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從長安前線接連發來三道問安的奏報。♔💋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
雖然奏報裡面隻字未提戰事近況。
可龐統那點小心思,劉協又豈會不知?
與馬超和南匈奴的兩路大軍對峙了大半年。
不但沒討到什麼便宜,反而被典韋將甘寧打成重傷。
險些丟了性命。
估計龐統那顆向來爭強好勝的心,此時早已經被馬超和呼廚泉折磨的不成了樣子。
再加上諸葛亮、法正、賈詡三人,剛剛協助自己平定了荊州。
以劉協對龐統的了解,估計這幾天士元老兄嘴角都要因上火而起大泡了。
只是龐統此舉,恐怕還隱藏著另一側含義。
或許這一點,也只有劉協才能看得透。
估計連未卜先知的諸葛亮,怕是也很難能夠揣測到這一層深度。
劉協輕輕晃了晃手裡的三份請安奏報。
對著龍案下方的群臣說道,
「士元最近很是關心朕的身體。」
「一天一份問安的奏報。」
「朕回歸京都已經三個多月了。」
「估計再不出兵西征,士元問安的奏報都能把朕的龍案擺滿。」
劉協的話雖然聽上去好像有些不滿。
但眾人卻絲毫聽不出半分責備之意。
大家心裡都清楚,陛下之所以近來龍顏大悅。
主要還是因為大司馬段煨從西川發來了捷報。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
平定南中的大業,段煨只用了短短几個月,便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如今段煨的大軍,已經奪取了建寧。
只要乘勝回師繼續西進,一舉奪取永昌。
那整個南中則算是徹底平定。
永昌,是南中最西端。
亦是大漢版圖西陲邊境。
當地大多為落後的蠻族部落。
相對建寧,更是容易平定得多。
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對段煨格外偏愛。
可饒是如此,群臣卻沒有一人心生妒忌。
段煨大司馬,也的確對得起陛下的偏心。
要知道,益州的精銳,當初可是傾巢而出,趕赴荊州救駕。
更是被陛下直接扣下,作為平定荊州的主力軍。
而此時段煨手裡,可幾乎全是新招募的生兵蛋子。
南中那樣一塊硬骨頭,硬是被段煨帶著三流戰力的兵馬,啃了下來。
如此悍將,陛下偏愛也是情理之中。
諸葛亮看了看陛下手裡的三份問安奏報。
很是無奈地苦笑一聲。
龐統這孫子,想要鼓動陛下發兵西征,卻又不敢直言。
一天一份問安的奏報八百里加急往洛陽送。
他演著不累,自己都看累了。
長安以西的戰事,沒有人比諸葛亮更了解。👊😂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表面上看,馬超和南匈奴似乎是大軍壓境。
可兩軍整整對峙了一年多。
大大小小的戰事也爆發了幾十次。
雙方互有勝敗。
卻都沒有傷及筋骨。
如果說三個月之前,馬超和南匈奴聯軍還算是一股不小的威脅。
可眼下天子回京,就算調撥了幾萬兵馬給關羽留守荊州。
那如今洛陽周邊,依舊駐紮著將近十萬兵馬。
馬超等人,早已不足為懼。
無非是何時出兵最為恰當罷了。
早在接到陛下宣召群臣議事之時。
諸葛亮便已經猜到了,陛下動了西征的心思。
因此諸葛亮也便一早就做了全盤的謀劃。
見眾人皆是一言未發,諸葛亮便立刻踏前幾步躬身跪地回稟道,
「自從陛下回京這三個多月以來。」
「西涼馬超和南匈奴呼廚泉所部,盡皆有所收斂。」
「馬超所部,已主動退守陳倉。」
「南匈奴也盡皆退至安定一帶,大有北歸的跡象。」
「南匈奴若是退兵,馬超也必然會就此退回西涼。」
「依臣之見,不如暫緩西征。」
「待南匈奴大軍北歸之後,陛下再行西征涼州,對於我軍才最為有利。」
「還望陛下三思!」
諸葛亮此話一出,頓時得到群臣一致好評。
「丞相所言極是,臣附議!」
「臣,附議!」
「老臣附議!」
聽到群臣大多附議,劉協輕輕拉過一旁的地圖。
目光順著長安一路向西望去。
回京這幾個月,雖然整日泡在後宮。
但劉協也不是毫無作為。
至少西邊的戰事狀況,劉協也從吉平口中了解得一清二楚。
兩軍對峙這一年多以來,相比馬超和南匈奴,自己這邊最大的優勢,
莫過於後勤補給便利。
而無論是馬超還是南匈奴。
光是糧草運送這一塊,就足夠讓他們頭疼的。
諸葛亮的話,劉協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句句在理。
就這樣僵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南匈奴肯定是要退兵的。
南匈奴要是撤軍,馬超這貨也絕不敢繼續在陳倉一帶嘚瑟。
如果這件事放在一個正常人身上,肯定會採納諸葛亮的諫言。
可劉協偏偏就不是個正常人。
他所想的,恰恰和諸葛亮相反。
甚至此時的劉協,反倒是更怕呼廚泉就此退兵北歸。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還要率領大軍北上去征討。
費時費力不說,更是無形之中加大了軍費開銷。
趁著這貨就在嘴邊。
不狠狠地咬他幾口,劉協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讓他們跑了?
說到這一點,劉協不得不承認,還是龐統更了解自己睚眥必報的脾氣。
估計這貨也是看到了這一點,生怕南匈奴退兵北歸。
這才接連發來問安的奏報勾引自己儘快西征。
言外之意便是,陛下要想吃肉,那就趕緊出兵西征。
再晚一點,煮熟的鴨子可就飛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諸葛亮,劉協淡淡一笑,旋即起身快步走到諸葛亮身前。
將其從地上拉了起來。
伸手抓過諸葛亮從不離手的羽扇,劉協也擺出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輕搖了幾下羽扇說道,
「丞相既然知道南匈奴不久便會退兵。」
「那就更應該知道,朕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們北歸?」
「呼廚泉親率大軍圍困了司州一年多,也是時候該讓這些匈奴人留下點什麼了。」
「否則,朕這個暴君的名號,豈不是白叫了!」
劉協話音剛落。
一旁的武將陣列中,突然傳來一聲和眼前的場景極為不協調的聲音。
「陛下,您把老臣的弓拉斷了,說好了要賠一個的。」
「這都過去三個月了,陛下可不能食言。」
額.
劉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黃忠這老頭,要不要這么小氣?