生咽了下去。邱月蒙扎深吸了一口氣,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邱月蒙紮好歹是先天后期,半步巔峰的高手。走個夜路當然不在話下。對先天境界的武道高手來說,黑夜和白天本區別不大。
就是蘇晴這個晚上放人的手法確實是有點缺德了,見不得人怎麼的?
邱月蒙扎心底暗暗詛咒蘇晴,身形快速的在黑夜中穿梭。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邱月蒙扎的前面擋住了去路。
邱月蒙扎臉色一變,可當看清來人這張臉之後臉上恐懼消退。
「木紮鐵,你怎麼沒有去自首。」
「我怎麼知道你會履行答應我的事情?」木紮鐵冷冷的說道。
「木紮鐵,你是看不起我呢還是小看我?其實我曾經也有一個妹妹,我也曾答應過她會照顧她保護他。可那個男人為了將我搶到了他的身邊殺光了所有與我有關的人。
對他們的恨,我不比你少。我會替你報仇,也會照顧好你妹妹把她當成我的親妹妹一樣。你如果擔心我食言大可不必,多養一個人對我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好!」木紮鐵開口說道,「明天我會主動讓官府的人抓到。」
「記住,不僅僅邱月長空是你刺殺的,秋月長眠也是你刺殺的。」
「不嫁禍給風雲會了?」
「屠風雲會滿門不過是泄憤和挑起兩族矛盾而已,你當族內的長老們是傻子麼?這都看不出來……」
說到這裡,邱月蒙扎的話突然頓住了,臉上掛起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你怎麼知道嫁禍風雲會?你不應該知道的才是……」
「本官怎麼了就不該知道了?」木紮鐵的聲音變了,變成了蘇晴如月光溫柔的聲音。緩緩走來,蘇晴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蘇晴!你……你詐我……」
這一刻,之前的所有疑惑瞬間豁然開朗。
為什麼會在晚上放自己,為什麼木紮鐵過了五天才開始行動。
晚上放人,就是為了讓自己走夜路,走到蘇晴的陷阱里。
「蘇晴,你好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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